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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幕 圆梦心愿(1 / 1)

时间:2010年深秋的一天地点:【白一鸣家客厅。墙上是梅兰竹菊四扇屏,下面的那对古香古色的圈椅和几把沙发椅已经换成三件套沙发】出场人物:萧梅妈哥哥大姐姐夫白一鸣萧梅老者:学者,约70岁(萧梅的大表兄)少者:企业家,40余岁(关家、张家的世交)(大家服饰:秋装)【白一鸣引导萧梅妈、哥哥、大姐、姐夫进家门萧梅妈(心身轻松的表情):“萧梅呐?”

白一鸣(眉开眼笑地):“跟我插友毛雁鹏去银行转账了,马上就回来”。哥哥(表情略有尴尬,没话找话地):“就是帮咱们上拍圈椅的三毛吧?”

白一鸣:“妈,坐。哥、姐,姐夫坐、坐”。【见大家围绕着萧梅妈坐在沙发上,自己也坐到单人沙发上说:“我这哥们儿这回可帮了大忙了”。姐夫:(四处打量,讨好地):“白一鸣你这套房真方正,地点也好,羡慕、羡慕呀”。白一鸣:“怎么样?七五折,朋友还垫首付,嗨,当年要是有点眼光,就买大一点了”。大姐:“这就很不错啦,你和萧梅的朋友真够意思,确实让人羡慕”。白一鸣(得意地说):“大姐您说的不错。不说别的,就说这次上拍,跑前跑后,台前台后我和萧梅根本没操心,坐地等钱”。姐夫:“羡慕、羡慕。哎,我南方搞收藏的朋友专程来京参拍,对圈椅是志在必得的,他说现场拍卖两轮就敲锤了,两位得手的买主出手太狠”。白一鸣:“我听插友说了,你那朋友挺遗憾的。不过,我插友这方面是内行,预展时,他就强调了三点:这对圈椅,一是海归公的物件,这是历史价值;二是宫廷造办处的东西这是工艺价值;三是海南黄花梨这是品质价值。哪个价值都是百万以上,你朋友出价二百万,只给了部分价值,也没什么遗憾的”。哥哥:“我说还是缘分,圈椅跟买主有缘份。五十年代,妈爸结婚跟圈椅没缘,六十年代大姐结婚没缘;七十年代我结婚还是没缘,到了八十年代圈椅轻而易举地跟了萧梅,你们说这不是缘分吗?”

萧梅妈:“听萧梅说‘三毛跟买主还是半熟脸儿?”

白一鸣:“三毛在收藏界挺有声誉的,做生意时俩人见过面,但彼此不知道姓名,这次俩人算真认识啦,还通过圈椅成朋友。成交后三毛请他们吃烤鸭,还邀请我和萧梅参加呐。萧梅心情不爽,我们就爽约了”。【门响,萧梅回来了,除萧梅妈外,大家都热情地站起来跟萧梅打招呼萧梅:“妈,您还跑一趟,不是说给您送过去吗?大姐、哥、姐夫坐、坐(看看茶几上,埋怨白一鸣):“怎么没沏茶?”

白一鸣(一拍脑门):“嘿,忙忘了,顾不过来了”。萧梅妈:“你们说让大家过来取钱,大家劝我陪他们来一趟,要不感觉多少有点尴尬,是吧?”

(说完笑着看看大家)(经萧梅妈一说大家到尴尬起来)白一鸣(见状打圆场):“说正事,说正事,银行转账顺利吧?”

萧梅【从包里取出三张卡说:“妈,上拍款扣除税和各种费用后净得390万,我俩留下一半‘余款均分在三张卡上,您分给大家吧,我去沏壶茶,大家吃了午饭再走”。萧梅妈(把手里的卡分给大姐和哥哥说):“别忙了,下次吧,你没看大家都惦念着回家赶紧忙去呐”。(说完又看看大家)大姐说【把卡转给姐夫:“下次、下次吧,你俩最近太辛苦了,好好休息一下。哥哥说【把卡认真收好:“就是,就是,下次咱再聚,你俩好好休息”。姐夫【边认真看着卡边说:“到时候我请客,咱好好喝一顿”。【萧梅夫妇送大家出门,在门外跟大家挥手。回到客厅俩人坐在沙发上,萧梅把卡递给白一鸣,白一鸣拿着卡兴高采烈地说:“小二百万呀,沉甸甸的啊,有钱的感觉真好哇”。白一鸣(看到萧梅神情依然黯淡,马上收敛了自己的神色说):“要不你进屋躺会儿?”

