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俊的公子挽起少女的手腕,将她快速地抱在怀里,冲出人群。
“麻烦大家让一让,我家弟弟晕倒了。”
清朗的声音颇具好感。
少女被他带了出去,可恶狼怎么会忽略自己的猎物呢。
一旁的傅潮目光深邃地望着远去的身影,手上的扳指被他勾起又滑落,嘴角的笑意冷到了骨子里,让人看起来都觉得毛骨悚然。
他手里的茶盏被捏得粉碎,脸上的表情逐渐扭曲。
他的乖乖好像没在按照他的路线走,还有城墙之上的这对夫妇,真是不识抬举。
“给他们一点教训。”
傅潮微微偏头,手里的碎片让手指被划出几条痕迹,血液一直滴在身下的矜贵羊毛毯上。
“知道了,王爷。”
“把她抓回来,把她身边的男人都杀了吧。”他慵懒地站起身子,目光穿过人群,落在他们的身上。
之前,鹤弯弯身边的侍女也是他杀的,他容不下少女身边有任何人。
而且,皇帝老儿都知道。
*
另一边,姜陌河将少女带入巷子里,鹤弯弯的头纱随着风声而动,吹开一面,她气喘吁吁地抬起眼眸。
少女水出芙蓉般清丽的面孔,柳眉下一双灵动的双眼因为急促而染上旖旎的粉嫩,嘴唇微微启合喘着轻微的气息,绝色的面容不禁让他呼吸一窒。
“姑娘,你的面纱开了。”他回过神来,温柔的目光看着少女。
少女羞赧地放下被风吹起的面纱,她总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她的右眼皮一直在轻微地跳动。
“谢公子救命之恩,以后定当厚报!”
鹤弯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她要赶紧出城,她心里总感觉有人在尾随着自己。
小米从人群中追随过来,叹了一口气,“公子怎么突然出来了,我们还要觐见云都的皇帝,商量迎娶公主的事情。”
姜陌河遗憾地抽回视线,“走吧。”
少女看着身上的服装,转身去街边找了一位乞丐,给了他一些钱财换取他身上的衣物。
她皱着眉将乞丐衣服套在身上,头发也弄得乱糟糟的,最后还从淤泥中抹了点泥水在脸上,她裹着包袱弓着腰身,蹒跚而行。
这样的她还不信出不了云都。
只要出了云都什么事情都好办了。
幸好守城门的侍卫好糊弄,一闻到她身上散发的恶臭气味都觉得恶心,赶紧让她滚出城门。
地面突然传来一阵震动的声响,声势浩大的军队正朝这里赶了过来,马蹄声像是噩梦中的铃声在让少女腿脚发软。
刚涌入城门的人们也有些疑惑地看着这一场面,但还是没放在心上,毕竟今天是万国朝会,估计是迎接使臣吧。
嘚嘚嘚——
马蹄声在靠近,
少女听着他们的话,提心吊胆地扶着城墙行走,反正她即将出城门了,但下一秒前面的栅栏将他们拦住,困在城门之下。
鹤弯弯不敢说话,甚至不敢抬头去看发生了什么事。
“是傅王爷。他怎么来了?”
“他不是应该在准备万国朝会的筵席吗?”
“…………”
熟悉的声音越是惊悚入骨,一步一步地攀爬上少女的脊骨,一字一顿都在敲打少女的骨骼。
“给你一盏茶的时间,出来。”
“不然,弓箭手可不长眼。”
傅潮嗜血的眸子在扫荡这片乌泱泱的人群,锐利的眸子被漆黑的墨汁染得秽浊又恶劣,像极了一个杀人狂魔。
“王爷,这可是云都,若放箭,这是在蔑视皇权。”旁边的将领心惊胆颤地说道。
马背上的他恣意又疯批,慵懒又狂放的说道。
“那本王便颠了着这荒谬的皇朝。”
这一句话让在场的人纷纷大惊失色,面面相觑,噪杂的声音猛地在那一刻沉降。
少女也躲在暗处心惊胆颤,甚至对他大放厥词感到不可思议。
一盏茶的时间总是这么消散而去。
傅潮从侍卫那里拿来一把弓箭,撑起来比对着人群中央的小黑团,“把人遣散,留下她,然后,放箭!”
鹤弯弯沉了口气妄图跟随大流从通道离开,可深处宫闱的她怎么会是一头野狼的对手,她太单纯了。
“你,回去。”
男人挑了挑眉,看到侍卫挡住的少女,眼眸里带着被背叛后的嗜血狂风骤雨。
“民女听不懂王爷是什么意思?”鹤弯弯被拦下的那一刻,早就失去了镇定,此刻声音都是颤颤巍巍的。
马蹄声作响,靠近鹤弯弯,一把冰冷的箭矢抵在少女的下颌处,“当真听不懂本王的话吗,我的乖狐狸?”
鹤弯弯埋头僵持在那里一动不动,表情僵硬地勾起唇角,“王爷真是会说笑。”
“本王不想说第二次,鹤弯弯!”
少女一听,这人早都认出她来了,她一不做二不休别开他抵在下颌的弓箭,妄图从侍卫跟前逃走。
可还没来得及,侍卫就拦在她的身前,步步紧逼,他们的做法令人发指。
少女怒目切齿地转过身子,看向坐在马背上的男人,他笑得恶劣又慵懒,“傅潮,你不得好死!”
傅潮半眯着眼,危险的气息骤然升起。
“回去,本王从不开玩笑。”
少女被迫回到那逼仄的城墙之下,空荡荡地只剩下她一个人站在中央。
炽热光照下,傅潮的面色越发冷峻,他拿起弓箭撑起,正对少女。
勾了勾唇,“记得要躲哦~”
咻————
箭矢射出去的那一刻,少女赶紧跑到空余的地方,可不巧还是擦破了她的衣裳,露出里面华贵的衣服。
“傅潮,你真的敢射我?!”鹤弯弯被箭矢吓得花容失色,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个疯子,“疯子,疯子!”
傅潮只是偏了偏头,“骗本王的代价,你是承受不起的,我的乖弯弯。”
他宠溺又冷血的看着她。
鹤弯弯步步偏移,可那箭矢像是具有魔力一般总是能擦破她一些,是手背是脸颊……
少女最后跑累瘫了地跌落在角落,光照在男人的身后,将傅潮整个人匿在黑暗里,他手里的弓箭像是审判之矢,让她畏葸退缩。
忽然,男人从喉咙里发出低吟的笑声,冷峻又瘆人。
他放下了手里的弓箭,从马背上跳下来,来到少女的跟前。
逼仄人心的危险让鹤弯弯身子蜷缩成一团,那一箭箭仿若真的要了自己的命,眼前的男人太恐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