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澜既然已经把衣服都给她准备好了,甚至连桑榆的都有,可见是之前在斗角场的时候沧澜和桑榆说了什么。
所以桑榆现在对这个无极之宴很感兴趣,或许她还以为这宴会是什么普通的吃饭的宴会。
可在这圣域之中处于威严之上的域主府,怎么可能会是什么世外桃源呢,必定是有什么阴谋在等着她吧。
不过有桑榆在的话,说不定能激发桑榆的修为,从而保住她们的命。
此时圣域门口,玄衍宗弟子与谷阳宗弟子正好在门口遇见,一时间双方都觉得有些晦气了。
“听说玄衍宗向来是不屑于来这灵气稀薄的西大陆的,怎么如今也上赶着要过来了?”
宋胜这次是奉宗主之命前来西大陆调查的,没想到刚刚进入西大陆边界的时候就遇见了玄衍宗的弟子。
之前玄衍宗和琥珀在孤榆树下闹得这么严重,宋胜也是多少知道一些内幕的,早前就对玄衍宗的弟子很不爽了。
如今遇上了,少不得要多嘴嘲讽几句,甚至语气都有些恶劣,可见他心中有多么的不爽了。
之前宋胜在孤榆树下的幻阵中突破了修为,如今已经是金丹期后期,只需要再来一个契机,他就能突破元婴,成为谷阳宗内最年轻的元婴期修士了。
但是玄衍宗却要逼得孤榆树和琥珀不得不以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离开东大陆。
而宋胜能够突破,多少还是有琥珀和孤榆树的帮助,宋胜不是什么不懂得报恩的白眼狼,因此便只得将气撒在玄衍宗弟子身上。
之前说丹鼎峰衍尘尊者的亲传弟子因为触犯门规,被关到应悔崖受罚去了。
这次带队的是问心堂温长老的亲传弟子白落痕,白落痕是个修为已经卡在金丹后期很久的符修。
但是白落痕不喜说话,不善言辞,对上喜欢嘴炮的宋胜,也只能咬紧牙关,黑着张脸不做声。
这次琥珀和丹鼎峰的事情确实闹得很大,也确实是他们玄衍宗理亏在先,所以白落痕不去辩解什么。
但若是宋胜再这么嘴贱下去,他可不保证自己能不能控制得住自己手中的剑了。
原本以为在边界分开之后,他们应当就不会再碰面了,谁知道兜兜转转在圣域门口又遇见了。
“我说你们该不会是故意跟着我们来到这里的吧,我告诉你们,圣域什么牛鬼蛇神都有,趁早了你们就赶紧滚蛋吧,省得都折在里面,可不要怪我没提醒!”
宋胜阴阳怪气的话,终于让白落痕破功了,他实在是觉得宋胜聒噪得厉害,这人究竟是怎么当上宗主首徒的!
“你们还是先好好顾着自己吧,若是死在里面了,我会把你们的死讯带回谷阳宗的。”
白落痕的声音有些温和,和他冰冷的外表属实不符,因此他不常说话也有这个原因。
“哼,彼此彼此!”
在两人时不时的争吵中,圣域的大门缓缓打开了,宋胜和白落痕都一愣,随后冷冷的撇开眼看向了圣域的大门。
圣域大门打开后,便有巡城卫出门,小头领的目光扫过站在圣域前的宋胜和白落痕之后,才按照惯例说了一遍圣域的规矩。
“圣域门开,入域者需缴纳一人一块中品灵石,入域后日出时分不可出门,日落时分可自行活动。”
“圣域内诸事随君,但只一点,不可入域杀人,违者抽筋剥骨,挂示城门,以儆效尤!”
小头领说完,便骑着马站在一旁,目不斜视,若是有人在圣域门口闹事,他们便会出手。
宋胜和白落痕在路上都有了解过圣域的一些事情,只是没想到圣域竟然真的如此放纵,只要不杀人,就做什么都可以?
若是杀人,那就得抽筋剥骨,还要挂在城门上展示,这都是什么丧心病狂的刑罚啊。
被这么对待之后,真的还有人能活下来吗?
宋胜和白落痕不敢去赌那万分之一的可能,所以他们进入圣域之后,必定得万分小心,尤其是他们都是从东大陆过来的,不太熟悉圣域中人,必定得谨慎。
“入域后,不可乱走,不可与他人过多言语,不可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明白了吗?”
白落痕知道玄衍宗在诸元大陆之上还是有些名气的,若是有玄衍宗的仇敌在圣域,他们岂不是危险了?
