第六十九章安安把人打了
一大一小坐得笔直,先不说别的,反正态度挺端正的。
傅迟看了一眼安安,有些发虚,三分钟到,他吭哧瘪肚的憋出一个理由。
“那个,国内外教育相差大,我怕安安不不太适应,跟不上进度,所以打算在家里给他复习追赶进度,然后再上学。”
听着傅迟这条理清晰的胡说八道,安安感叹,他舅舅还挺有用的。
听着傅迟的胡扯,温稚笑了。
“是吗,都复习了什么,说来听听。”
听到温稚这么问,傅迟瞬间不慌了,嘿的一笑。
“三字经,百家姓,唐诗三百首,倒背如流,一千以内加减乘除闭着眼睛算,姐你检验一下不?”
安安:“……”
温稚被傅迟气的笑出声,拿着抱枕啪的一下扔他脑袋上。
“给我正经点。”
“挺正经的,姐,安安很厉害的,幼儿园的老师真的教不了他什么,不去也没什么。”傅迟抱住那抱枕,忽然认真的说道。
难得看到傅迟正经的模样,温稚也不笑了,看向安安。
之后翻出本子和笔,放在他面前。
“来,唐诗三百首,倒着写几首。”
傅迟嘴角一扯,抓了一把头发:“姐,倒背如流是个形容词,再说倒着写了你能看明白吗?”
一旁,安安已经从沙发上滑下来,跪坐在茶几上,拿起笔开始写了。
几首不算简单不算难的古诗,是一般家长给孩子启蒙时教的那几首。
最主要,这小家伙还真是倒着写的……
要不是写完了之后从后往前读,傅迟都看不懂他写的是个啥。
温稚看着安安这一手,顿时愣住了,看着那工整漂亮的字和那速度,她面色有些古怪。
看了她儿子一眼,又看了看本子。
“登鹤雀楼?”
安安抬笔就写。
温稚看着,说实话她都不记得内容了,反正看着好像是对的。
这一手让她有些懵逼,这明显不是提前背好糊弄自己的。
所以,她儿子这是什么脑子?
憋了半天,温稚没忍住:“来篇出师表?”
傅迟:“……”
安安:“……”
看着两人的目光,温稚尴尬的轻咳一声:“开玩笑的。”
傅迟连忙接着说道:“姐你看,我没胡说八道,安安真的很聪明的,幼儿园能教他的东西真的有限,不是,是压根就教不了什么,不去也没什么的。”
温稚看着安安,忽然有些心情复杂。
因为她发现,她竟然连自己亲生的宝贝儿子都不了解。
他那么聪明,这一首,没几个五岁的孩子能做到的吧。
“安安,你真的不喜欢上学吗?”
安安闻言身子一僵,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好半天,才扯出一抹笑,带着几分希冀的询问:“我可以不去吗?”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没等温稚说话,傅迟急忙开口。
温稚看着傅迟的异常举动,之后看向安安,揉了揉眉心,有些无奈:“算了,那就先不去吧。”
安安闻言,顿时笑了起来,眼睛弯成两个月牙。
“谢谢妈咪。”
傅迟顿时松了口气,然后从身后拿出手机,后知后觉自己挂机了,卧槽了一声连忙打开游戏。
安安同步动作。
两人重启游戏,刚刚那局已经结束了,输的惨烈。
两人直接被举报到禁赛。
温稚将买回来的蛋糕给两人,之后就回房了。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多的她有些承受不住。
趴在床上,温稚有些累,其实安安没上学,不见得是坏事。
如果到时候他们真的要离开盛京,也不至于有什么留恋。
真的要走了吗……
温稚满脑子的事儿,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昨天在邵湛庭那,根本没睡好。
这一觉睡起来,在被吵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温稚听到开门声,迷糊的向门口看去。
傅迟看着他姐鞋都没脱,就趴在床边睡着了,不由得一楞。
“你怎么这么睡觉啊,要着凉的。”
温稚坐起来,摇了摇头,打了个哈欠。
“没事,不冷。”
傅迟走到床边,犹豫了一下,也坐下了:“姐,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温稚清醒了几分,看着身边比自己小了没几岁的弟弟,倒是难得看他这幅表情。
一向嘻嘻哈哈宛若没心没肺的傅迟,这会却是心事重重很凝重的模样。
温稚的心也跟这沉了几分,心里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关于安安的?”
傅迟愣了一下,之后扯了扯嘴角,点头:“嗯,他这会也睡着了。”
温稚心底忽然有些紧张起来,总觉得傅迟要说的,并不是太好的事情。
蓦地,她想到什么:“是关于他不想去学校的原因?”
傅迟低笑一声,觉得他姐真的是挺聪明的。
傅迟重重吐出一口气,接着倒在温稚的床上,看着天花板。
心里思索着该怎么说她姐才不会太难受。
“其实在国外,安安也一直没上学。”
温稚顿时一愣,看向他,有些错愕。
傅迟依旧盯着天花板,自顾自的说:“去过几天,除了第一天,之后每天都是带着伤回来的,说是和幼儿园的小朋友打架了,我当时气得不轻,想要去学校教训那几个敢欺负我外甥的小老外,安安没让我去。”
说着,他轻笑了一声,笑的眼眶都红了。
“姐,对不起,其实我没照顾好他。”
“那天我被安安拦住,想着如果他在受欺负,我就拎着菜刀去学校给安安找场子,第二天,老师给我打电话了,国外的老师你不知道,没大事,不会给家长打电话,他们甚至认为小孩子打架是正常的事情,她能给我打电话,一定是出大事儿了。”
“安安把人打了,你知道那些小老外一个个壮的和小牛犊一样,安安一个人,按到三个,把人揍得头破血流的。”
想着那反差,傅迟笑出了声,可是越笑,眼眶越红,声音都泛起哽咽了。
其实这事,他一直没敢和温稚说,安安不让他说,他也不敢。
他不敢让温稚知道,也不敢让她在国内也跟着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