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中带着一丝委屈。
宋漓自然不会赶他离开，但是也没有吃他的东西。
“既然如此，我先去睡了，你自己慢慢吃。”
说完去了卧室，又生怕是身后人继续跟上来，她进去的时候，快速关上了门。
次日的时候，宋漓特意起了个大早，因为是离婚，她特意打扮了一下，平常不上妆的她，特意起来画了个淡妆，整个人显得特别有气色。
正好今天在沈书航那边还有演出，等领了离婚证，就直接过去。
出现后，才发现室内没有人，顾南川不在。
不会想着又找个借口来搪塞她吧。
她看了眼手腕上的时间，眼睁睁从九点等到了九点半。
终于等不下去，打算拿起手机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门开了，露出来穿着一身运动装的顾南川。
与此同时，对方也抬头看见了她。
在突然意识到什么的时候，顾南川一边进来一边说道：“今天是周末，民政局的人不上班。”
宋漓看了眼手机上的日历，果然是周末。
她眸子里的光顿时黯淡下去。
“那好，那就周一，我去剧院了。”
“我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过去。”
顾南川不由分说，从宋漓手臂上接过她的外套，率先往外走。
见宋漓没有跟上来，一副小心提防他的样子，笑了，“走啊。”
再拒绝的话，就矫情了。
宋漓没有拒绝，两人开车来到剧院。
“到了前面位置，左转。”
顾南川转过去，问了一句，“我记得剧院不是这个方向。”
“是沈家剧院。”
“嗯。”
宋漓本能地想要张口解释，发现到嘴边的话，一个字都说出来。
因为她从未对顾南川说过自己和沈家的合作。
算了，不解释了，就这样吧。
好在顾南川也没有继续问下去，到了剧院门口时，宋漓不由分说地下了车，没有回头地往前走。
到了里面，好多人都在等着她了。
开始上妆面，穿衣，然后上台表演。
宋漓匆匆瞥了眼舞台下面，发现顾南川坐在下面。
她快速地收回视线，秉持着良好的职业道德，还是一鼓作气完成了表演。
宋漓的表演，引得周围人雷鸣般的掌声，她的横空出现，对于一些老戏迷而言，就是一种听觉上面的享受。
一次露面，快速打出去名声。
在这座城市里，已经引起轩然大波。
顾南川懂一点点的戏，但是这也是隔了这么多年来，再次听见宋漓张口，恍然有一种隔世的感觉。
他的旁边放着早就买好的鲜花，等掌声落后，他就直接上台，亲手送给宋漓。
顾南川记得，以前的时候，宋漓还没有嫁给自己的时候，她邀请他去听戏，顾南川拒绝了好几戏，但是那次是陪着奶奶一起去，也是唱完的时候，奶奶特意拿出来一束鲜花，递到他手边，让自己亲自送给宋漓。
为了哄奶奶开心，他只能照做。
当时对眼前的小姑娘也不是很熟悉，只单纯觉得她的声音很好听。
但是很明显，在看到自己时，她很开心。
这次，顾南川同样是拿着一束鲜花。
他打算一会上台的时候，亲自送给宋漓。
用自己的行动告诉她，如果这就是喜欢做的事情，那就做下去，不用顾及顾家。
像以前那般，做个快乐的小姑娘。
掌声落下，就等顾南川要上台的时候，沈书航不知道从后台出现，怀里也是一束鲜花。
同样是宋漓喜欢的百合花。
众人惊呼。
“三爷又来了，果真是个戏痴。”
“我看未必吧，你见过三爷对什么人这么上心吗，送花还要亲自送。”
“也是啊，以前他都是让别人代替的，嘶……难不成……”
“你没觉得，两个人站在一起，很般配，虽然不知道这个小姐姐的真实面容，但是一点差不了。”
……
听着周围的声音，顾南川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失落感。
他抬起头，望过去，只见沈书航站在宋漓旁边，演员们正在谢幕，唯有他们二人在低头说话，不知道说到了什么，宋漓咧开嘴一笑。
顾南川突然明白了心痛的感觉。
那种密密麻麻的痛感，像是一根根针刺在血肉里，在看疯狂搅动，虽然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让人呼吸急促，生不如死。
以前宋漓在看见自己和苏楚楚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感觉吗？
站在台上的宋漓，尽量不让自己的视线与顾南川的撞在一起，明知道他看过来，故意躲着。
“手心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沈书航怕她有上次的阴影，特意放下事情过来陪她。
但是很显然，宋漓很成功。
他拿出帕子，细心地给她擦拭手，宋漓余光看见顾南川还在往这边看，故意没有收回手。
顾南川离开后，她才着急忙慌收回自己的手。
“三爷，我自己来。”
于是她接过帕子，擦拭着手掌。
落幕结束，众人开始散去。
宋漓的目光依旧还停留在最前排的位置，留下来的百合花。
演员们去了后台卸妆，她反倒是留了下来，见保洁阿姨把那束百合花收走，忙上前说道：“给我吧。”
保洁阿姨笑着说，“原本就是给您的，顾及是人多，不太好意思吧。”
“有花瓶吗，阿姨？”
“有的，您等会儿，我马上给你拿过来。”
宋漓点头应了一声。
即使人有错，但是花是无罪的。
不一会，保洁阿姨给过来一个花瓶，刚好能够装下。
宋漓放在自己化妆间的桌子上，明天还有一天，还能看见它。
“你说你心里没有我，我一直不信，你若是没有感觉了，为什么会留着我送你的花？”
熟悉的声音在宋漓身后响起，她冷不丁回头，看见去而复返的顾南川出现在化妆室的门口。
“阿漓，你心里是有我的！”
他看见宋漓刚刚心软的目光，并没有她自己说上去的那般绝情。
面对男人的逼近，她胸口提着一股气，随后，又抬起头，指着桌子上的花瓶，淡淡地张口，“你是说桌子上的花吗？”
说完，她拿起来，顺便拿起桌子上的剪刀。
顾南川似乎知道她要做什么，还没来得及阻止，宋漓已经动手，把那束花一刀一刀地剪进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