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阶梯蜿蜒而上,鹤弯弯瘫软在他的怀里,脑海里只剩下他的话,手指慢慢靠拢他的指尖。
“弯弯,你在……你在握住我的手吗?”男人感受到了少女柔软的手覆盖,他惊喜地放大瞳孔。
“迟猎,我只能给予你片刻余温,但你要知道,我不喜你,永远都是。”
鹤弯弯刹那间松开了手,也被禁锢了身子难以逃脱,瘫软地靠着边。
“不喜欢孤吗?”
他有些愣在原地,心好似被炙热的铁块烤着,心里的血液被流干,没了片刻的余温。
他伸出手去抚摸鹤弯弯的脸颊,那乱无章法的唇在少女的脸上留下痕迹,“孤不能没有你。”
鹤弯弯擦拭着男人脸上脆弱的眼泪,“迟猎,告诉我,皇室遗孤在哪里?”
那高高在上倨傲的暴君竟然也会下跪在鹤弯弯的跟前,鹤弯弯在他的印象中从未对他下跪过。
“为什么还在念着他,明明孤是你最先见到的人,为何你对他念念不忘,孤不喜欢从你的口中说出来其他人的名字。”
鹤弯弯被下了傀儡药丸,身子僵硬,没男人的命令,她是难以动弹的,“皇室与神女本是一脉,我关心他合乎常理。”
“皇室血脉,我也是王,你为何不垂怜于我!”他疯狂地站起来摇晃鹤弯弯的肩膀,似乎想要从她的眼中看出端倪。
可是鹤弯弯脸色如常,甚至冷得骇人。
只见少女将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轻描淡写地回复:“谋权篡位,名不正言不顺。”
“所以,神女就觉得我该死吗,那皇室一族不该死吗?”
鹤弯弯垂眸,眼眸中的男人神情憔悴又带着怜色,她没命令地伸出手去触碰男人的下颌。
“该死的,在你眼中是不是永远是弱者,你就一定要赶尽杀绝吗?”
鹤弯弯喘了口气,手也怔怔然落了下来。
迟猎漆黑的瞳仁泛着冷意,那猩红的眼眶血丝弥漫,他似乎神经发抽,嘴角扬起低迷的笑意。
“这世间所有的一切都是有限的,孤想要的东西都必须要靠抢,而只有弱者才会坐享其成。”
“孤所敬畏的至高无上的神女大人,你告诉孤啊,到底什么才是世道?”
“孤侵犯神女如果就是一条大罪的话,为何不诸神降灾,弄死孤啊——”
“孤可是等他们很久了,孤要在他们的跟前展现孤对神女大人的主权!”
他凑在鹤弯弯的耳边说着,轻飘飘的语言就像是一团魔咒,桀骜不驯,让人忍不住远离。
鹤弯弯发现这个男人简直无可救药了,疯批又偏执。
“走吧,万家灯火也看了,现在的神女殿下不是想看那孽种吗,孤现在带着神女殿下去看看。”
一路上,鹤弯弯坐在马车内,身子被禁锢住,这趟路程让鹤弯弯感觉很远,甚至都觉得快过了一个世纪。
因为这个疯男人牵着她的手在捣鼓……
鹤弯弯脸颊红得都能滴出血来。
到了目的地,
鹤弯弯一下车,映入眼眸,那是一套令人熟悉的宅子府邸,甚至鹤弯弯不知道在何事进入过。
但是那般的阴冷森然是前所未有的,好似都没了人气,
鹤弯弯强扯起笑容,脚底寒气逼人。
她见到云翼后,他整个人都窝在床榻上,靠着几方药维持着身子,周边的丫鬟生怕他没气儿了。
鹤弯弯知道他不会死,云翼在装,而且身体很好。
因为他们可是一脉相承,血液相通,她怎么会感觉不到。
“鹤……鹤姐姐?”云翼愣神,喘气声有些粗,甚至都把他的喉咙都堵住了一样。
鹤弯弯被男人牵扯住手腕,身体又被控制,自然也不能到云翼的跟前。
男人在她的耳边低语,“瞧瞧,你精心守护的皇室遗孤,真像是一个废人,要不是孤还要找到你,还要让你活着,要不然,他早都死了。”
“我现在得吊着他的命,也绝对不会让他死!”
【天鹅系统播报提示:本世界任务已完成一半,请宿主继续保持。】
他装扮成柳府的门客皆是朝中相师说,柳家小姐与神女大人有缘,要不然他怎么来这破府待着。
鹤弯弯垂眸,不愿看云翼,只要还活着就好,“带我走吧。”
“好。”
男人将她带出房间,坐在一侧,眼神灼灼地盯着鹤弯弯,想要从她的眼神中得到有效的讯息。
鹤弯弯只是淡淡扫了男人一眼,“你还想干什么?”
男人嘴角一边微微上扬,眼神透着一股子的邪气。
“孤在想神女此刻是肉体凡胎,那孤带着神女又去那琉璃族的姻缘庙会怎么样?”
鹤弯弯愣神,她也不清楚,但是肯定会出问题,因为她听到姻缘庙都心慌得厉害。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总感觉自己离死期不远了。
而任务只完成了一半,这是什么意思?
迟猎想到相师的话。
肉体凡胎不会受到神的将罪!
因此,鹤弯弯被带上了马车离开,车窗钱的帘子因为速度问题飘了一下,鹤弯弯坐在车里看到了那座宅邸。
不知道为何,她总感觉这座宅子似曾相识,恍惚间,她看到了宅子前站着两个人,正对着她笑。
她慌张地捏紧衣角。
现在处于肉体凡胎的她越来越有情绪的表露了,哪种以往都不会出现的恐惧感通通漫上心头。
她撇过脸去,也被男人发现了异样,他笑得有些邪乎,粗粝的手掌抚摸少女的侧脸,轻轻拍了拍。
“孤的神女是看到了什么,怎么有些——心慌?”他的余音落得很慢,眼神探究着少女。
鹤弯弯扯着笑意,“没看到什么。”
一路向南,路程颠簸,一天一夜赶到了琉璃族地域。
一下脚,漫天黄沙扑在鹤弯弯的脚背上,她没想到这里的环境变化的如此之大,姻缘庙外的树木被烧毁,黄沙漫漫,覆盖了那些树木残骸。
“你烧了姻缘庙外的树?”鹤弯弯有点吃惊。
“是孤烧的,谁让它不让神女殿下与孤共进,敢违抗孤的都该死。”他从喉咙边沿漫出一声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