【话音未落,啪、啪,啪很礼貌的敲门声。萧梅起身开门,一看两位提着皮箱的陌生人不觉一愣。白一鸣在后面喊喊:“毛雁鹏吧?怕我不请客,敲门声都温柔啦”。【看到是一老一少两位陌生人时,白一鸣也愣住了。老者年近古稀,少者年龄也近不惑。萧梅夫妇用疑惑的眼光打量着二人老者(躬身问道):“贵府可上拍过一对老圈椅”。白一鸣说:“前些天我家的圈椅在利保拍卖行卖了,您是买主吧?”

(老者点头称是)萧梅:“您老进屋说话吧”。少者【四人落坐,开门见山地说:“来贵府打扰,想打听一下圈椅的出处”。白一鸣(一脸的不耐烦,心想,查圈椅的来龙去脉?早说呀,现在钱都分了,还有找后账的?就问):“您俩什么意思?圈椅的出处?上辈子传下来的”。老者【听说圈椅是传下来的,顿时相互对视,流露出激动和兴奋的神态,赶紧问):“敢问贵府与关家有关系吗?”

白一鸣(拍拍萧梅说):“我爱人的姥姥姓关”。老者:“这就对啦,让我们好找哇!”

【俩人兴奋地站起来与萧梅握手,萧梅、白一鸣仍是一脸茫然萧梅问:“您老是?”

老者:“我的曾祖父姓关,是您姥姥的父亲;我的父亲是您姥姥的胞兄。我们是同辈人呐,你还要称我大表兄呐!可找到你们啦!”

萧梅【一时有点懵,她看看“大表兄”又看看白一鸣,脑子里却在倒腾家谱。嘴里自言自语地念叨‘姥姥的父亲叫关正,膝下一儿一女,儿子就是大表兄的爷爷叫关科,是姥姥的亲哥哥,膝下的女儿就是我姥姥。(明白后,萧梅惊呼道)“那您是我妈的表侄”?!长者:“对!我应叫您母亲表姑,老人家还在吗?”

萧梅:“在,在!身体硬朗之呐。您比我妈相差不到十岁吧?”

白一鸣说:“ ‘萝卜小长在背儿上’”。(萧梅瞪了白一鸣一眼)老者(把“少者”推到萧梅面前说):“这是咱关家老管家的孙子毅中,他应叫你表姑,他给你带来你姥爷的音信和嘱托”。毅中(躬身脆生生地叫萧梅):“表姑”。萧梅【听吧,有点失态,情不自禁地与毅中双手紧握并抽泣起来,嘴里念叨着)“姥爷?我姥爷有音信了!姥姥的寄托和心思如愿啦!可是、可是……?”

白一鸣(急切地):“姥爷有什么嘱托?怎么开放几十年了都没有音信?老者:“我们一直在海外,曾祖父的纪念日回宝岛时,才从邮局取回姥姥的几十封信”。毅中说:“早年姥爷也寄回过无数封信,也杳无音信呀?”

白一鸣说:“大概双方都在地址和姓名出了问题”。萧梅说:“姥姥这边寄过信的地址是‘宝岛关正后裔收”。毅中说:“姥爷邮过来的地址是‘无名胡同甲一号关凌收’。萧梅说:“无名胡同甲一号解放前就卖了,后来一直是机关用房,咱院另开的小门,早就改为乙三十四号啦。再有户主是我父亲姓萧,我妈姓张,写姥姥的名姓肯定没人知道”。白一鸣问(急切地又问):“姥爷有什么嘱托?”

(老者看看毅中)毅中说:“我祖父跟姥爷是至交,他嘱托我家几辈人一定要将财物、股份和遗物交给姥姥或她的女儿,我是遗嘱的法定执行人,详细情况和嘱托内容只有在您母亲在场的情况下才能透露,请表姑谅解”。萧梅说:“理解、理解,我妈刚刚从我这儿走,一会儿我们一起去看她”。老者:“我们翻了翻姥姥的信,几次三番地提到圈椅,说‘圈椅里有她的嘱托,’或‘圈椅里有她的遗愿’,有时说‘她的遗嘱就在圈椅里’。这些天我们仔细查看圈椅,终于在极隐秘的侧板中发现了夹层,姥姥的遗嘱和嘱托就藏在里面”。(白一鸣与萧梅面面相觑)萧梅(失声问道):“姥姥在里面说了什么?”

