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夫人眼中闪过一丝惶恐，看着顾晴眠的眼神像是碎了毒般，倒是低估这个丫头了。
“夫君，我没有！你相信我！”她开始狡辩道。
顾相没有理她，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顾晴眠的身上，仿佛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
夫人，当年我没有保护好你，如今，我一定会保护好我们的女儿！
顾夫人见顾相不理她，当下有些心急，上前两步抓住顾相的手臂。
顾相低眸看了眼臂上的手，眼中浮现冷意。
他一把将顾夫人甩开，快速的抬手给了顾夫人一耳光。
啪！
清澈响亮的声音在安静的厅内格外的响亮，顾夫人瞳孔猛的放大，因重力不稳而跌坐在地上，右边的脸迅速的红肿起来，可见顾相用了多大的力气。
“娘！”顾晴雪见自家娘亲被打了，连忙上前扶住娘亲。
“爹，你怎么能打娘呢？”事到如今，顾晴雪还没有认清楚局势。
“老夫打的就是她，你这个毒妇，当年的眠儿还是孩子啊！你怎么忍心下手！你也是有孩子的人，你怎么就这么狠毒！”顾相颤抖着手指着顾夫人，语气中带着浓烈的怒意。
“我狠毒？相爷怎么不说自己偏心？因为一个丫鬟的话便对妾身动手，相爷可有证据！若没有！妾身不服！”顾夫人抬起头，不服气道，她并不认为自己做的事会被查出来，毕竟她可是做到了滴水不漏的。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顾晴眠起身，缓缓走到顾夫人面前，微微弯腰，笑道“母亲是名门贵女，自然是知道这句话的，人在做，天在看，善恶到头终有报，想必母亲也是知道的”
“贱人”顾夫人眯起眸子看着她，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啧，庶女就是庶女，即使被抬为正妻，也终究摆脱不了卑贱的性子，瞧瞧这话，哪像是嫡女能说出来的？”顾晴眠靠近，小声说道。
“你闭嘴！”顾夫人成功的被激起怒火，庶女这个身份，是她一辈子的耻辱，每当提起这个身份，她便会想到在家中时被嫡姐欺负的场景，她猛的摇了摇头。
“不！我是丞相夫人！正一品的夫人！你只不过是一个小辈，也敢顶撞本夫人！”她对顾晴眠喝道，抬手便想与顾晴眠拉开距离。
顾晴眠笑了笑，在她快要碰到自己的时候，猛的跌向了后边。
顾夫人的手愣在半空中，不可置信的看着顾相去扶起跌在地上的顾晴眠。
这一幕，似曾相识。
她怀孕的第九月，有一天，她照常去老太太屋内请安，碰见了同样来请安的夫君和姐姐。
夫君亲密的拉着姐姐的手，她嫉妒极了，头脑一热，便想起了陷害姐姐的想法。
她装作柔弱的给姐姐行礼，在姐姐伸手扶她的时候，突然往后倒，不轻不重的摔在了地上。
随后，肚子里的孩子便闹腾了起来，疼的紧。
她捂着肚子在地上痛不欲生，眼睛瞥见姐姐脸上的错愕，心中爽快极了。
夫君来扶她了，关切的问她有没有事，母亲也来到她的身边，关心她，并吩咐丫鬟去喊了大夫。
前几日大夫诊脉，说她最近变回临盆，借这个机会陷害姐姐，可真是好极了。
她虚弱的靠在在夫君的怀里，看着母亲愤怒的扇了姐姐一巴掌。
啪！
又是清澈响亮的声音。
顾夫人楞楞的看着地面，被顾相打过电左脸火辣的紧。
“娘！娘！”耳边是女儿关切的呼喊。
顾相自然也想起了这一幕，心中的愧疚更甚，当时，他也是因为紧张自己的孩子，所以才会忽略发妻…
顾老太太已经不敢说话了，虽然她是村姑，但她也是有一些小聪明的，自然看得出来如今的顾相早已不是以往可以拿捏的顾相了。
她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安静的看着这一幕。
“父亲！”门外传来少年的声音。
顾夫人惊喜的抬头看着门口的方向。
不一会，顾清便走了进来。
看到坐在地上的母亲，他皱了皱眉，快步过去，扶起母亲。
他便是顾晴雪的双胎哥哥。
“父亲，为何打母亲？”他抬头，看着顾相质问道。
顾相不屑的嗤了一声“怎么？老子要打自己的女人，还要跟你报备？”
顾清被噎了一下，想了想，好像也是这么一回事。
“老子不仅打她，老子还要休了她！”顾相突然冷声道，甩了甩袖子，愤怒的转过身。
“什么？”顾夫人惊呼。
“父亲，不可！”顾晴雪慌了起来，连忙阻止，母亲若是被休了，那她怎么办？
“父亲！三思！”顾清皱眉劝道。
“十几年的夫妻情分，你就要因为一个她而舍弃吗！”顾夫人甩开顾清的手，手捂住胸口，一步一步走向顾相。
“老夫从未想过，自己的妻子是如此蛇蝎狠毒之人”顾相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痛恨自己识人不清，竟让歹人在这丞相府蛰伏了十几年，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伤害他的宝贝女儿！
“多说无益，收拾东西，走吧”顾相冷冷的扫了眼顾夫人，无情的摆了摆手。
“不！我是丞相夫人！我哪都不去！”顾夫人固执的摇了摇头，紧紧的拽住顾相的袖子。
“来人！”顾相怒喝。
侍卫们立马便围了过来。
“我看谁敢！”顾清眼神犀利的扫了眼众人。
侍卫们面面相觑，终是不敢上前。
顾晴眠笑了笑，重新回到座位上，优雅的端起茶杯喝了起来。
“小妹，你劝劝父亲”顾清注意到了顾晴眠，语气不善的命令道。
“为何？”顾晴眠抬头，不解的看着顾清。
“有些事情忍忍便过去了，咱们是一家人，没必要闹的如此不愉快”顾清皱了皱眉。
平日里这个小妹可是很听话的，怎么今日却说不动了？
“一家人？”顾晴眠嗤笑。
“难道不是么？虽然母亲不是你的生母，但好歹好吃好喝不曾亏待过你，你怎能狠心让父亲休了母亲呢？”顾晴眠的态度让顾清不悦，语气也冷了几分。
顾晴眠没有说话，而是看了眼一旁的语儿。
语儿会意，朝顾清行了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