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挽枫有些灰暗的眸底更是有着江清漾从未见过的悲伤，颓丧。
江清漾沉默了。
有时候沉默真的就相当于是变相的承认。
唐挽枫很清楚这一点。
鹿鹿通与唐挽枫怀中的江妄，颇为惊奇的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在江清漾二人面上来回扫视着。
哇哦，哇哦，这是他们能听的事情么，知道的太多不会被灭口吧！
江妄其实是有些意外的，因为这件事情姐姐从未与他提及，甚至是萧钰寒那家伙在上面的时候到底干了什么无耻事儿，他也是一概不知。
这时候的江妄才有些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在上面的时候被姐姐保护的很好，好到对其它事情都一无所知的程度。
而且他一直隐隐有感觉，姐姐在瞒着他什么事情。
就在江妄陷入沉思之际。
唐挽枫率先开口打破了此间沉寂。
他声音轻淡，似在无力的叹息：“我知道了。”
江清漾以为唐挽枫彻底看开了，刚想松口气，就听到唐挽枫紧接着又来了一句。
“不过，我亦不打算认命，我只想得到自己想要的，仅此而已，为此我也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江清漾被唐挽枫眸中的执着惊到，不自觉后退一步。
他此时的样子，倒是自己未曾见过的。
犹记得，他刚飞升神界的时候只一人安静的立在角落，看着就是一副礼貌谦逊，很好欺负的样子，自己恰巧路过神界接引之地瞧见他时只觉新奇。
飞升成神的仙向来都是一副得意，自得或是满面喜色，亦或是高傲自满的模样。
像他那般谦逊，内向的倒是从没见过。
或许之前有过，但之前自己也未曾路过接引之地。
那是第一次，自己相信了缘分，这才直接点了他，将他带在自己身边尽心培养。
至于目的，或许只是想守住神界这点难得的与众不同罢了。
刚开始他只是自己的下属，可慢慢的，他也凭着自己的努力一步步走到离自己更近的位置。
从刚开始的心腹，变成后来的至交好友，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而然。
可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自己竟生出了男女之间的那点儿心思。
江清漾此刻看向唐挽枫的眼神有点儿陌生。
自己好像从未真正的深入了解过这个人。
“明镜...以前在我身边时谦逊恭顺的模样，难道都是伪装么？”
唐挽枫神色怔忡了下，良久才缓缓道：“刚开始不是...。”
“慢慢的有了点儿别样的心思，但因为你我地位悬殊还是按捺住了，之后便开始拼了命的修炼，历劫只为了能爬的更高些再高些，站到能与你比肩的位置。”
“其实后来晋升到玄神之位被天道封为命神时，我心中是欣喜，不是为别的，只因为我在那时看到你的命中注定的另一半是我。”
“那时我心中安定了不少，觉得只要继续待在你身边，时机到了一切自然便可水到渠成。”
“我也早就察觉到主神冥渊对你那点儿不同寻常的心思。”说到此处唐挽枫轻嘲的笑了一下：“可我，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我没想到他身为主神竟然真的敢无视天道，不计后果的强行更改，等我发现时已经晚了。”
“我等待了那般长的时间，岂能让他更改，既然他身为主神都无所顾忌，那...我又何须再顾忌什么。”
江清漾有些心累的扶额。
真是一个赛一个的疯批，不要命。
难怪，天道那般急不可耐的催促她献祭。
再不赶紧死一死，光是冥渊一个就有够让天道头疼，再来一个谁遭的住。
江清漾这会儿有点儿理解天道了。
“明镜你冷静一下。”你们这样频繁骚操作只会加速老娘的死亡。
老娘身边还有那些兽兽，外加一个江妄，他们日后的路还没有彻底铺好，可不能那么快嘎啊！
总得让她在彻底消亡之前，发挥出最大价值，交代好后事儿吧！
唐挽枫却是不依，眸底渐渐袭上疯狂之色：“清阳，只要你答应我，我可以立马放下暗中的一切计划。”
“你在威胁我！？”江清漾眸光微冷。
这家伙到底在暗中准备着什么疯狂的计划。
唐挽枫有些自责的微垂下眼帘，随即又想到什么，决然抬眸，眸底的嫉妒不甘似是能化成实质：“你说是，那便是吧，凭什么冥渊可以捏着你的软肋威胁你，而我却不能。”说着他抱着江妄的手臂紧了紧。
江妄被箍的有点儿喘不过气。
竖着耳朵听了这么一会儿，他还有啥不明白的，唐挽枫这家伙就是只披着羊皮的狼，当初在太虚宗单独扯他聊，说的好听是为姐姐，一切为了姐姐。
可实际上竟然是为了拿捏他！
再细细琢磨，以唐挽枫的本事怎么可能算不到他会遭此劫难，无非就是想让他被重伤，更好拿捏而已。
艹，大意了。
亏他还一直觉得这家伙跟姐姐关系要好，值得信任。
狗屁，信萧钰寒那家伙都不能信这位啊！
快被算计死了。
还连累了姐姐。
现在的姐姐不比当年了。
要是搁当初，唐挽枫这家伙要是敢在姐姐面前说这些话，少不得被一顿抽。
呵，这卑鄙无耻的小人，也就敢趁着姐姐这会儿落难的时候，提这不要脸的要求。
甚至不惜威胁。
“你无耻起来，连冥渊都得靠边儿站。”江清漾咬牙切齿。
最起码那家伙，都不屑于搞这些暗搓搓的把戏，直接是姿态强硬的明着来。
虽然都挺膈应人的，但膈应人这件事也是分等级。
现在明显是唐挽枫膈应人的等级更高些。
她现在很怀疑，唐挽枫是不是在背地里暗搓搓的憋什么大招。
“所以，你...答应么。”唐挽枫现在管不得其它，他执着的想知道江清漾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