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出人意料,就是某个人忽然做出完全不符合他人设的骚操作,从而让别人感到分外的震惊。比如现在的张三鲜,他这一跪就直接把李幕遮给跪懵了,完全摸不着头脑。
沐堂堂和宁小鱼也是一脸诧异的表情。
“你这是要干什么?”
李幕遮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张三鲜只是磕头不已。
李幕遮看向宁小鱼和沐堂堂:“他这是什么毛病?”
宁小鱼满头的问号,表示不知道。
沐堂堂皱着眉头:“是不是脑袋被你打坏了?”
宁小鱼直接来了个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别看我!”
“李大掌柜,真的只有你能帮我了!”
张三鲜哭得声情并茂,眼泪鼻涕不要钱似的流,不停地靠近李幕遮。
李幕遮被恶心得直往后退:“你还是先把鼻涕擦了吧。”
张三鲜:“你要是不帮我,我就不擦。”
沐堂堂受不了了:“小鱼儿,把他给我扔下去,别弄脏了我们新买的地毯。”
宁小鱼相当干脆,上前就提起了张三鲜的后颈。
“别别别,给我张纸,我这就擦干净。”张三鲜怕了宁小鱼。
李幕遮抽出纸递给张三鲜:“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有事说事,不然的话,汤够和汤不够可是很想跟你叙叙旧。”
张三鲜道:“那李大掌柜究竟帮不帮我?”
李幕遮烦了,大喊一声:“汤够!”
张三鲜瞬间摆正了姿势,说道:“好吧,我说。其实我是非常非常想求李大掌柜帮我一个忙,所以才做了这么多无谓的事情。”
宁小鱼不懂了:“你想找谁帮忙就把谁往死里整吗?”
张三鲜慌得直摆手:“不是这样。只是因为以前我骗过李大掌柜的钱,所以怕他不肯帮忙。就想用个法子让李大掌柜欠我一个人情,这才好开口。之前我去户部找谭吾范,确实是要去救李大掌柜的。”
李幕遮:“这种车轱辘话就别说了,你自己手眼通天、徒孙无数,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张三鲜道:“我算什么手眼通天?李大掌柜才是真正的大智大慧,不但帮朝庭破获大案,还得了皇上亲口嘉奖,赐下御笔亲书。我对您的钦佩实在是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宁小鱼:“你这梗也太老了吧。”
沐堂堂:“确实太老了,估计年轻点的读者根本get不到你在说什么。”
张三鲜面露尴尬之色,看向李幕遮。
李幕遮无所谓的抬手:“你继续。”
张三鲜端正了态度,认真的说道:“我想求李大掌柜帮我找个人,不对,是找几个人。”
李幕遮:“我看你是找错人吧。找人不是应该去找官府吗?”
张三鲜苦笑着摇头:“我这样的身份,找官府会受理吗?”
李幕遮想起来眼前这人是个骗子,而且还是个有众多徒子徒孙的大骗子。
张三鲜看李幕遮的表情,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说道:“不错,我确实是个贼头,手底下管着几十上百个小偷和乞儿。只是现在,我却几乎成了孤家寡人。”
“你的那些徒子徒孙呢?”
“不见了。”
“失踪?”李幕遮问。
张三鲜:“对,就是失踪了。”
沐堂堂问道:“什么时间?”
张三鲜答道:“就是这几次运送赈灾钱粮去江南之间。”
李幕遮忽然跟沐堂堂对视了一眼,都想起了武重阳来了,于是问道:“你怀疑他们在运粮队的苦力营里?”
张三鲜点头:“对。我七八岁就在街面上厮混,京城没有哪个地方是我不熟的,也没有什么小道消息是我不知道的。如果我都找不到人,那就说明人已经不在京城了,而且很可能被控制住了。”
“之后,我就找到了那些以户部名义招工的骗子,跟着他们混进了户部大营,根据本门的一些特殊标记,知道了他们确实曾经出现在户部大营中,只是后来他们被带去哪儿,还是不知道。在苦力营里我认识了一帮同样被骗进来作苦力的人,其中有个叫武重阳的,后来他被救出去了。”
说到这里,张三鲜忽然止了话头,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李幕遮。
李幕遮:“你这样深情地看着我干嘛,我是钢铁直男,而且你长得太丑了。”
沐堂堂笑着打了李幕遮一下:“这时候就别胡乱开玩笑了。”
张三鲜朝李幕遮郑重地磕了一个响头:“李大掌柜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还请你救救我的那些不成器的徒子徒孙,虽然他们平时常干些小偷小摸的勾当,但他们真的不是坏人。”
李幕遮叹了口气,自嘲的笑道:“我明明就平平无奇,为什么总有人觉得我不普通呢?”
沐堂堂本来还想安慰李幕遮两句,结果他的后半句话把她气笑了。
“果然优秀这种品质是怎么也藏不住的。”李幕遮不无自傲的说道,“就像黑夜里的萤火虫,鸡群里的……嘶。”
话还没说完,他的软胁处就被沐堂堂捏了一把,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李幕遮瞪大眼睛看着沐堂堂。
沐堂堂笑道:“你这样深情地看着我干嘛?我可是良家女子,而且你长得太丑了。”
宁小鱼看不下去了:“喂,你们两个能别秀了吗?现在是秀恩爱的场合吗?”
李幕遮轻咳了一声,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冲张三鲜道:“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客栈掌柜,没有什么通天的本事,救出武重阳的人可不是我,而是刑部的顾捕神。”
张三鲜道:“那也是你递的面子,顾捕神不得不听从啊。”
李幕遮一脸怀疑,看向沐堂堂和宁小鱼:“我有这么大面子?”
宁小鱼直接:“没有。”
沐堂堂笑着说道:“你没这么大面子,但是有这么大的脸。”
张三鲜却是一脸早就看穿了你们的表情:“李大掌柜你就别演了。皇帝陛下可是亲笔给你写了嘉奖匾额,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鸿运。”
李幕遮翻个白眼:“你既然知道这事,应该也知道匾上写的是什么字,你觉得那是在夸我有本事吗?”
皇帝赐给万能客栈的那块匾上写的是“这几个是好人”。这六个字早被京城上下各个阶层包括高官大员都揣摸了无数遍,猜测出来的说法也有好几种,但能让人信服的却很少,只是大家一致认定的是这家客栈的老板身份肯定不简单。
张三鲜:“李大掌柜,你别谦虚了,以你的身份绝对能办到的。”
李幕遮就纳闷了:“我到底什么身份啊?”
张三鲜犹犹豫豫的说道:“我要是说出来,你们不会灭口吧?”
沐堂堂瞪他一眼:“你要是再卖关子,我们才要灭了你呢。”
张三鲜考虑了一会儿,立即凑过李幕遮的耳朵。
李幕遮一把推开他:“有话就直接说,凑这么近干嘛。”
张三鲜小声说道:“有传闻说你是朝中某位高官的私生子。”
宁小鱼翻个白眼:“扯蛋。”
李幕愣了一下,接着哈哈大笑起来,看着沐堂堂:“小糖糖,这下子我们可算是门当户对了一回。”
沐堂堂知道李幕遮心里一直有这个芥蒂,心疼地打了他一下:“别闹。”
李幕遮几乎笑得背过气去:“我倒是很想知道,我的这位从未谋面的父亲究竟是谁?”
张三鳞咬牙道:“当朝大学士沐晚亭。”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