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安暖不敢想,生怕出现任何意外。
这个晚上,西宝和颜宝是在阮安暖的怀中睡着的,两个小家伙脸蛋都沾了泪痕,紧紧攥着阮安暖的衣袖,怕她跑掉。
阮安暖也做了一晚上噩梦。
……
霍寒时忙完宴会的事,已经凌晨两点多。
他看了眼表,起身往外走。
“寒时,”西门曜文开口道,“既然都这么晚了,你就和阿芷早点休息吧,我给你们安排最近的房间,你今晚不用回去了。”
霍寒时的目光瞬间冷了起来,直勾勾的盯着他,跟豹子似的。
“我做的,已经足够多了。”
他头也不回,转身离去。
皇甫芷小跑追上去,捉住了他的衣袖,“寒时,现在这种时候,你难道要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佣人,破坏掉我们的订婚吗?”
霍寒时拨开了她的手,“皇甫芷,你应该庆幸,我有软肋。”
如果没有,他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皇甫芷怅然若失的看着霍寒时离去的背影,眼眶逐渐泛红,“西门叔叔,这就是你说的,可以让我和寒时立刻举办订婚宴吗?”
“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
“我……”皇甫芷咬唇,忽然没了言语。
西门曜文淡然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你想要的,是和西门家联姻,保住你皇甫家的财产,我当初答应你的,不也就是这些吗?”
“可我没让你威胁他。”
皇甫芷眼睛有些红,“你明明知道宋芊芊就是阮安暖,不帮我解决掉她就算了,现在还大打算留着她。”
祠堂一事,阮安暖已经成了众矢之的。
应该永绝后患才是。
“我能做的,就这么多。”
西门曜文虽然不满意皇甫芷的大小姐脾气,可也没有因此动怒,“即便是没有祠堂那桩事,只要有寒时在,阮安暖没有人能动的了,你应该庆幸,因为有了祠堂的事,我才能顺利的拿到寒时的把柄,要求你嫁给他。”
否则,即便是他说破了天,霍寒时也是不会答应的。
皇甫芷明显不甘心,“可阮安暖继续留着,始终是个隐患。”
“想解决她,以后有的是时间。”
西门曜文不以为然,“更何况只要她在一天,她就是寒时的软肋。”
只要不结婚,其余的无伤大雅。
解决她,有的是时间。
皇甫芷深吸了一口气,“即便是失去了记忆,她还是能成为寒时的心上人,甚至为了保护她,不惜跟我订婚,西门叔叔,解决阮安暖这件事不能拖,越往后拖,越危险。”
她最怕的,是阮安暖从中搅和,阻碍了他们结婚。
这可是大事情。
她不允许出现一点意外。
“你放心,阮安暖这个隐患,不用你说我也会除掉,”西门曜文摸了摸茶杯,眼神逐渐变得灰暗,“我有的是办法。”
皇甫芷紧张的心,逐渐放了下来。
……
霍寒时回到卧室已经是凌晨三点多,房间里漆黑一片。
张妈看他回来,赶忙站了起来,“少爷,您可算是回来了!”
“宋芊芊呢?”
“在小少爷和小小姐的房间,”张妈道,“估计现在都已经睡了。”
霍寒时脚步一顿,“她没在卧室?”
张妈摇头,“宋小姐心情不好,半夜睡不着就去了小少爷和小小姐的房间,我想又孩子陪着,可能会开心点。”
虽然她也很奇怪,为什么两个小家伙对宋芊芊那么上心,跟亲妈似的。
可也不敢多问,只当宋芊芊亲和力强。
“嗯。”
霍寒时应了一声,走过卧室去了西宝和颜宝的房间。
推开门,就看到了床上的身影。
阮安暖安静的躺在床上,漆黑的长发下是白净的脸蛋,双眸紧闭,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很明显睡得不安稳。
两个小家伙就在她身侧蜷缩着,一个还拽着她的手臂。
一家三口,十分温馨。
霍寒时脑海中闪过零碎的画面,跟现在如出一辙。
他在床边坐下,轻轻摸了摸小女人软糯细腻的脸蛋,却意外发现了她泛红的眼尾,整个人蓦的愣住。
她哭了。
因为他要订婚,而且还不能来陪她,所以她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