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真的要说起来的话,或许可以这么说,真的要说花瓶的话,其实他们才是花瓶,落清秋和卓月,一个是镇压一城统率一方的落皇,一个是另一位同位为皇的人的妻子,更是四皇的姐妹,这身份说是花瓶真的说不过去了。
卓月不是没有听见外面说她是花瓶的话,甚至连是谁说的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只是她现在根本没有任何力气去揪出那个人报复。再说了她也不喜欢报复别人。
落清秋也听到了,他也只是笑笑,其他什么都没有表示。
他身为皇的那段时间,什么话没听过,至于为了这么一句根本没有所谓的话伤心吗?
只是说他是花瓶,这未免也有点过分了吧?要是他是花瓶的话,震慑边疆的羽族之主羽皇又岂不是花瓶?若是在属于他们的时代,谁敢说一位皇是花瓶?就算是当初他初绽光芒的时候都没有人敢这么说。
只是跟一群晚辈争论的话,也真的是伤面子,而且就算是争论了,那些晚辈还不一定知道他是什么人呢!
只是下一刻那些人就哑了火,因为炎九霄和铭浅唯都过来勾着落清秋的肩膀,直接让那些人没了声气,毕竟能让实力这么强悍的人都像兄弟一样对待,那地位必然是平等的,在这座大陆,能地位平等,靠的不是家世,而是实力呀!
能让他们这个样子,这个一身简单白色长衣的男子,估计真的很强大,而且他那个优哉游哉的样子,估计实力应该更强大吧,而且这个样子看起来就不是那么简单。
他淡然的看着周围的一切,精致的眉眼染上几分荼蘼,视线一扫让所有的女学员都是脸红耳赤,恨不得立刻扑上去直接在他怀里遮住他的眼睛,不让他看别的女人。但是很可惜,他身边那几个强势的男人还围着他,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空隙,所以她们也只能干看着。
落清秋转身对着炎九霄淡然的看着卓月:“你还不去你媳妇儿身边,在我身边算是什么意思,我喜欢的又不是男人,就算我喜欢男人也不会喜欢你。”
炎九霄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他,摸摸后脑勺就转身跑到了自己媳妇儿身边。
所有人同时哑然,他们刚刚说人家花瓶,结果战斗一结束,那四个强悍的不要不要的男人围绕着那个看起来很妖孽的男人转,一副唯他独尊的样子,这就让他们很意外。
更加意外的是,其中那个赤红长发披散,暗绿双瞳带着深深邪气的男子居然跟那个妖孽的男子说了一句话就朝着那个他们认为是花瓶的女人跑过去,而且还不只是那个周身邪气的男人,那个一身冰寒的长相有些雌雄莫辩的男子也是跟了过去,看得出来是以那个邪气的男子为尊。
落清秋确定这里没有任何事情,转身就走了。他走了,烁槿自然也是跟上去了,铭浅唯则是留了下来,安静的看着云雪染,朝着他走去。
卓月他们三个人则是很干脆的回了他们自己的房间,接下来又没有比赛,为什么不好好的回去休息一下呢?而且在这里人多眼杂,估计到处都是羽族的人,在这里难道是给人家围观吗?卓月倒是不怕,毕竟她本来就是羽族埋在炎族的人,怎么可能怕呢?但是炎九霄和冰寒不是,所以就算是为了避开羽族的视线,他们还是尽快的离开这里。
落清秋慢悠悠的走向自己的住处,这里的女人真的是太多了,多也就算了,偏偏还那么盯着他。当初可没有人敢这么盯着他呀,这可是头一遭了。
要不是这里真的不能动手,他还真的想要在星雨留下一个凶名呢。
只是烁槿好像看出了他的意思,偷偷摸摸拉着他的衣袖就开口:“大人呀,这里都是些晚辈,您就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了,好歹她们也是小辈呀,您是前辈了,不要跟她们一般见识了吧?”
落清秋微微弯唇冷哼:“她们?当年根本没有人敢这么看我,看我的,大概尸骨都成灰烬了吧?”
