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砚礼抚摸着少女的发丝,嘴里漫着笑意,在少女看来犹如一只嗜血的恶魔在睥睨着幼兽。
寒意遍体。
“弯弯,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季砚礼,我说——你疯了——”少女喃喃自语,垂下的眸子闪烁不停,语气稳稳地飘着一股子的弱气。
“是吗?!”
季砚礼抓住少女的手腕,掏出脖颈上的项链,银色的项链上面贯穿着一枚戒指。
他将戒指取下来戴在少女的手指上,泛着银光的戒指在白皙纤细的手指上显得格外清冷。
“我们结婚吧,弯弯。”
他热忱地盯着少女,漆黑的瞳仁倒映着少女的睫毛,顺着闪烁不停的睫毛他逐步捏住少女的手腕,压迫挤压的力道似乎要将少女的手腕折断。
“我说过,我们还有一场戏还没开始。”
季砚礼见少女抿唇不语,慵懒地站起身子,下垂的睫毛遮掩着无尽的阴郁。
“你也会期待那一天到来的。”
“弯弯。”
他侧身而过,远离了少女的视线。
鹤弯弯才看向手上的戒指,有些偏大,她将戒指放在桌子上。
恶人戴过的戒指令她生寒,毛骨悚然。
她站起身子虚幻地走到阳台边。
这一段时间,律师来找过她,可都被季砚礼挡在外面,周密难见破绽的话语让人怀疑季砚礼的身份,连蓝岚后面来找她,都被警察以骚扰房主给带走。
彻底地孤立无援。
垂死的鱼在干涸的沙漠中胡乱地翻腾,尽数被黑猫收入眼底,静等着她死亡。
鹤弯弯捏紧栏杆,眼神迷离地望向远方,朦胧的迷雾遮住了旭日,她心下一紧。
那一出戏比她想象地来得还要早。
门铃声响起,
蓝岚和警察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这一次她不再藏在阴暗的地下室。
“弯弯,你没事吧?!”蓝岚忧心忡忡地看着少女,此刻的鹤弯弯脸色苍白泛着一股病态的美感。
“是不是季砚礼?!”
她抓着少女的臂膀,鹤弯弯的身后一双灼热的视线盯得她脊骨发寒,她扯起一抹笑意。
“没事,我在这里——挺好的。”
季砚礼站在柱子边,悠闲又平静地听到回答,手里的戒指被他摩挲了好几次,而戒指被新的项链挂起,那是母亲的项链。
他站在蒙娜丽莎的画像边,与那神秘的目光共同审视鹤弯弯,就好比被神明凝视的鸟儿。
警察看了鹤弯弯一眼,随后拿出文件报告,
“您好,鹤小姐,经过我们的调查,您父亲的案件有问题,这边需要您提供七月二十日里有关于鹤先生的信息。”
蓝岚眼睛透着亮光地看着少女,握住她的双手给予她安全感。
“弯弯,我和律师已经找到那天驾车的人不是你父亲的证据了,你把你知道的告诉我——这样我才能帮你——”
鹤弯弯咬着干涩的下嘴唇抽出手,神情泛着忧伤。
“蓝岚……车祸死亡的是——父亲,火化的人我看过身体特征,是父亲。”
蓝岚不可置信地看着少女,“不可能,弯弯你告诉过我的…………我们会帮助你的,弯弯你不相信我吗?!”
鹤弯弯侧身没搭理蓝岚,“警察先生,麻烦您了,我不需要调查了,那天死亡的是我的父亲。”
警察为难地看了蓝岚一眼。
“蓝岚,你走吧,我不需要你替爸爸翻案……因为那个人就是我的爸爸……”少女手心出汗,一字一句犹如折磨。
“鹤弯弯,你到底怎么了,是你告诉我,让我帮你的,为什么,你告诉我啊……”
“我带的有警察来,我会保护你,不用怕任何人……”蓝岚冲动地摇晃着鹤弯弯的肩膀,语气由激动愤怒到委屈和心疼。
鹤弯弯无动于衷地望着蓝岚,伸出手自然地掀开蓝岚凌乱的发丝,勾着笑道:“蓝岚,回去吧,不用为我操心了。”
“鹤弯弯!!”蓝岚恨铁不成钢地走到大门口,咬牙切齿道,“我不会再帮你了,不会管你的事情了。”
警察也跟着蓝岚离开。
人一走,少女虚脱地倒在一旁的沙发上。
季砚礼慢慢地靠近少女,重新将戒指取下来戴在少女的手指上,语气漫着愉悦之情。
“弯弯做的很好——”
“你的妈妈和蒋屿都会活下来。”
“他们将见证我们的婚礼。”
鹤弯弯咬着下嘴唇不说话,她希望蓝岚都看懂自己的提示,找到那个人。
她在掀蓝岚头发的时候,刻画了一个图案,是刀疤男脸上的刀疤图案。
因为足够的鲜明——一个圈破开了三条横线。
“季砚礼,这场戏做完了,先放了蒋屿好不好?!”
蒋屿被锁在了囚笼里近乎两个月,被他们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了,他已经不认识任何人了,完完全全地被季砚礼驯化成了一条狗。
“算我求求你了——”
她从未求过任何人。
季砚礼眸子一缩,手紧紧地摁住少女的下颌,顺着流畅的线条,手指扣入少女的下嘴唇,几乎要磨破她柔嫩的嘴唇。
“你为了他,求我?!”
“弯弯,蒋屿在你心底这么重要吗?!”
少女呜咽出声,眼泪禁不住的滚落在他的手背上,她双手抓住那只罪恶的手,“季砚礼,我已经在按你的路走了……”
“无辜的人,都是无辜的人……”
“是不是,今天若我不赶他们走,你还要对蓝岚赶尽杀绝……”
能悄无声息害死自己的父亲,她不敢赌人性的罪恶。
季砚礼没说话,反而向暗地里干活的刀疤男挥了挥手,“收拾东西。”
“收拾东西?!”鹤弯弯的指甲都陷入季砚礼的手背里,眉宇皱成川字,“要去哪?!”
“为什么要收拾东西?!”
“你不是答应我,放过他们吗,为什么要骗我?!”
“季砚礼,你又骗我?!”鹤弯弯脑袋一片空白,推开他,身子往后一颤,趔趄几步倒在地上。
男人整理下袖口,一手抓起少女的右胳膊,“我没骗你,不过我需要的是绝对的安全。”
“绝对的掌控,你必须和我生活在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
“谁都不能打扰到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