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他是个疯子(1 / 1)

夙淮堇捂住小姑娘背上的胸口,可是怎么也堵不住,凤眸慢慢变得一片赤红。

他他颤抖地吻上小姑娘破裂的唇,将她唇间的血含入口中。

夙淮堇终于等到了他的小姑娘对他表白。

他的小姑娘给她送过桃花,为她绣过香囊,为他挡了剑。

他才刚听到他的表白,就要承受“离别”。

当疼痛的共感越来越微弱,直到消失,小姑娘的身体慢慢失去温度。

夙淮堇再一次看着怀抱的小姑娘慢慢失去生气,这比任何一次她死在他面前冲击都要大。

像是被抛进冰冷又无尽的深渊中,全身的血液都随着小姑娘的“沉睡”凝固住了。

一次又一次的死亡,这是上天对她的残忍,还是对他的凌迟与酷刑?

为什么要来给她挡剑?他不疼的。

夙淮堇比任何时候都要怕,他怕她的小姑娘再也醒不来。

大夫,对,大夫!一直处于呆滞状态下的萧沂琛终于想到了叫大夫,他再也没有了报复的快感,跌跌撞撞地跑出门,迎面撞上管家,他伸出手抓住管家的衣袖,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如溺水的人企图抓住一根浮木。

此时他的脸上终于流露少年的气息,因为恐慌,他红着眼,半天说不出完整的句子:“我,我伤了小白……救救小白。”他的声音在抖,手也在抖。

好像有什么东西彻底失去了,他再也没有了喜欢她的资格。

管家冷冷地看了一眼屋里,抓着萧沂琛的手:“主子,我们被包围了,得赶紧撤离。”

现在撤,还来得及。

女孩身上刺目的血冲击着萧沂琛的大脑,萧沂琛一下子停止了思考的能力,执拗道:“我不走,我要找大夫,小白…小白不能死!”

萧沂琛说完,就要朝外走去。

他亲手杀了他的光,这个认知让一向冷静自持的他陷入了崩溃。

管家似乎有些恨铁不成钢,一个手刀就将人弄晕,从密道逃走了。

屋内,一阵光芒覆盖,夙淮堇眼睁睁看着怀里的人变成了一只小猫。

或许是消耗太多元气,让她的身体变成了原形。

余棠赶到的时候,只看到了灯火通明的房中,躺在血泊中的男人紧紧抱着一只白色的小猫,小猫的身上有一个很大的血窟窿,还在不断地滴着血,染红了一片白毛。

余棠知道,这只猫是温莞莞。

而眼下,猫好像已经死了。

一向冷漠的他眼眶瞬间红了,他双膝跪地,颤声道:“皇上,属下救驾来迟。”

温时匀紧跟着走了进来,看到眼前这一幕他垂下眼眸,掩盖住了眼中的情绪。

夙淮堇像个已经耗干心血枯朽的老人,挣扎着想抱着小猫撑起身体从地上爬起来,却因为身体的虚弱一次又一次跌倒在血泊中。

他的手始终护着怀里的猫,他怕他摔倒了,让她磕着碰着了,傻猫可是最怕疼了。

而小猫在他怀中一动不动,没有了任何生气。

余棠赶紧上前,将人扶着坐了起来。

夙淮堇直直地看着温时匀,赤红的眼中罕见地在别人面前露出哀求。

强大如他,这是他从未有过的眼神。

“救救她。”夙淮堇的声音很轻。

温时匀看着他怀中的小猫,压下眼中哀痛与心疼,摇了摇头:“皇上,臣救不了。”他努力压制住声音中的颤抖。

利剑刺穿胸口,他就算是华佗转世也回天乏术。

他比任何人都不想看到温莞莞死。

夙淮堇想生气,想动怒,可他的身体已经亏空干净,连说话都费力。

他扯了扯唇,眼眸赤红得像是要泣血,一瞬如地狱中的恶鬼一般狰狞。

“救不了?你有什么救得了?”

温时匀再次垂下眼眸,轻轻道:“臣谁也救不了。皇上,您节哀。”

镇守萧国与沧澜国边境的秦时风一身铠甲走了进来,铠甲上还带着扑鼻的血腥气。

跟着他一起来的,还有两万大军。

他目睹屋内的状况,瞳孔一缩,跪了下来,沉默道:“微臣救驾来迟,请皇上责罚。”

他是来营救皇上和皇后的,可眼下,他只看到了皇上,皇后不知所踪。

或许还是被萧国太子带走了?