老者:(没搭话说)“既然我表姑她老人家还在,我们还是去表姑那里,当她面再透露姥姥的遗愿不迟。按礼数,我也应先去看望她老人家。说句不吉利的话,没找到你们前,我还怀疑老人家是否健在呐。现在好啦,老人家在,又有姥姥的遗嘱,执行起来就简单多了,走,去看表姑”。【老者、毅中提皮箱拿衣服,萧梅、白一鸣也起身准备,萧梅的电话响了萧梅接电话,是萧梅妈萧梅妈:“萧梅,在家呐”。萧梅:“妈!我正要给您打电话呐,天大的好消息!等会儿给您个惊喜!”

萧梅妈(电话里):“干嘛还等会儿呀?我们都到你楼下啦,怕你俩出去。回去你爸就埋怨我们,说务必去家里看你们,你姐夫他们订的饭菜,你俩别忙啊,等着别出去就行了,我们马上上楼”。电话挂断了)【萧梅、白一鸣、老者、毅中又是面面相觑,嘴里念叨着:“太巧了!太好了!”

【萧梅等起身准备迎接。萧梅爸、妈带着大家提着饭菜、水果、酒水蜂拥而至,一进门萧梅爸说:“大家慰问你俩来啦,特别是慰问萧梅我的好闺女”。【萧梅爸说完,见到两个陌生人大家都愣在那里,纷纷看着萧梅和白一鸣老者(激动地):“表姑您老人家好。我是关正的曾孙,您的表侄,我父亲跟您母亲是胞兄妹”。萧梅妈(愣住。一阵琢磨、沉吟、嘀咕,突然激动地颤巍巍地说):“你父亲是我的大舅!你、你怎么找到这儿的?怎么才回来呀?你、你,我、我。”

【说吧,与老者拥抱,俩人都开始抽泣老者:“我们给您带来了萧梅姥爷的音信和嘱托”。萧梅妈:“爸”。(失声痛哭)【大家边劝萧梅妈,边相互寒暄,萧梅和白一鸣介绍大家认识,众人落座,萧梅向母亲介绍毅中,萧梅妈跟毅中紧紧握手,萧梅妈作揖致谢。毅中顺势坐在萧梅妈的身边)萧梅妈:“我父亲怎么一走就没了音信?让我母亲记挂一生呀”。(说吧又哭了)毅中说:“四八年他一到重庆就被抓丁去了宝岛,几十间从没有动摇回大陆的信念。先是偷渡被训诫,后来又强渡被判刑几年,出狱后,他强夺汽艇奔向大陆,又被抓回判处重刑,高龄出狱后就皈依佛门,后来成了圆梦主持”。萧梅(抹着泪珠)问:“这些年他在宝岛如何生存,生活很艰苦吧?”

老者:“生活倒是宽裕,他在重庆接收关家的部分财产后,在宝岛与毅中的爷爷合办企业,投资理财也算顺利,但他心系妻女,牵挂亲情,常常寝食不安,他心苦呀!”

(萧梅妈与萧梅听了又是一阵哭泣)姐夫(一直在寻找机会插话,见机问):“表哥,你和毅中怎么就找到萧梅啦?”

毅中说:“在飞北京的航班上我们翻阅杂志,无意中看到一则利保拍卖行的信息,介绍这对圈椅。我们一看是海归公关珥的物件,就感觉有眉目了,我俩一合计,圈椅必须纳入囊中。还得感谢你们的一位朋友。他一直蹲守在预展会和拍卖现场,见到留心圈椅的人士他都会搭讪几句,还请我们吃了顿饭,把圈椅的来龙去脉都跟我们讲啦。包括萧梅表妹的纠结和痛苦,嘿,很感人的”。(大家沉默不语,萧梅妈手握住萧梅的手掉泪)白一鸣(急不可待地):“表哥,刚才您说圈椅里有姥姥的遗愿,现在可以透露吗?”