他笑的肆意,冰冷而苍凉,他当初手刃无数的敌人,一双碧蓝的眸子随着他手上的血越来越多,变得黯淡的苍蓝,又随着他的无尽杀戮和登顶皇位变成了赤血一般的鲜红。
现在他就在轮回,碧蓝已经变成了苍蓝,他的双眸必然是要化为那无穷无尽的赤红,一切都将沿着他当初的轨迹一直走下去
只是他真的不想再这个样子了,再度延续从无尽碧海到苍蓝天空再到血色苍穹的历程。
他真的不想再延续了,可是轮回就是这样,不断的重复不断的轮转,这如果就是所谓的轮回,那他宁愿魂飞魄散算了,至少魂飞魄散了也结束了这无趣的人生吧?
落清秋笑的淡然,眉眼荼蘼肆意,苍蓝的眸子闪过一丝诡谲的光芒,很多时候都不是他在决定,而是天在决定,让他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奈和愤怒,这种命运不被自己掌控的感觉真的很像提线玩偶一样。
若不是他的力量已经近乎通天,只怕很多时候他还不知道自己是被人控制的。
不过就算是控制又如何?只要打破这天,粉碎这地,一切都将在他的掌控中继续流转,他要的也不是这片天地,他要是其实也只是自由而已。
或许对于他们这些血脉特殊的人来说,或许自由在很多时候都比什么都重要吧。神的孩子出生就是在最顶端的,他们要什么没有?就算是刚刚出生还没有任何记忆的孩子,都会有一种来自血脉的一种自由。
或许这在别人眼中是一种很奇葩的想法,但是这也是一种事实,他们天生比别人更加的向往自由,这也是他们的父母亲传承给他们的信仰。
只是很多时候这所谓的信仰在那些不懂的人眼里看来,不过是一种痴心妄想和异想天开罢了。也只有真神才知道,到了他们这个地步,自由到底是多么的珍贵,甚至可以拿生命去换。
只是现在看来自由还是一无是处,至少对于现在必须身处牢笼的落清秋来说,就算他是神子又如何?他还不是要被困在笼子里一直都不能出去?
而且现在看起来这个笼子还是有一点用处的,毕竟麻痹他的对手还是挺管用的。
只是不知道这个笼子到底还可以麻痹他的对手多久,要是真的没有办法麻痹多久的话,他还是要找办法尽快的离开这里,毕竟一个牢笼呆的太久也不是一件好事情。
落清秋很是淡然的看着烁槿,对他微微的点点头就直接进了自己的房间,再继续留下去也没有什么用处了。
还不如早点回到自己的房间早点睡觉呢,在这里真的是太无趣了,如果连睡觉都不能安生的睡的话,或许真的有可能把人给逼疯吧,也许会有人提议去看比赛,但是他落清秋身为老的不能再老的前辈高人却去看一些小屁孩子的打架,这不是笑话吗?而且他们那种水准的打架怎么可能入了他的眼?
烁槿也是知道落清秋一向不喜欢看别人打架,尤其是那些晚辈的打架,认为太过无趣了,所以他也没有逼着落清秋一定要留下什么的。事实上他也逼不了落清秋,落清秋一个念头就足以让他臣服了,他又怎么可能去逼迫落清秋去看这些比赛呢?
所以他只是笑笑,就什么也没有说了,反正说了也是白说,还不如就让他这么去做算了,反正这里不是还有他吗?只要有他在其他的事情都不可能打扰到落清秋就算是真的很不一般的人,也绝对不可能打扰到他!
这是很久很久以前,烁槿对落清秋说出的话,他还记得记得很清楚,几乎落实到了生活中的每一个地方。
铭浅唯站在观众台上眺望落清秋离开的方向,其实他还是有一些不放心落清秋,但是说什么他的这种担心都不能表现出来,这里是羽族的地盘,羽族在这里基本上布置下了天罗地网,就算是身为铭皇的自己也绝对不可能在修为没有恢复的情况下做出这样的事情。
除非他脑子进水了而且被驴给踢了,否则他绝对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而且落清秋是他的兄弟,那凤澈羽还是他的姐妹呢!要帮兄弟的话,那就一定要帮姐妹,不能顾此失彼,不然的话怎么做一个好的亲人?
