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不能再拖,连忙安排时间跟他见面。下午两点多钟,我找到一个茶室,把微信地址发给他,坐在里面等他。”
“没想到林宝贵车子刚开到茶室前面,大概要转到茶室前面来,突然被一辆面包车撞进河里。”
“啊?”
林兴斌惊得从沙发上跳起来:
“还有这样的事,后来怎么样?”
“后来,我跳进河里,把他救上来,抱到大德医院救治,人是救活了,却成了植物人。”
“什么?成了植物人?”
林兴斌紧张得手都抖了:
“这是林兴明一家干的?”
“我已经报案,现在正在追查。但我怕就是查到肇事者,他也不会把林峰咬出来。”
林兴斌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发了呆。
呆了一会,他自言自语道:
“我还一直抱着幻想,幻想他们有朝一日,良心发现,给我们返还一些股份,再给我们一些钱。”
“你就是太善良,太天真,才被他们坑得那么苦。人心险恶,他们能这样坑害亲兄弟,就是蛇蝎心肠,不可能再良心发现。”
“现在,只有跟他们以恶对恶,才有可能用正义战胜邪恶。”
林兴斌不吱声,他承认儿子说得对,心里却担心不已,我家小鸡蛋能跟他家大石头碰吗?
一碰,就会头破血流。
林宝贵还没有提供信息,就被他们撞成植物人。要是跟他们斗下去,还不知要弄出怎样的事情来?
“爸爸,我们要分析一下,祝宝贝叔叔会给我们提供什么信息?林峰一家不惜用车祸杀人灭口。”
“他以前是做什么的?现在又干什么?我很好奇。本来想见后面问他,没想出现这样的意外。”
林兴斌陷入沉思,他回忆边慢慢说道:
“林宝贵比我小十岁,现在是四十多岁。他十五六岁,就不去上学了。那时,他爸爸还在,找到你爷爷,想到宏峰集团来做做什么。”
“你爷爷跟他爸是平辈,就给他一个面子,答应给他儿子安排工作。”
“林宝贵没有文化,只有初中学历,你爷爷把他安排到下面工地上做保安。当时还不叫保安,就叫看工地人。”
“后来,我被你大伯一家弄得倾家荡产,不得不离开公司,他的情况就不知道了。”
林桐沉吟出声:
“他可能在哪个工地上,发现什么情况?看到你坑害的证据,一直不敢说出来,这次见了我,才。”
林兴斌眼睛亮亮地看着儿子:
“有可能,当时我收购的烂尾楼工地停掉后,有两三年没有动。过了七八年,我从外地潜回江海,偷偷去看。”
“这个楼盘已经开发成四栋综合楼,下面是商铺,上面是住宅,都买掉了。”
“我一共去过两次,问是哪家公司接的盘?是不是还是红鹰置业开发的?”
“新的置业公司一个三十多岁女人,不耐烦说道,什么红鹰置业?早被大集团吃掉了。”
“我心头一跳,连忙追问,被哪个大集团吃掉的?她说两个大集团,从项目公司名字就能知道。”
我一看项目公司名称,叫郭峰置业,就怀疑,是不是郭氏集团与宏峰集团?”
林桐心头一跳,眼前豁然一亮:
“郭氏集团?”
林兴斌反问:
“怎么?你认识?”
林桐沉吟出声:
“上午,我刚刚跟郭氏集团总裁打交道出来,就接到林宝贵电话,怎么那么巧?”
林兴斌更加疑惑:
“你跟郭氏集团总裁打交道?他会理你?”
林桐坐直身子,淡淡出声:
“有这个可能,宏峰集团跟郭氏集团串通把你吃掉。”
林兴斌又悲伤出声:
“当时我追问,郭峰置业,是不是郭氏集团与宏峰集团简称?这样一问,那个女人一愣,朝里面一个男人看了一眼。”
“那个男人很警惕,忙走过来赶我,说穷瘪三,你买不起房子,问这问那干什么?滚!”
“我走得慢一点,他竟然上来推我,我被推得跤在门外,痛得差点爬不起来。”
“我是流着泪离开的,穷人与弱者真的很可怜。那个时候,我死的心都有。但想到还有一个儿子和女儿在外面,才坚持活下来。”
林桐摇头叹息:
“真是弱肉强食,太险恶,太可怕。”
林兴斌呆呆猜测:
“也许林宝贵做过这个工地保安,知道这个楼盘的秘密。”
“走,我们去林宝贵家,找她老婆聊聊,把林宝贵的事告诉她,看能不能从她口中探听一些有用的信息。”
林兴斌犹豫一下,站起来跟着儿子走出去。
林桐跟妈妈说了一声,开奇瑞车往林宝贵家开去。
“他家大概方位我知道,但现在搬没搬走,我不知道。到哪里问一下,应该能问到。”
林桐边开边问一些问题:
“收购这个烂尾楼时,你是跟红鹰置业签的合同?”
“对,我在合同上盖的是宏峰集团所属宏浩置业公司的章,上面签我的名。我把六千万元钱打给红鹰置业,只过了一个多月,红鹰集团就给我发来一张通知书,说是这个烂尾楼要涨价。”
“要涨多少?”
“一下子涨一倍,限我在一星期之内再交六千万。我当然不肯交,也没钱交。过了一个星期,红鹰置业又给我发来一张书面通知,说没有补交六千万,属于违约,以前交的六千万元钱作为违约金处理,合同作废。”
林桐听到这里,气愤骂道:
“岂有此理!肯定是个阴谋!”
林兴斌继续伤感出声:
“我不服,到红鹰置业交涉,他们不理,态度非常蛮横。我要打他们官司,他们却突然卷款逃跑。红鹰置业销掉,人员全部失踪,至今下落不明。”
林桐气得咬牙切齿:
“肯定是林峰一家跟他们串通的。”
林兴斌长长叹息一声:
“红鹰置业一逃,林兴明说服奶奶整我,先是撤我的职,再反说我跟红集置业串通好,窃取这六千万。”
“红鹰置业逃跑,死无对证,我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林兴明要我一人承担责任,说服奶奶和其它董事,通过董事会决议,把我的股份全部抵销,还让我赔偿三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