早在几天前,夙淮堇就预料到可能发生的情况,让人快马加鞭给守在边境的秦时风传了信。

时间太紧,赶来增援需要时间,而夙淮堇等不起,只能先行踏入圈套,以免让萧沂琛起疑。

他想着自己不会死,就算挨几刀也没事,只要可以见到他的小姑娘,确定他的小姑娘是安全的。

夙淮堇一向就是这么狠的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以身为饵,他就是个疯子,连自己都可以作为牺牲品的疯子。

但他没想到,小姑娘明明知道他不会死,依然会来为他挡剑。

“你确实救驾来迟。”夙淮堇将怒气牵连到了秦时风身上。

若是早来一步,一步就好,他的乖乖或许就不会死了。

“萧沂琛呢?”他用赤红的眼眸看向他,脸色阴沉地瘆人。

秦时风如实道:“请皇上责罚,微臣未能捉到萧沂琛。”

夙淮堇眼中的戾气似乎要将他挟裹,他阴郁又病态地笑了。

“你们这么多人,你跟朕说没有捉到?”那声音冰冷的像是极地寒川。

谁动了他的乖乖,他就得让谁付出代价。

“皇上,臣先为您检查一下伤口吧。”温时匀看着他不断流血的伤口,无奈靠近。

夙淮堇却犹如一头濒临疯魔的困兽,将小猫紧紧搂在怀里,抗拒他的靠近,强硬道:“不用!”

他尝试着想把怀里的猫抱着站起来,却徒劳地发现,此时虚弱的他根本就没有了站起来的力气。

最终只能让人把他们抬着到了一处空置的宅邸。

这处宅邸是夙淮堇的,只不过他从来没有来住过。

他像是自虐一般,抱着已经冰凉僵硬的尸体坐在榻上,等着怀里的猫醒来,凶狠地不允许任何人靠近,任由自己身上的血着,折磨着自己,似乎要将身上的血流干。

从黑夜,等到了白天,他又固执地等到了晚上,怀中小猫仍然没有醒来的迹象。

夙淮堇陷入了恐慌,他怕,他怕他的乖乖再也醒不来了。

她去了一条命,他似乎也跟着去了一条命。

终于,在极度的自我折磨与消耗下,他的眼前发黑,再也抑制不住地倒了下去。

一直等候在外面的余棠听到声响立即推门走了进来。

“皇上!”

意识模糊前,夙淮堇仍然不忘叮嘱着:“不要把她带离我身边。”

知道小猫身份的余棠自然照做。

再次醒来的时候,夙淮堇的伤口已经被处理了,他第一反应是撑起身体寻找熟悉的身影。

当看到躺在身边毛发被擦干净的小猫时,他才平和下来。

“皇上,吃点东西?”余棠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

夙淮堇淡声道:“朕昏迷了多久?”

余棠如实回答:“两天。”

也就是说加上他昏迷前的一天,他的乖乖已经昏迷了三天了。这比之前任何一次时间都要长。

时间这么久了,为什么还没醒?

夙淮堇感觉自己要发疯了,或许,他已经疯了。

他低头,眸色发红地看着身边的小猫。

小猫的身体已经完全僵硬,根本就没有醒来的迹象。

夙淮堇越来越惶恐,他的乖乖要是再也醒不过来了,他该怎么办?

可是,他们刚在一起没多久啊。

他们还没喝合卺酒,他们漫长的余生没有度过。

夙淮堇不能承受失去她的痛苦。

夙淮堇突然想起上一世他的乖乖也是这样倒在他的面前,他想到他似乎剖心头血喂过他的乖乖。

对了,心头血!说不定有用!

他如疯魔一般,似乎要抓住那微弱的希望,毫不犹豫地再次撕开包扎好的胸口,让血又流了出来。

余棠震惊地看着眼前人活生生将伤口撕开,大喊道:“皇上!”

“拿个碗来!”

余棠死死地盯着崩裂的又开始流血的伤口,仿佛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快去!”

余棠不解,但也不敢违抗命令,迅速拿了个碗过来。

眼睁睁看着帝王面不改色地挤出半碗心头血。他本来就已经流了很多血,如今造血还未恢复,根本挤不出那么多的血,可他毫不在意,死命地在自己胸口挤压着,似乎要榨干心口所有的血。

如果是普通人,他现在早已经死了无数次了。

余棠颤抖着唇,仿佛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他不知道帝王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显然,他心里已经猜到了答案。

他再一次感受到了帝王的偏执与疯狂。

疯子,简直是疯子。

就算不会死,也不要这么糟蹋自己啊……

这么多血,得多久才能恢复……

会不会留下病根……

皇上对温莞莞,该是有多么深的爱。

余棠不由想起帝王曾交代过他交代的话。

“朕要你们保护她,就像保护朕一样。”

帝王似乎停顿了片刻,似乎想到了什么,一向冷漠的眸光都温柔了下来。

他改口道:“不,朕要你们保护他,胜过于保护朕。”

他现在才理解,这句话下得多么地郑重。

心口是人非常脆弱的位置,攸关生命。而再次受创对夙淮堇的身体损害是极大的,或许会落下无法根除的病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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