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甚至都能看到那一幅画像里,男人对她笑,在黑夜的笼罩下,鹤弯弯背后发凉。
她摩挲着墙壁,赶紧离开这里,跨过古宅,似乎联系开始发生改变。
因为这边的宅子不似其他地方,这个地方的房子往往是比较聚集的。
排兵布阵,似乎有着特别的布阵,只留下一小道的路通往,幽长的路更是让人升起了无端的敬畏和恐惧。
天色逐渐暗沉,鹤弯弯在路上走着。
直到远处的吆喝声,她才缓缓回神,黑幕中一丝丝雾气升了起来,一阵寒气侵袭着她的神经和肌肤。
那声吆喝听不清,她总感觉大半夜有人吆喝有点问题。
再加上自己刚刚跑出来,神经紧绷着,浑身都快软了下来。
这种感觉就像是远古的召唤和地狱的袭击,让她头皮发麻。
雾气之中,远处的声势浩大,那是迎亲队伍,那些人簇拥着一座神秘的轿子,轿子里面坐了一位人。
随着铃铛的响动,
她猝不及防地后退,差点没在门槛处跌倒。
她甚至都能看到那座轿子向自己走来,诡异的气氛渲染在这片古镇之中,她惊恐地转过身子往后跑。
不知道跑了多久,神经已然麻木,她似乎有点呆滞在原地。
意识回笼,目光愣了半分,自己怎么……怎么跑到野外来了。
明明她没有跑很远,没有跑很远
野外的黑夜很宁静,她想要走出去,月色落在雪白的肌肤上。
那些杂草很高,足以遮挡少女的视线。
她手脚被刺骨的寒风冻的有些发红,她心惊胆战地慢慢拨开草丛。
接下来的画面直接将她被吓倒在地上。
惊恐地凝视着眼前令人窒息的一幕。
皎洁的月色下,男人穿着一身深红色的婚服,在黑夜里显得格外狰狞可怖。
那柔顺的长发随着清风摆动,他的手里提着红灯笼灯,泛红色的灯光由下至上地照着他的下颌。
仿若从鬼界出来的厉鬼。
他嘴里噙着病态的笑意,蹲下身子,因为动作的摆动,脚上的铃铛在响动。
冰凉的指尖触碰着她的腮帮,在她的脸颊上游走。
“我的小妻子,我们……终于……终于见面了。”那种得逞又张扬的笑意在嘴边鼓起,缠绵的嗓音饱含深情。
可是却把鹤弯弯给吓晕过去了。
鹤弯弯的身子在黑雾侵扰下被人抱起,铃声响起,摇晃不断,似乎路程很长。
男人抱着昏睡的鹤弯弯上了山。
他在月色下微微偏头,露出一丝偏执的冷意笑容。
*
鹤弯弯醒来的时候,身下柔软的床榻让她愣了一下,莫名的恐惧让她猝不及防地摔落到了床下。
“醒了?”
轻盈的踩踏声,男人款款而来,盯着摔落在地的小姑娘,将小姑娘扶了起来。
少女目瞪口呆地望着他,不由自主地踉跄几步。
眼前的少年跟她年纪相差不大,面若桃花,五官精致,桃花眼看向人的时候带着一丝凌冽和危险,像是一只狐狸又像是一个恶魔。
他是黑色亮丽的长发及腰,穿着不知名的民族服装,红黑相间,露出白皙的胳膊,头和脖颈处戴银饰。
他的手上和脚边还佩戴着银铃铛,身材伟岸。
“你……你……你是梦里的人?!”鹤弯弯强作镇定。
他靠近鹤弯弯,轻声说道:“别怕,小妻子。”
“我是季砚,你的丈夫,这不是梦,是现实,我带你回家了。”一字一顿,偏偏被他说得如此动听。
“回家?”
葱白的手指拉扯着鹤弯弯柔软细嫩的腰肢往自己的怀里带,随着脚底的铃铛晃动。
“我家不在这里的,这是哪里?!”鹤弯弯没想到自己被吓晕了之后自己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季砚清冷的脸上浮现笑意,盯着面前束手无策的鹤弯弯,他微微俯身亲吻她的唇角。
蜻蜓点水。
“嗬,我说在这里便是在这里,容不得你驳斥。”男人强势霸道地回复。
鹤弯弯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抗拒男人的靠近。
“你是梦中还是画像的人,我跟你没任何交际,你凭什么带我来这里,你到底是谁?!”
