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那晚,裕和我睡在一起,黑暗的房间里,只有我们平缓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儿,在我以为裕睡着的时候,她突然转过身来侧着身子抱着我,她的脸贴在我的背上,小声的说:“姐姐,我真的爱上那个男孩了。”
她的话音刚落,我的身体猛地一颤,心猛地一沉,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裕仿佛察觉到我的身体的异样,她缓缓的松开抱住我身体的手,翻过身,平躺的睡了。
记得那晚,是裕第一次说出她对小男孩的爱意,虽然我早就看出裕喜欢他,可是当我听到她亲口对我所说的话,我还是有些不知所措,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告诉我,也不知道我要说什么。可是我觉得自己必须得说点什么。我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暗暗深呼吸,让原本有些僵硬身体放松下来。不过,我还是侧躺着,背对着裕,故作轻松的说:“他人对我们确实还不错,和你也挺般配的!一个聪明帅气一个贤惠漂亮,而且他对你确实很温柔呀,第一次见到面的时候他还为你骂过我呢。”(汤姆:“老婆我冤枉呀,我只是想让你吃醋而已。”)
也许我还该庆幸那晚自己关了灯,庆幸自己是背对着裕,否则裕肯定会看到自己脸上那一抹苦涩。我说完,房间又是一片寂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我快要忍受不了这种令人窒息的压抑的时候,裕再次开口了,她似乎很犹豫:“他喜欢的那个人…其实,是姐姐吧。”
我愣了一下,没明白她在说什么。裕苦笑了一声,又重复了一遍:“他说的他喜欢的那个人其实是姐姐吧,我向他表白过,你不知道吗?”
我终于听明白了她在说什么,但我不明白为什么过了这么久,她才来问我。所以,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和那个人从一开始就注定错过了。
我的沉默裕似乎不以为然。她没有理会我是否回答,而是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其实,我一直知道那个人就是姐姐。只是姐姐一直没有解释这个误会,既然没有解释,那姐姐你是不是就在吊着他呢?真的好令人恶心。”
解释?我在心里暗暗的问着自己:我有没有想过要解释?没有,应该也是没有必要了的吧。这样想着,我心中的苦涩越来越浓。然而依然选择沉默,我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难道要向裕保证自己不会碰她的人吗?
裕的声音在黑暗寂静的房屋里面越来越清晰:“姐,父亲母亲的爱情我可以分给你,漂亮的衣服和玩具我也可以分给你。可是,那个小男孩,请把那个小男孩完整的留给我。当然,我也是要问过你的意见,姐姐,你不会暗恋那个小男孩吧?”
我身体一僵。分给我吗?原来只是给我的施舍吗?我所有的温暖都只是来自自己妹妹的施舍而已,此刻我也分不清自己对他的感情了。——“当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