但是他们两个现在明显是小情侣在怄气,还是不要轻易的去打扰的好,不然真的吵起来的话,那就真整得是里外不是人了。
说实话其实铭浅唯的心底是有一点疑惑的,为什么凤澈羽不把所有的真相告诉落清秋,为什么要自己一意孤行得把一切的真相都承担下来,明明现在的情况是把一切都说出来比较好呀,可是为什么要一个人承担一切呢?明明一切都说出来的话,都是兄弟姐妹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呢?
非要这么拼死拼活的,难道成为黯星者就真的这么重要吗?为什么他一点都不觉得成为黯星者重要呢?如果成为黯星者的代价就是他们之中必须有人死去的话,那他真的宁愿黯星者一辈子都不要出现好了。
只是他们是真的认为黯星者很重要,或许那就是解救他们的唯一机会。铭浅唯知道或许唯独只有黯星者可以把他们统统救出去——可是如果真的要他的兄弟姐妹作为祭品才能出现的话,那他宁愿现在的一切都是虚幻,他们是最平凡的人,过着最平凡的生活。
就像那千千万万最平凡的凡人一样,永远都没有踏上修炼的道路,甚至不知道什么是君上什么是皇,他们只是最平凡的人,不用也不必知道这件事情,生老病死循环不息,就算死亡真的很痛苦可怕,只是还是证明他们存在过,至少还是可以证明他们曾经真的爱过恨过痛过哭过。
但是现在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算得上什么?知道的人知道他们是四皇,曾经最强大的四个人,不知道的人只是把他们当做碎星王朝世家大族的纨绔子弟罢了。
他们活着简直就是一种别扭!
可是再别扭也要活下去,不是吗?他们的亲生爹娘还没有找到,甚至他们刚刚才发现这个世界的美好……可是铭浅唯还是发现他已经不可避免的产生了厌世的冲动。
云雪染有些很意外铭浅唯眼底的那一抹深深的厌恶,突然开口:“浅唯,你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需不需要早点回去休息,这里有我看着就可以了,而且按照你们的状态就算不看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铭浅唯还是笑着摇摇头拒绝:“不了,我还是亲自看着吧,他们一个个都想着先回去睡觉,一个个都不管下一场到底跟谁打,要是真的阴沟翻船碰上某些恢复实力的君上的话,那就惨了。你也不是不知道清秋对这次的胜利看的很重。”
云雪染深有体会的点头:“对!请求就是很在乎这一次的胜利!不过也没办法不是这是他唯一有机会名正言顺的进入羽族,要是错过这次机会的话,指不定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进入羽族了。”
铭浅唯很是无奈的摊开手看着云雪染,现在的他什么也不能说,或者说是什么秘密都不能说,一切的秘密都是他心底最深的隐瞒,他不能告诉任何人,哪怕那个人是他的老师。
幼时的一切已经让他足够的敏感,或者说是多疑。
他面对自己的兄弟姐妹或许还不会那个样子,但是至少现在面对云雪染,他还是会欺骗。
他小时候被骗的太惨了,以为自己的爹就一定是自己的爹,以为自己的娘就一定是自己的娘。
可是结果呢?
他的娘只是把他当做一个可以上位的棋子罢了,甚至还公然逼原来的铭家大少奶奶被休,不就是他出生的时候身上带着异象吗?那个蠢女人根本没有想过吧,她一个养在外面的贱妾都不如的女人,公然挑衅树大根深的铭家大少奶奶,未来的铭家主母,怎么可能没有任何惩罚。
甚至那惩罚来的真的是太突然太意外了。
连铭浅唯自己都觉得意外……因为那惩罚是他的爹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