要带也是另一个疯子周行添来这里。
鹤弯弯被愤怒和无助冲昏了头脑,现在的她无异于以卵击石,毫无用处。
男人压住鹤弯弯四处挣扎的四肢,黑影下压,咬破了鹤弯弯的唇角,渗出鲜艳的血珠。
“我的小妻子,我不允许你反抗。”
“疯子,滚呐,放我回去!”鹤弯弯还要完成任务呢,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方来了。
看这间房子全是竹子堆砌而成,这他妈的肯定是山郊野外了。
“回不去了,小妻子。”暧昧不清的嗓音低沉愉悦。
“我的蛊虫说,我和它都很喜欢你,你只能待在我身边,而那个男人他会付出代价的。”
季砚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迷的笑声,禁锢着她的双手,微微向自己的怀里带。
牙尖落在她的耳垂,三分戾气七分情欲浮现在他的眉宇。
“但是此刻我更喜欢你在我怀里颤抖的样子。”
鹤弯弯被他这一咬,蹙着眉,咬着下嘴唇,“季砚是吧,你真是个混蛋!”
季砚不怒反笑,掏出系在腰间纽扣般大的玉佩,系上了黑色的金丝线佩戴在鹤弯弯的脖颈处。
似乎那一刻,鹤弯弯肚子上的蛊虫开始与血液循环,开始振动。
“你给我戴了什么?!”
“护身符。”他脸不红心不跳,平静地看着玉佩里血液的跳动。
“给我这个干嘛,取下来!”鹤弯弯双手被禁锢,气的她恨不得吃了眼前人的肉。
自己刚从虎穴逃出来,现在又进了狼窝,真是服了。
季砚瞬间在听到鹤弯弯的话那一刻眼神倏然肃然,怒气冲冲地掐住她的脖颈,掌控欲十足的他眼里带刀。
“你闭嘴,你取不下来的,注定是你的。”
鹤弯弯只觉得这个玩意儿带上以后,自己的脖颈像是被人用针刺了一下,有个东西钻了进去。
“季砚,我还得学习呢,要不你放了我吧,我大学毕业后一定和你结婚,或者你把我送回去,我和你住在一起,你别把我一直锁在这里好不好?”
鹤弯弯开始她的画大饼之路。
季砚手缓缓放下,语气讽刺:“小妻子,阿爸说,女人书读多了,男人会留不住的。”
鹤弯弯:去尼玛的。
鹤弯弯缓和好情绪,轻声道:“怎么会呢,你阿爸一定是骗你的。”
“阿爸不会骗我,但是你会。”季砚像一只精明的狐狸,眉宇赶着冷意。
季砚扫了一眼鹤弯弯的脸颊,视线落在那张机灵的大眼睛,饶有兴趣地用中指止住她的唇瓣,眉眼含笑。
“鹤弯弯,我的小妻子,不要太聪明了,还有很多的事情你想得太简单了。”
鹤弯弯盯着男人强势又轻蔑地看着自己,自己就像是囚笼里的金丝雀,被看的一干二净。
她被季砚锁在了房间,她尝试过丢掉脖颈上的玉佩,可那东西,她只要有脱离的念头,她的肚子像是蚂蚁噬心般难受。
真是神他妈的保命符,鹤弯弯觉得就是一个祸害。
“季砚,你到底想干嘛,为什么我取不下来玉佩?!”鹤弯弯摸索着房间的摆放,捶打着木门。
他懒散地推开了门,铃铛声却似魔音贯耳让鹤弯弯心微微一颤,季砚手里端着黑色稠密的汤药。
“小妻子,闹也闹够了,该喝药了。”他越是温文尔雅,让鹤弯弯越觉得虚伪冷冽。
“我又没病,我为什么喝药!”鹤弯弯闻着苦涩的汤药,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季砚笑了笑,漫不经心地将药放在桌子上。
男人好整以暇地靠在桌边,眼里带着调侃,“去除你身体里的污秽。”
“你跟他睡过,我恶心他,心疼你。”他倒是把话说得很漂亮。
“季砚,这不需要喝药的。”鹤弯弯尴尬地凝视着他。
季砚端起汤药,擒住她的脸颊,侧脸微微靠拢,与之相贴,“我的小妻子,你怎么能忍心让我难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