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铃还需系铃人。
精通汉语,熟知华夏文化的那夜花开,在被滑落的电话砸伤脚趾,蓦然清醒后,马上就想到了这句话。
放眼全球——
除了江文东之外,就再也没有哪个人,能帮那夜花开或者干脆说是东洋铃木,能化解当前所面临的巨大危机了!
惠子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慌忙转身冲出了客房。
脚趾受伤的那夜花开,则一瘸一拐的跑进了卧室,用最快的速度更衣。
电话响了。
她问都不用问,就知道这是谁打来的电话!
每一声电话铃声,都像是一道无形的鞭子,狠狠抽在她的身上。
疼的她身躯不断剧颤。
她不敢接电话,却又不得不接听。
“我是那夜花开——”
那夜花开手颤抖着,接通电话放在耳边,刚自报家门。
就被电话那边,传来的咆哮声打断:“八嘎!”
那夜太郎几乎要气疯了。
本来。
在他亲自“微服考察”过华夏的江北地区,终于确定了最佳投资要地后,恰好因被泼妇诬陷认识了江文东;随即双方极其愉快的,签订了初步投资协议。
按照那夜太郎的预想,按部就班开始投资工作后,青山铃木的厂房早就破土动工了。
最多半年的时间,青山铃木就能顺利投产。
继而让铃木产品畅销华夏的同时,为铃木集团带来滚滚的财源。
可是——
“我是真的搞不懂,我怎么会生出你和那样献旗,这两个让我头疼的蠢货。”
“一个个的非得节外生枝。”
“他为了占点小便宜,却无视更大的利益;你同样先是为了小便宜,胡说八道,导致我铃木股票,遭遇了上市以来的最大跌幅。现在,更是要把我铃木,被广袤的华夏市场拒之门外。”
“那夜花开,你现在立即用最快的速度,给我滚回东洋!”
最后这句话,是那夜太郎从肺管子里吼出来的。
他却全然忘记了就在昨晚——
他还高度褒奖那夜花开,借助江文东用枪威胁她后,在最短时间内做出的反击,将会给铃木带来天大好处的那番话。
千万别以为,那夜太郎受过江文东的恩后,就会真把他当恩人来对待。
报恩?
呵呵。
东洋人的骨子里,压根就没有多少这种因子!
从几百年前的明朝中后期,在儒家文化圈内成长起来的东洋人,就凸显出了他们残忍、嗜血的特点。
他们最善于带着礼貌的面具,去欺凌弱者,来获得兽性的满足。
却习惯性的对强者,献上刚洗白了的屁股。
毫无疑问。
现在的华夏在东洋人眼里,那就是刚从废墟中,站起来的弱者!
他们的潜意识就会觉得,华夏人对他们做的任何贡献,那都是天经地义的。
要想让他们意识到,他们的这种想法是错误的。
那么就得像江文东这样,给他们狠狠的一个大嘴巴。
也许还能把他们抽醒。
“父亲大人。”
那夜花开脸色苍白,嘶声哀求:“还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发誓,我保证能圆满的处理好这件事。”
现在回国?
打死那夜花开,她都不会回去的。
因为她比谁都清楚,她一旦回国,当前所拥有的公司股份、继承人等等,都会蒙受最大的损失。
她唯有亲自把这次、即将平地而起的飓风“接花发”掉,才能勉强保住她的个人利益,不会蒙受最大的损失。
可是。
这会儿总算冷静了一些的那夜太郎,根本不给她机会。
“花开。”
那夜太郎缓缓的说:“我再说最后一次。你现在,立即,马上返回东洋。董事会,已经不再信任你了。毕竟,我们不可能给一个人,两次犯错的机会!我将会亲自带人,前往华夏找江文东,表达深深的歉意。力争在最短时间内,把这次可怕的风暴按下。”
噗通一声。
那夜花开那双在睡袍下的雪白膝盖,重重的跪在了地上,泣声:“尊敬的父亲大人!花开求您,能赐予我最后一次机会!来弥补我所犯下的错误、给您和铃木造成的损失。”
那夜太郎沉默。
那夜花开的希望,渐渐的升起。
可是下一刻——
“不行。你马上回来。”
那夜太郎说完,就结束了通话。
绝望。
就像看不到的潮水那样,咆哮着扑来,瞬间就把那夜花开给淹没。
她知道,她完了。
她这次真的玩大了!
以后,她的身影将会逐渐的,消失在国际乃至国内的商场舞台上。
她只能像千千万万个普通的东洋妇女那样,每天围着丈夫孩子、灶台以及菜市场转。
白天忙碌一整天,晚上还得伺候丈夫。
可这又怪谁呢?
怪江文东出招太狠?
别逗了!
深陷绝望中,眼神木然,脑思维却比任何时候都理智的那夜花开,这会儿比谁都清楚,江文东的手段虽然凶狠了些,却没有错。
一切都是她没摆好心态,自找的!
踏,踏踏。
就在那夜花开瘫坐在地上,双眼无神,恍然梦游时,有急促的脚步声,从卧室门外传来。
她那呆滞的目光,微微转动。
就看到了惠子。
惠子此时脸色涨红,眼睛发亮:“花开总裁!我刚接到白云县商小仙的电话。她说,几分钟后她就会和天桥镇的江文东,前来拜访您!”
车内。
上车后就倚在车窗上,开始呼呼大睡的江文东;终于在商小仙放下电话时,打着哈欠的醒来。
他糟糕的精神状态,也遭到了亲自为他驾车的商小仙,不加掩饰的嫌弃。
要不是看在他确实有点本事,关键是能给商书记带来很大好处的份上;她怎么可能,会给他亲自开车?
她早就端起领导的架子,来教训他身为白云县的班子成员之一,必须得时刻注重自身形象了。
“你昨天晚上,究竟去做什么了?”
商小仙轻打方向盘,拐进了青山饭店的停车场内。
这个问题,她憋在心里一路了。
江文东抬了下眼皮子,懒洋洋的说:“忧国忧民,寝食难安。”
商小仙——
徒增想拿起手边的保温杯,狠狠砸在江文东脑袋上的强大冲动!
她停好车子,熄火。
因为今天阴天,天气闷热,随时都会天降大雨的样子,让她手心出汗,索性摘下了手套。
那双白嫩小手,顿时感觉舒服了很多。
岔开话题:“我们明明占据了绝对的优势,有必要好像做贼那样,偷偷摸摸的主动跑来,和那夜花开谈判吗?你既然算到她会走投无路,只有我们才能救她,为什么我们不在家等她呢?你这样做,让我觉得丢脸。”
“你觉得丢脸了,你可以不去。”
江文东看了眼她的手,眼里闪过了一抹忌惮.
他随意端起商小仙的保温杯,喝了几口说:“反正我是不在乎脸不脸的,只要有足够的好处。就这样,我自己去找那个东洋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