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冰没了工作,一天到晚气得发疯,我怎么跟她说,她都觉得是你干的,我想着要再不给查查清楚,哪天她非得再跟你纠缠。”熊大鹏说,“所以我找朋友帮忙打听了下,世上没有不漏风,有人还是知道徐峰做的那些小动作。”
见熊大鹏没有明说是谁,我没多追问,“恩,我会留心的。”
“你既然已经知道,是不是已经想好,要怎么对付他了?”熊大鹏又问。
“没想好。”我实话实说。
“我倒是有个办法。”熊大鹏说,“原本,我打算自己动手,但既然这事跟你也有关系,不如咱俩一起去。”
熊大鹏和夏冰被开除,就是被徐峰举报,要对付徐峰,理所应当。
“趁着半夜,套个麻袋,拖进小巷子里揍他一顿?”我一听动手,笑了。
“你也这么想过?”熊大鹏有些诧异,“想不到啊,咱们英雄所见略同。”
“你跟李昌盛倒是英雄所见略同。”我说,“对付那种阴险小人,揍一顿太便宜他了。”
“也是,打一顿不够,要是能让他也被公司开除,才算勉勉强强出了口恶气。”熊大鹏说。
这两天,我确实在想怎么才能让徐峰被公司开除掉,倒不仅仅是出恶气,而是我听柳齐明说,徐峰一直在打林虹的主意,唯有让徐峰从此以后不在公司出现,才能让我眼不见心不烦。
关于怎么对付徐峰,跟熊大鹏没聊出个所以然,我都还没想明白的事,他脑袋转得比我慢,确实也没更好的办法。
没想到,第二天,我去到销售公司上班,却直接碰见了徐峰。
这会儿公司还没来顾客,徐峰跟几个男同事正在销售大厅里瞎扯淡,也不知道在说什么,总之眉飞色舞,说的很起劲。
因为销售人员经常跟陌生客户打交道,甚至进出客户家里,所以他们之间不缺话题,我常常听到他们讲起哪个女客户长得漂亮,在家里穿得多单薄,或者有哪个客户对他们有意思之类的,反正都是男人之间感兴趣的龌蹉事情。
我没兴趣听,甚至连徐峰都不想看见,我很担心自己一时控制不住,不单不会像李昌盛和熊大鹏说的,偷偷揍他一顿,而是当着公司人的面,把他做的事全抖落出来,然后给他一顿狠的教训。
让他哪怕以后还在公司待着,都丢尽面子。
只是,我不想听,却还是有些话,钻进了我的耳朵。
“那什么,蒋总跟我是朋友,呵呵,最近啊,他把他们公司采购的事,跟我对接上了,这单,不是跟你们吹牛逼,至少百万级的业绩,做一单,够吃三个月。”徐峰说。
“蒋总?尚城集团下面子公司的蒋总啊?牛逼啊,这你都能搭上线!”其他同事说。
“一般般了,偶尔一起打麻将,吃吃饭什么的。”徐峰说。
“我不是听说他们公司的项目,在咱们公司有人对接吗?你这可是撬同事墙角了,小心点,别挨打。”其他同事说。
“做销售,全凭自己本事,哪有什么撬墙角的说法,不过,我还真没撬墙角,是咱们自己公司同事不给力,说实在的啊,蒋总呢,确实有点好色,咱们公司原本跟他对接的那同事嘛,假清高惯了,死活吊着他胃口,不让人家碰,可她没想到,蒋总那身边围绕的女人多了去了,不让碰,那就不碰算了,项目也不给她做了。”
“谁啊,这么蠢?这么大单子,让人家睡一觉也值当嘛,业绩好几万呢,可惜我特么不是女的,不然啊,我自己开好房间等蒋总。“一个跟徐峰一样猥琐的男同事毫不要脸的说。
“人名我就不提了,太伤和气,不过,咱们公司假清高的就那么两号人,你们可以猜一猜,保管很快猜到。”徐峰贱兮兮的笑道。
“别卖关子了,你说了得了呗,我心里啊,好像有那么个人选了,就不知道对不对。”其他同事说。
“不能说,不能说。我再告诉你们一件有意思的事,这个妹子,在蒋总那边丢了单,又跑去了另外一家公司,找人家老总聊了很久很久,你猜怎么着,单是谈下来了,但我听人说,那妹子第二天从跑车上下来,腿都有点走不动道。嘿嘿,你们说有不有趣?”徐峰说。
他们肆无忌惮的聊着,我的脑袋顶已经在冒烟了。
我很清楚,徐峰说的妹子,就是林虹。
而那个蒋总,是那个一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蒋国源!
我没想到,徐峰这畜生,竟然拿着根本没有的事,往林虹身上编排,虽然假惺惺的没提林虹的名字,但提到了跑车,又提到清高,各个侧面的信息说得实在太清楚,很显然,其他同事已经在往林虹身上猜了。
这会儿,我杀了徐峰的心都有。
脚步也下意识的绕到徐峰身后,挪到旁边的一张金属椅边上,我在盘算着,要怎么往徐峰身上招呼,才能一下子给他打个半死。
就在我弯下腰要提起金属椅的时候,忽然有人抓住了我的胳膊。
我扭头一看,却是林虹。
“林姐……”我感受得到她手上的力道。
只怕,她刚才也听到了徐峰跟同事们说的话,但我因为全程盯着徐峰,没有发现她的到来。
“走,出去说。”林虹偏了偏脑袋,示意道。
她应该知道我要对徐峰做什么了。
“哟,林大小姐来了,可有一阵没看见你,最近好吗?”徐峰听到林虹的声音,扭过头来,挥手打打招呼。
林虹没搭理她,只是拽着我,我脚下跟生了根似的,完全没有动,林虹没办法,只好不松手,防止我突然暴起,把徐峰给弄死在这里。
“哎呀,你俩这是什么情况?手把手的牵着,上演办公室恋情呢?不是我说啊,林大小姐毕竟比陈旭大上几岁,老牛吃嫩草,可有点过分了。”徐峰依旧最贱的说着。
估摸着,他已经从我眼里看出了对他的怒意,只是仗着身边有好几个男同事,所以并不担心我真的会动手。
“徐峰,你可以犯贱,没人拦着你,但不要犯贱到作死的地步。”林虹冷冷的说。
“是吗?”徐峰无所谓的笑了笑,“我只是犯贱,总比有些人下贱好。我当你有多清高呢,这男人看不上,那男人不让碰,结果,在公司里勾搭个小白脸,在合作方那边,又跟人家糟老头子聊到半夜,啧啧,你倒是挺会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