身边的玄衍宗弟子都应了下来,毕竟他们也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奇怪的地方。
虽然少年人好奇,却还是听白落痕师兄的话,谨慎一些,他们之中也有十六七岁的少年,也有二十岁出头的青年。
不管怎么样,在圣域这些活了不知道十数年的修士们眼里都是衣裙白嫩嫩的小肥羊。
只可惜宋胜和白落痕都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人,他们也都外出游历过,因此对圣域之中那些对着他们露出邪肆、凶狠或者贪婪目光的修士都极其警惕。
虽然宋胜和白落痕之间相看两相厌,但是还是觉得应该一起行动,相互之间有个关照也好。
“哎,你们看,那是不是大师姐……啊不,是,是天璇道友!”
之前琥珀还在玄衍宗时,也是有过一两个比较好的朋友的,虽然他们在自己与玄衍宗决裂时没有站出来,但再次见到琥珀,他们也是很开心的。
可玄衍宗之中的弟子都认为琥珀是个背师叛宗的叛逆之徒,因此很忌讳提到琥珀的名字。
可琥珀出现在这样的地方,本身就是一件极其怪异的事情,更别说琥珀看起来在圣域之中过得还很不错。
白落痕和宋胜闻言看过去,果真看到了穿着山茶花衣裙的少女,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冷冷清清的扫过他们这边,很快便移开了目光。
很快,便有一辆低调而奢华的精致马车来到那客栈前,赶车的竟然是个元婴期的少年,给他们的感觉是……可怕!
“天璇道友为何会在这里,竟还有如此待遇!”
早前他们就听说过圣域之中若非有权有势的人,一般都是些可以随意任人欺辱的修士,怎么到了琥珀这里就都变了呢?
“谁知道,必定是攀上了什么大人物,否则能有这样的待遇,我就说她怎么突然要离开玄衍宗,原来是这样!”
有一丹鼎峰的弟子语气酸哟哟的说了这么句是个人都能听出来的嫉妒的话,宋胜就更是对玄衍宗的弟子不喜了。
“旁人有何机缘与你何干?如今人家天璇道友受了魂钉,又主动放弃修为,离开了玄衍宗,如今凭着自己的实力走到如今地位,那也是人家的本事。”
宋胜说着还笑了笑:“也好过有的人,自己天资不行,品性也不行,做不出这等背师叛宗的大事,眼见着人发达了,便要如此编排他人,真是好笑!”
或许是觉得宋胜说的有道理,白落痕看了那说话的弟子一眼,厉声低斥:“此处不必东大陆,都少说两句!”
“是,师兄。”
那弟子虽然很不高兴,但是还是拱拱手敷衍了一下白落痕,他心里仍旧是不服气,但现在也确实不是怄气的时候。
不过他们很快便朝着琥珀走出来的客栈走去,宋胜和白落痕都觉得这客栈或许比其他的客栈要好很多。
毕竟若是不好,琥珀也不会住在这里了。
本着对琥珀潜意识的信任,宋胜和白落痕都齐齐选择了这家客栈作为落脚的地点。
琥珀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前脚刚走,后脚就有认识的人入住了她所在的客栈,倒是桑榆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但是很快就被去域主府的兴奋给覆盖了。
域主府恢弘大气,是整个圣域之中占地面积最大,建筑最精致之处,琥珀打眼一看时,还以为这是哪家仙宗将宗门坐落在这里了呢。
“姑娘请。”
梓木亲自来请,域主府大门的护卫们下意识的以为是什么大人物,结果琥珀下了马车一看,竟然是两个小姑娘。
但看梓木的态度,这两人必定是比圣域之中其他势力的人地位都要高得多,否则怎能劳得动梓木亲自去请呢。
且,其他的人都是从域主府的角门进去的,这是域主府的规矩,不知多少年了,也没见有人能打破这个规矩。
可如今域主府的大门打开,而梓木亲自驾驶的马车停在了正门,琥珀下来之后也是由梓木接引从正门而入。
琥珀不知规矩,因此不觉得有什么,但这看在那些前来赴宴的人眼中,却代表一个讯息。
域主等待了数年的人终于来了,并且从正门而入,这便是在向圣域宣誓对方在圣域、在域主府之中的地位。
桑榆看了看四周,发现这里冷清得很,也不知是何缘故。
“看来我们来的不算晚了?”
琥珀看了一下,大门冷清清的,还以为自己来得挺早的,毕竟请柬上说的就是这个时间。
山茶花的裙摆轻轻地扫过门槛儿,缓缓地进入域主府花厅,域主府之中婢女一个也不见,倒是往来之间与不少少年青年在洒扫。
“姑娘何时来都不会晚。”
梓木多少知道一些他们主人的心思,因此便说了这么一句有些暧昧的话,琥珀也并不放在心上。
“沧澜也到了?”
琥珀叫沧澜永远只叫名字,她本身就不是圣域之中的人,沧澜也从未纠正过她的称呼,因此琥珀就这么叫了。
梓木也没说琥珀的称呼有什么错误的,说不定这就是他们主人与对方之间的小情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