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塔莎睁开眼睛,漂浮的轻纱落到她眼睛上,她挥开白纱,不妨看到了手臂上的黄金镯子。娜塔莎将手臂挪到眼前,仔细打量。
“我什么时候带上的......这些镯子?”
手臂上的镯子是一连串的,很是有些重量。娜塔莎从床上坐起来,打量着四周,她这才发现周围的环境变了。
“这里是哪?”
娜塔莎站起来,这是一间空旷的房间,除了床,就是一个矮木桌,窗户边上是一个躺椅。
就在娜塔莎惊慌失措、四处打量的时候,一位穿着亚麻短袍的少女走了进来。
“娜塔莎公主,您醒了啊。”
娜塔莎皱眉:公主?明明这个侍女的口音如此奇怪且陌生,为什么自己能听得懂她的话?
这周围陌生的环境,还有身上的衣饰,让娜塔莎心中一惊。
娜塔莎紧紧看着刚刚走入房间的侍女,她穿着白色的亚麻短裙,短裙只到她膝盖上方,露出一大截纤长、古铜色的腿来。
“你抬起头。”
娜塔莎严肃道,陌生且奇怪的声音从自己喉底冒出来,娜塔莎被自己吓一跳。她定定神,看着已经抬起了一直低垂着的头的少女——黑色的头发、低额头、密睫毛、黑眼珠、阔肩膀、还有标志性的古铜色肌肤......娜塔莎的父亲对埃及文化痴迷,从小娜塔莎就听了不少关于埃及的事情,而这些知识让她差点站不住脚。
这,到底是哪里?
娜塔莎一言不发地从侍女身边跑出去、不理会身后侍女的叫声,越跑越远。
刻有象形文字的圆柱、男女都穿着短裙,娜塔莎甚至看到有些穿着皮甲短裙的侍卫!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还是说,自己怎么了!
娜塔莎还在不要命地奔跑,却被两个侍卫拦住了,娜塔莎因为他们腰间的长剑而停住了脚步,但是真正让她放弃挣扎的是侍卫的话。
“不得无礼,法老马上就要经过,闲杂人等一律避让。”
法老......
娜塔莎无助地蹲下身,她捂着脸,差点要哭出来。
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陌生的建筑、陌生的表情、陌生的话语......父亲......自己是不是再也不能回去了?
娜塔莎晕了过去。
......
“所以说,法老派人将娜塔莎送回了王宫?”
陆瑶瑶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袍,什么饰品也没带,只不过在眼部画了浓烈的眼妆,毕竟要入乡随俗。
“是的,王妃。”
如果娜塔莎能看见现在的场景,她会发现这个正站着的侍女正是她之前见着的那个。
“好,你先回去,不管发生了什么,以她的性命为先。”
侍女应声,退了下去。陆瑶瑶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图坦卡蒙已经十五岁了,陆瑶瑶安插过去的人也早在四年前就成为了“娜塔莎”身边的侍女,只要有什么反常,就会第一时间来告知陆瑶瑶。
“任务,终于要开始了。”
......
娜塔莎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她满怀希冀地睁开眼,希望一睁开眼就看到病房晕黄的灯光,父亲正用关切的眼神望着自己。
“啊!”
娜塔莎发出短促的尖叫,她冷不丁对上一双黑色的眼珠子,特别是在这种暧昧的灯光下,实在有些吃不消。
“对不起,公主,我只是太担心您了,所有忍不住查看您的情形,请您恕罪。”
娜塔莎惊魂未定,好一会儿才平复心情,她望过去,发现那个不断求饶的少女正是之前碰到的那一位。
“我,我不会惩罚你的。”
娜塔莎试探地说道:“我在晕倒之后,一直是你在照料我吗?”
“是的,公主殿下。”
娜塔莎开始庆幸这个侍女毕恭毕敬的态度了,至少她不会那么快就露馅。
“你是叫......”
娜塔莎原本是想装作记不清的样子,然后随便套一个名字的,谁知道这个少女实在是很热心。
“奴婢是贝拉尔,照顾您四年了。”
四年......娜塔莎有些尴尬,幸好这个侍女接的快,要不然自己就要露馅了,那个侍女还在继续讲。
“娜塔莎殿下,奴婢知道今天是您母亲离开您的日子,可是请您不要太过悲伤,王妃是去陪伴长老了,这是莫大的荣耀。你已经十二岁了,马上就要嫁人了,请您多为自己的将来打算吧。”
娜塔莎抖抖唇,道:“我饿了,你去给我准备食物吧。”
侍女贝拉尔离开,娜塔莎看着她的背影,坐在床上,抱住自己。
娜塔莎感到十分的无助,她父亲现在生死未卜,而她却穿越了,还是古埃及!父亲......她努力回想穿越过来时的情景,那时她在睡觉......睡觉有什么奇怪的吗?不,唯一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就是她好像把那颗被父亲紧紧握在手里的珠子取了下来。对!珠子!
娜塔莎翻找,却始终没有找到珠子。
“珠子!珠子去哪了?”
贝拉尔端着食物进来,看到娜塔莎还在不住翻找,不免奇怪道:“公主,您在干什么呢?”
娜塔莎定定神,决定向贝拉尔求助:“贝拉尔,我是不是有一颗珠子?透明带着红色,非常漂亮,你能不能帮我找找?”
贝拉尔面有难色:“公主,您仅有的饰品都已经戴在身上了。”
娜塔莎尴尬地咧咧嘴,心中沮丧,看来那颗珠子不见了。那是从法老图坦卡蒙的心脏取出来的宝珠,是不是和图坦卡蒙有关系呢?
娜塔莎吃完饭,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其实她是想早些入睡的,最好是第二天一起来,发现这一切不过是一场荒诞的梦境而已,可是身下柔软的感觉告诉她,这一切都是真的。
是不是再也不能回去了?
父亲怎么办,父亲的病......自己一定要回去!可是该怎么回去呢?娜塔莎思来想去,还是觉得那颗珠子可疑。
父亲病重的时候还一直紧紧握着它,自己往常不是没有在病房睡过,就这一次出现了变化。娜塔莎还记得那颗珠子的样子——整体是很透明的,非常纯粹,可是有血色蔓延其上,于是珠子就变成了浅浅的红色,上面有很精致的黄金托盘,不至于太过滑溜。自己一定要找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