(老者与毅中交换了眼神)老者:“表姑,我是陪毅中来了却张家和毅家两家人心愿的,就是履行遗嘱执行人的责任。我俩的行程也很紧,还要赶往厦门商量定居的事宜,落叶归根吗。您看这个场合执行遗嘱是否方便?全听您的意愿”。萧梅妈(迷茫地看看老者又看看大家对毅中说):“方便,方便,没什么不方便,正好孩子们都在”。【老者示意毅中开皮箱,毅中打开皮箱,往茶几上放东西。客厅里顿时有一种仪式感。大家的眼神都凝聚在眼前的茶几上。茶几上,姥姥的遗嘱,海魂衫,首饰盒,一叠信札,洋字码的几本存折紧凑地挤在一起旁白:茶几上的每一件物品都是一段场景,一段历史。遗嘱中的‘心思和寄托’是一位慈祥、善良的老人对丈夫的牵挂,对儿孙的惦念,对外孙女的信任。为了这些心思和寄托,老人家苦思冥想,观察考验,临终把藏匿着心思和寄托的圈椅交给了萧梅。但千思万想也有个万一,事态变化莫测,“念兴儿”变成了价值,“心思”变成了物件。它令萧梅伤心、纠结、痛苦,它令白一鸣得瑟、别扭并被折磨的五脊六兽。海魂衫里藏匿着一对情侣的凄美又感人的故事。女主人公突破世俗之见,大胆、热情地追求爱情的作为,在今天仍然让人肃然起敬。男主人公自始至终对爱情、对家园忠贞不渝,契而不舍的信念也令每个五尺男儿顶礼膜拜,有口皆碑。首饰盒里手镯,传承了几代人的信物,它品尝了几代人的生活滋味,也见证了历史的变迁和民族的兴衰。信札则缠绵了姥姥一生的思念,情怀和酸苦。所谓“红豆思南国此物最相思”,没有比鸿雁传情更有意义的念兴儿了。几十封信里字数不等,链接起来绵延数米,但字数和长短却浓缩为一个字,那就是“情”。洋字码存折是一个人打拼的汗水和甜酸苦辣的结晶,是本分的中国人忍辱负重的回报。【大家触物生情,面面相视,各有所思。表情中有沉痛、思念、悔意、惊奇,甚至还有贪婪毅中(一改刚才的客套、谦卑,很郑重地看看遗嘱说):“姥姥在遗嘱中把手镯留给大姐,说她‘豆蔻之年,远走他乡,历尽艰辛不容易,做姥姥的心疼她,但又爱莫能助,假设她姥爷能带回定情手镯,就留给她做补偿。没有音信也只能做吧,姥姥的心意到啦’。”

(说完,把首饰盒交给大姐)大姐【在泪水朦胧且神情恍惚中,伸出双手去接首饰盒的。她双手颤颤巍巍接住首饰盒时,已经泣不成声。“姥姥,姥姥”。(她淌出的泪水伴着喃喃细语,一并坠落在首饰盒上)毅中(对萧梅说):“表姑,姥姥在信中多次提到你的仁义和性格,来京后,也听到了你的委屈和无奈。我们与你父母商量了一下,其余的物件你任意先一件”。(说完,指指茶几)(萧梅疑惑了,白一鸣眼睛亮了。大家的眼神齐刷刷地盯着萧梅夫妻俩)萧梅【纠结地望着天花板,片刻后,她起身把海魂衫抱在怀里,白一鸣沮丧,大家惊讶,萧梅哭了(哥、嫂俩人嘀咕了一番)哥哥说:“我俩想要信札可以吗?”

【大表兄、毅中与萧梅父母商量了一下,郑重地把一叠信札交给哥嫂(大表兄与毅中推让了一番)毅中说:“好,我来交代梦圆主持的遗愿。这三张存折,一张是关家不动产的存款,一张是圆梦主持的积蓄,另一张是圆梦主持在本公司的股权证书。按照圆梦主持的遗愿‘所有款项均有爱妻和爱女持有’ ”。【萧梅妈颤颤巍巍地想站起来,被毅中摁住,把存折交给萧梅妈毅中:“诸位长辈及亲朋,晚辈完成了我父亲和爷爷的遗愿,把萧家和张家委托的事宜妥善处理完毕,多谢各位的谅解和鼎力支持,我谢谢大家了。”

(说完,他给大家深鞠一躬)老者和萧全家人起立眼含热泪向毅中和“诚信”深鞠一躬。第五幕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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