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带着鹤弯弯去了k岛著名的旅游景点,他在沙滩边的鹅卵石铺的小路上推着鹤弯弯,目不斜视地递给鹤弯弯白色的药丸,端过水杯。
少女摸着杯子底部温暖的潮意,她手心是那颗相似的白色药丸,眼神里不着痕迹地飘过一丝厌恶。
“你这是要害我了吗?”
江舟意狭长的眼睛半眯起来,转过身子,蹲在鹤弯弯跟前,顺便给少女收了收腿上的毛毯。
“我不会害你的,弯弯,这不是那颗药,没有毒的。”
“那你要我吃什么?”鹤弯弯冷不丁地将那杯水泼在男人的脸颊上,那药丸也落在沙滩之中,被海水逐渐掩埋,“滚啊,你!”
眉骨上捎着温热的水汽,浓密纤长的睫毛被他随意地扒拉一下,骨节分明冒着青筋的手抓住鹤弯弯的手腕。
“别闹了,闹了,就不听话了。”
鹤弯弯俯身靠在他的肩膀上,语气轻佻暧昧。
“江舟意,你作恶多端,你说,我是先被你折磨死,还是你先被雷给劈死?!”
男人站起身来,挟住鹤弯弯的肩膀,“鹤弯弯!你就这么想要我去死吗?!”
“对。”鹤弯弯甚至都没等他的话说完,直接肯定。
“你怎么能这样啊,弯弯,不要这样好不好,我们还像以前好不好?”
他眼里是鹤弯弯冷丝丝的目光,决绝的神情,她甚至都不屑于多看他一眼。
“那你认罪伏法啊,江舟意,你怎么可以这样!让我瘫痪,还害了那么多人,你要我怎么还像以前一样对你!”
男人手一僵,从包里又掏出白色的药瓶,慢条斯理地倒出一颗药丸,目光才缓缓地轻放在鹤弯弯的脸上。
“弯弯,我是会死的,你知道吗?”
下一秒,那药丸瞬间被男人强行塞进鹤弯弯的嘴里,让她猝不及防地吞咽下去,根本来不及反应。
鹤弯弯瞠目结舌,他的手掌控她的腮帮子,自己喉咙干涩又苦。
“这么想要控制我?”
鹤弯弯知道吃下去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她不知道男人给她吃的什么药丸,那种令人恶心的苦涩,瞬间爆炸在自己的口腔里。
“弯弯,乖一点,好不好?”男人心疼地揉了揉鹤弯弯的脖颈,“我喂给你的药不会有任何副作用的。”
“那这是什么药?”鹤弯弯轻笑一声。
他亲了亲鹤弯弯的嘴唇,轻轻地说道:“你会知道。”
鹤弯弯拧着眉,凝着不解之意,可是身体不自觉地开始出现潮热,视线也在随着海浪的翻滚变得越来越模糊。
无数的无力感将她淹没,身子渐渐软在了那轮椅靠背上。
鹤弯弯将手慢慢地伸了起来,就算力量在变得微弱,但还是哆嗦地给了他一个巴掌。
连口都变得干涩,语气都软了好几个度:“江舟意,你真是不要脸,恶心,还想上一个残废的人!”
男人却抬手拿住鹤弯弯的手放在肩膀上,痴恋地望着少女,“弯弯,这种药不仅会让你这样,还会让你逐渐迷恋上我,永远离不开。”
他自嘲地笑了笑,歪着头宣誓着主权和占有欲。
“残疾又如何,当初,我也不是在轮椅上在肖想您吗?”
他心情愉悦地推着她离开了景点,带着鹤弯弯住进了景点旁边的酒店。
朦胧的雾气腾腾,熏染少女的脾性,将她的身子炼得软绵绵,无助地扒拉着身下的被套。
她侧着脸,似乎看到了男人从袖子里掏出来一个东西。
可是下一秒,自己整个人被他带了起来,陷入了无穷无尽的黑暗,只有海风声在耳边哄哄作响,震得玻璃零稀得落。
*
鹤弯弯眉宇紧锁,连身子都似乎死在了床榻上,她的身上红星斑斑,穿着白色温馨的睡裙。
屋里空无一人,少女残废的身子从床面滚落在地,她忍着身体的疼痛,在白瓷地砖上爬行,终于爬到了男人昨晚放东西的柜子。
她脑袋昏昏沉沉的,软绵绵地推开抽屉,那是昨日的药瓶,她轻微地摇晃了一下,里面还有很多。
鹤弯弯扭开瓶盖,盯着手心满满当当的白色药丸,她一口闷了下去,随后拿着桌边的水,与嘴里咬碎的苦涩药粉末一并咽了下去,又倒了一手,又做着一模一样的动作。
她眼角滑落一颗泪珠,生机毫无波澜。
———
【鹤弯弯:我想噶了】
【小鹅:嘎吧,小弯弯,鹅鹅会守护你的,任务咱们也不要了,呜呜呜,你死后,鹅鹅会雷击这个世界男主的!】
【鹤弯弯:我也要遭雷击啊!】
【小鹅:鹅……鹅帮你替着,主神大人很喜欢鹅的,不会惩罚小鹅的!】
【鹤弯弯:你不是偷了一瓶药吗,差点被主神雷击成烤鹅?】
【鹅:本鹅自有打算,小弯弯,你尽管死!】
【鹤弯弯:…………】
——
水里的玻璃杯子砸在了她的双腿,她仰着头看着天花板,将目光逐渐移到刚进门的男人身上。
江舟意一看那空荡荡的药品孤独地落在地上,而少女嘴角还渲染了白色的光晕。
他丢下米粥奔到少女的跟前,眼圈泛红,伸手想要让鹤弯弯张嘴,可是少女直接别过了头,而余留在手上的温度却灼热得可怕。
“弯弯,张嘴,弯弯,你是不是吃了药……那不能……那不能乱吃的!”他泣不成声地捧着小姑娘的脸颊。
鹤弯弯干涩地厉害,她声音沙哑,“对啊,我吃了,你不是喜欢这样吗,你不是说没副作用吗?”
“你不死,那我死,好不好?”
鹤弯弯满脸红彤彤的,浑身上下的温度像是冲击着岩浆,滚烫得不像话。
医院,
躺在病床上的少女已经从急救室出来,她陷入了无穷无尽的昏迷,那张脸还是红,红得都能滴出血液,白皙的脸颊此刻被血丝弥漫,嘴唇却惨白得厉害。
男人擒着医生的衣领,理智全无地咆哮:“你不是说会好吗,她怎么还是这样,你告诉我?让她醒过来,醒过来!”
医生被疯狂的男人吓得战战兢兢,颤抖地回答道:“她……她服药过多,温度过高,毒素蔓延,导致颅内感染,现在昏迷不醒,也是她不愿意,病人完全没有生存意愿,我们……我们没办法啊!”
(纯属作者瞎编,就是很牛逼那种)
窗外的微风带着郁金香的味道传入病房,少女脸上的毛细血管淡了下来,脸颊泛着一种死气的白。
男人靠着鹤弯弯的身子,泪眼婆娑,泪珠滴落在鹤弯弯的手心,被男人擦了又擦,巨大的悲洪在他的胸腔里横冲直撞。
他扯着嗓子哭喊:“为什么要这么狠心,为什么?弯弯?”
“为什么一定要做得这般决绝,你心里就不曾有半点我的位置吗?”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鹤弯弯目光的转变,从怜悯同情甚至讨好到厌恶冷漠无情,一步步地击溃着他建筑的卑微城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