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莞莞:……
【好像说得也没错,但为什么听起来这么不对劲?】
夙淮堇直接忽略她的疑惑,淡淡问:“饿了吗?”
温莞莞这才发现自己的肚子早就饿瘪了。
她重重点头:“嗯嗯!非常饿!”
女孩小巧的瓜子脸很秀气,睫毛像小扇子一样扑闪着,着实鲜活又灵动。
总算把她养大了,时间不算长。
夙淮堇眸色暗了暗,舔了舔唇角,心有些痒。
他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宠溺地笑道:“给你备着粥。”
话音刚落,不知道听了多久墙角的程公公就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粥快步走了进来,笑眯眯看着温莞莞:“小公主您终于醒了,老奴一直给您备着呢。”
温莞莞总觉得程公公看她的眼神,慈爱中又带了一点别样的色彩。
难道是她的错觉???
看着程公公端来粥放到桌上,又退了出去。
温莞莞也没多想,满怀期待地看向自己的大餐。
然而……是清淡的肉粥,她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我可不可以不喝粥啊?”
【好不容易醒过来就给我吃这?我想吃鸡!我想吃鱼!没有鸡的话给个鸡腿也好啊!】
夙淮堇端起其中的一碗粥,用勺子搅了搅,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吹气,感觉不烫了才送到温莞莞面前,淡淡道:“不行,今天就喝粥,等你好了才能吃肉。”
温莞莞伸出手想接过碗:“你喂我干嘛?我手又没废,我自己来。”
夙淮堇却夺过了她的手,含笑道“:我就喂你,不要也得要。”凤眸中是满满的威胁。
温莞莞不解:“你吃了吗?没吃的话我俩各吃各的,不是更快吗?”
她看他这状态,就不像吃过的样子。
程公公端了两碗粥,一看就是一人一碗呀!
“我先喂你。”夙淮堇异常地固执。
温莞莞有些不好意思。
【之前我还是小孩的模样,暴君喂我,我觉得还说得过去,现在我都是个大人了啊……】
夙淮堇眸中威胁之意更甚,笑意深深:“你有意见?”
温莞莞瞬间怂了。
“没!我没任何意见!你喂我我真是太开心了!简直是受宠若惊啊!”
【这么凶,谁还敢有意见啊。】
【喜欢喂就喂呗,不用我动手我就闲着呗,有人愿意服务,乐得轻松。】
夙淮堇眸光动了动,不置可否。
温莞莞皱着眉,跟吃毒药似的,尝了一口,果真是一如既往地清淡至极,难以下咽。
【唉,这种粥都喝了上十年了,我都喝腻了啊。】
夙淮堇挑眉:“喝了上十年?”他记得他才第一次让她喝粥。
温莞莞跟打了霜的茄子似的,无精打采道:“对啊,以前我身体不好,我妈妈不让我吃太油腻的东西,总是让我喝粥。”
夙淮堇蹙眉:“为什么会身体不好?”
温莞莞绞着手,有些不好意思道:“小时候溺了水,呛进了肺,差点没救过来,后面身体就很虚弱。医生说我伤了根本,要好好调养。”
女孩说的轻描淡写,可夙淮堇却听出了其中的惊险与无奈。
心脏微微抽疼。
所以,这是她那么怕水的原因?
所以,这是她总是感觉吃不够肉的原因?
是因为她以前从来没有这样放肆过?
她是怎么做到这么乐观的?就好像从来就没有烦恼,整天乐呵呵的,傻到让人心疼。
“为什么会溺水?”他问,声音不自觉放柔了下来。
温莞莞慢吞吞咽下了一口粥,似乎不太想提:“哎呀,我的家族就有点复杂啦,就…一不小心就被推下去了。”
复杂的家族出了个她这么心思单纯的人?
她好像从来都没有跟她提过她的生活环境,却对他的一切了如指掌。
夙淮堇一直以为她以前生活的地方很和平,没有这里这么多的肮脏龌蹉。
没想到哪里都是一样。
看来,还是待在他身边最安全。
“能跟我讲讲你以前的事吗?”他突然很想知道,关于她的过去。
“啊?也没有什么好讲的吧。我以前就经常生病,进医院啦。就有一次,我偷偷买了炸鸡,还没吃到,就被我妈发现了,直接把我的炸鸡没收了。我可是预谋了很久呢,没想到我妈一下子就把我拆穿了。”
温莞莞讲着讲着,又觉得这种琐碎好像没什么意思。
“哎呀,我就很普通啦,也没什么好说的。”
【没有人会喜欢听这种琐事的。】
夙淮堇眸色复杂,他又舀了一一勺粥,递到温莞面前,眸色是那样地温柔,撩人心扉:“没有,我很喜欢听。”
“真的嘛?”她蓝眼睛疑惑地看向夙淮堇。
夙淮堇心中一软,正准备接话。
【可是我不太喜欢讲耶。啊,我好累,我不想讲了。】
夙淮堇:……
果然不能对她抱有太大希望。
他努力压制住心中腾地一下升起的暴躁,尽量维持着温柔:“乖,你身体刚好,先喝几天粥,以后给你吃很多很多肉。”
她都这么可怜了,忍一忍,他不生气。
温莞莞一听要喝几天粥,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啊?还要几天?可是我感觉我已经好了啊,伤口早都没了。”
夙淮堇温柔含笑:“你刚亏空的太厉害,不宜立刻大补。”拿出这辈子最大的耐心和涵养哄孩子。
温莞莞苦着脸,只得认命。
身不由己,她没办法。
喝完粥,温莞莞立刻说:“你快喝吧,几天没睡好了估计,喝完了赶紧去补觉。”
这语气仿佛赶他走似的,夙淮堇眸子微眯,有些不爽。
【小可怜,几天都没怎么睡吧,看这红血丝都要遍布整个眼球了。】
夙淮堇瞬间感觉自己被安抚了。
知道心疼他了?
嗯……还算有良心,没白疼。
【唉,总感觉自己欠了一个人情耶。其实也不用这么费心守着我,我又不会真死,到时间就自己醒了,守着我也没用啊。】
夙淮堇勾起的唇角平了。
【快走吧,我要出去玩了。一直蹲在我床前,我怎么出去嘛。】
夙淮堇的笑没了。
温莞莞:(ಥ_ಥ)
眼看着暴君的脸色越来越沉,温莞莞简直想把头埋在被子里。
她发誓,她真不是故意的!555!
这么久了,明知道暴君可以读心!她怎么就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想呢!
“嫌我烦?想出去?”夙淮堇笑意森寒,连声音都变得阴测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