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墨寒脸色骤然惨白，他死死盯着路灵，眼神犹如孤独的旅人，失去生命般的绝望。
路灵站在原地，一时愣住。
犹豫片刻后，又道：“孩子不懂事，你是大人，你应该清楚的。有时间多管管孩子吧，他们没了母亲，还有你这个做父亲的，多给他们一些关爱。”
陆墨寒没有说话。
他只是看着她，用力得似是要将她看穿，要扒开她的脑子，看看她在想什么。
可路灵太坦然。
坦然得让他心慌不已。
“妈咪……”陆冰出声，轻轻牵住路灵的手指，小心翼翼的。
路灵低头，狠狠心，抽出手。
“对不起，陆冰，我不是你的母亲，你认错了。之前欺骗你，是为了让你暂时不那么难过，现在，你该走出来了，要是你们妈咪知道，你们找了别的女人当母亲，认错了人，肯定会难过的。”
陆冰含泪狠狠摇头：“没有找错，没有找错。”
陆寒站在旁边，依旧是成熟稳重的模样。
他也在哭，只是闷闷的，不出声。
路灵苦笑，这么可爱的小孩，她喜欢得紧。
可惜不是她的，就不是她的。
“我们没有找错，你就是妈咪，我去做了……”
“陆寒。”
陆墨寒打断陆寒的话。
路灵抬眸，再次朝陆墨寒看去。
陆墨寒神色阴翳，轻轻摇头。
陆寒问：“为什么？”
陆墨寒没有回答陆寒的问题，父子两似乎在瞬间，用眼神对话了一场。
他看着路灵，再看她身边的人。
“不好意思，路灵小姐，我们认错人了。”
瞬间改口。
路灵下意识松口气，陆墨寒理智清醒就行，她也不至于百口莫辩。
实在不行，她就只能去医院做个鉴定，白纸黑字的，总能让他们闭嘴吧？
她摆摆手，又抹去陆冰和路三娃眼角的眼泪，把几个小孩拉过来，从口袋里掏出手帕，一一将五个小朋友的眼泪擦干净。
可怜的娃儿哦。
她的手帕是有花纹，是自己亲手绣的。
说来奇怪，什么都不记得，倒是会在手帕上绣花。
“别哭了。”她轻柔着说。
陆冰不说话，眼睛一闭，眼泪又顺着眼角滑落。
从来到帝都，见到这个孩子，就见到他哭了不少次，他还身体不好。
别说他们的亲生母亲，就是她这么个萍水相逢的人，瞧着都心疼的不得了。
要是他们的母亲在天之灵知道了，不知道得有多难过。
谁愿意离开自己的骨肉呢？
“你们妈咪知道了，会难过的，快别哭了。”路灵轻哄着。
见几个小孩慢慢停止哭声。
陆墨寒面色沉寂，与宋深对视。
宋深站在路灵身旁靠后的地方，默默看着路灵给小孩擦眼泪，没有说话。
“为表歉意，我希望能请你吃一顿饭，以表歉意。”陆墨寒又说，嗓音低沉。
路灵想拒绝，又被五个小孩围住，手指被轻轻拉住。
不再是强硬的抱大腿，而是小心翼翼，试探性的拉住。
这样的动作，让她更没法拒绝。
“可是，我还弄伤了别人，我要陪着她去医院的。”她找了个理由，回头看地上的黄莹莹。
黄莹莹平躺在地上，发觉在场的目光都朝她投过来。
她立时翻身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笑呵呵道：“没事，不用管我。”
路灵看着她：“你刚刚不是全身疼吗？”
“刚刚是刚刚，现在是现在，我恢复能力好，你要不信，现场给你来个胸口碎大石？”黄莹莹语速极快，是个话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