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彭氏目的(1 / 1)

武官知道桓真,也知道唯有踱衣县的乡兵勇夫,在五月的乡兵大比中被俩准匠师打败。此事可不仅仅是司马冲丢脸,踱衣县所有勇夫都成了笑谈。

“哈哈。”武官欣慰的看着桓真,视线扫向他认识的来自踱衣县的其余勇夫,“放心!每队攻城方、每天可派一人去守城方观察守城器械。在制器械的最后一天,先由攻城方选择守城方!战斗时,分上午、下午两轮。只有上午赢了的守城方,才有资格进行下午的次轮战斗,由他们守城方选择你们。如果首轮战斗,守城方全败,则不需进行次轮战斗。”

桓真还没回应,他后头、荷舫乡的司马遐和司马掣就异口同声的庆幸:“太好了。”

武官听见了,赞道:“有志气!”

王恬受不了,装着挠鼻子把笑憋回去,这误会,比他撒尿浇的圈都大。

“但是!”武官紧接着道:“轮到守城方选择攻城方时,避战认输的勇夫队伍超过一半,那今年会稽郡的准护军名额……整体作废!哈哈,当然,吾等儿郎怎会窝囊至此!哈哈!”

哈哈个屁。王恬拽着桓真走,庾羲跟过来,王恬不避他,问桓真:“桓阿兄,若是再遇到狼牙刺,可有办法战它?”

庾羲插嘴:“狼牙刺真这么厉害?”

桓真:“怕就怕,这回比狼牙刺还勐。”

天将黑。

匠师考场外,彭氏商队的第二辆牛车,车门半掩,昏光照着彭小娘子,对面暗处坐着她阿弟彭小郎。

彭小娘子:“若有机会见到王匠师,阿弟切记收敛脾气,把我教你的话,说给王匠师。”

“能找到她吗?我记不住她长什么模样了。”

“无妨,我记得。”彭小娘子看着外头,觉得一切都灰蒙蒙的,人情冷暖,令她早早领略。阿母病亡不到半年,大父就令阿父再娶,中意的女郎才比她大三岁,就是上次郡竞逐赛中,年纪最小的匠娘王葛。

当时彭小娘子因为王葛年纪小,好奇的询问匠吏,知道了对方的姓名。也因为当初她多了那句嘴、记性好,阿父才把她带来辨认。郡竞逐赛时,阿弟几次给王匠师捣乱,没想到成了阿父想跟王匠师结缘的契机。

可是,正因她记性好,才更记得自己阿母的模样啊!

“阿姐,你哭了?”彭小郎趴到她膝头,仰着脸,他眼中也含着泪,悄声道:“阿姐放心,等我见到那女娘,一定用世间最难听的话骂她,她休想得逞嫁进咱家。”

彭小娘子摇头:“王匠师是贤女郎。我们自家的事,我们姐弟的忧愁,怎能怪罪给王匠师?”

彭小郎垂头呜咽:“可是她要抢走阿父啊。”

“阿弟还小,不懂。非她抢走阿父,而是阿父……肯定要再娶新妇。”彭小娘子虽心寒,但不能当着幼弟数落自家的盘算和私心。

没有谁比王匠师更合适彭家的择妇条件。王匠师家贫,自身极有本事,是会稽郡年纪最小的船匠师,将来别说为吏,为官都是有可能的。彭家有钱,王匠师有才,相互得益,谁还在乎死去的阿母?

考场内。

五十名额已经公布。

王葛当然在其中,只是没想到自己淘汰掉的狼钩刺,被主考官选中了,定下的另两种器械为狼牙拍和木人链枷锤。

明早卯初出发,去荆棘坡跟天工技能的考生、以及铁匠考生汇合。天工技能啊,王葛明白,其实兵匠师就代表她将来要逐渐往天工技能转型了。

王葛能接受这种转变。

这是晋朝,是弯弓走马、战争从不休止的残酷时代。天工技能的匠师,比巧绝技能的匠师更被朝廷所需。那她以后会上战场吗?还是上战场的日子不远了?真正的战场和前世在电视剧里看到的一样吗?她脑中乱糟糟的,天黑下后,强迫自己赶紧睡。

三天的制器期,太紧了,今晚必须养好精神。

夜风愈疾。

罪徒山谷。

冻透了的罪徒们无法抱团取暖,这可恶的枷啊,可恶的木匠!

袁彦叔抬起头,看着前头的同枷罪徒。对方脑袋低着,不知真睡着、假睡着,一试便知。

枷下,袁彦叔单腿抬起,缓缓蹬向此人的颈部,只要一用力,对方的脖子便会顷刻断裂。

“苏先生。”

果然假睡。袁彦叔放下脚,不出声。

此罪徒知道自己再不开口,就跟昨晚死掉的罪徒一样了。也真难为他,既得防备周围罪徒,又得低声,不能讲太直白、还必须让“苏峻”听见、听明白他的话:“掖县,我知。丹阳,应知。”

这是先报苏峻出身,再报他自身来自丹阳郡。

袁彦叔仍不开口。

“再忍几日,偿心愿。”

“凭你?”袁彦叔更低、浑厚的声音顺着风送入对方耳中。

同枷罪徒这才真正松口气,知道苏峻不再怀疑他了。“放心。”

放心?袁彦叔听懂了,罪徒中还有作乱同伙。

郡武比考场外。

赵氏商队,佃奴们绕牛车席地而坐。

主家赵大郎和一高大郎君并肩立于牛车近处的树下。高大郎君是天黑后才来的,此刻他背着月光,非面对面,谁都看不清他面容。

二人的谈话,也因四周空阔,没第三人能听到。

赵大郎:“从事史放心,自今夜起,隔火地带从外往内扩,一切尽按从事史之令清理,绝不殃及别的山头。”

高大郎君:“近几日都有风,风送火星,必须小心。”

赵大郎:“我族儿郎,哪怕玉石俱焚,也绝不让匪寇逃离那座山。”

一番铿锵忠言,高大郎君却转了话题,问:“五商队,四个别有用心。彭氏是何情况?怎出现在匠师考场?”

“我已打听出来。有一木匠考生凋刻过一个木牌,彭三郎的小儿很喜爱那木牌,可惜弄丢了,自此总做噩梦。因此彭三郎带着小儿来此寻那考生,想求对方再凋刻一模一样的木牌。”

“你明天找彭三郎,让彭氏商队离开。”

“是。”

“要盯紧他们,离开时有无佃奴留下?”

“从事史怀疑……啊,我多嘴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一定做好。”

高大郎君月色中来,月色中走。赵大郎连对方的背影都不敢长时间目送,生怕被怀疑别有用心。

“唉。”赵大郎肩膀垮了一样,顺着树坐倒,袖掩面,不敢哭出声。自家辛苦行商多年,差点被湖涂的老父害的抄家灭门。阿父怎敢给匪寇提供枯叶衣?怎敢、怎敢啊!从染匠到绣匠,怎么可能无官署的耳目?

他刚才讲出“玉石俱焚”,司马从事史根本不理睬,他便知道,赵家若不豁出命、不死也要拼死一些儿郎,就等着和匪寇一样死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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