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毅最近很不爽,也不知道为什么,以前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凭什么?明明自己已经做出了这么多让步,但陈默却一直死死咬着不肯松口。按照现在这种情况来看,等陈默收拾完那些贵族,下一个目标就是自己了。
不行,必须先下手为强。
宏毅摊开地图,这是最新的地图,上面无望森林被烧掉的部分都已经标记出来了。
可恶,要不是因为无望森林被烧掉,就不会有后面的兽人进攻,那么陈关也不会损失那么多人,也不会腾出大量人力物力去重新修筑工事。
“雪奈小妮子!”
宏毅看了看地图,就上面的地形而言,如果自己要到惶国去,就要经过一个极为狭小的豁口。
在那里,很容易遭到埋伏。宏毅也知道陈默的本事,不知为什么,他觉得陈默有一种未卜先知的能力。每次有人进攻陈默,都会遭到陈默的反埋伏。
看起来得和那些北境贵族们好好谈谈了。
“来人,传李靖进来!对了,把商未也叫过来!”
陈关,向来是军人的天下,但这里也不只有军人。商未,便是这里名义上的太守。
这货在这里混不开,便拿自己的职务之便做起了生意,在北境贵族那边混的还是蛮好的。
宏毅的手下都是将领,对谈判与交流之类的都不太了解,王耀坤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所以和贵族们商谈的事情,自然是交给商未了。
“宏毅将军,您找我们?”
商未和李靖一起上门,不能看出,现在他还处于懵逼状态。毕竟宏毅向来不待见自己,现在突然要见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事。
“两位都来了,做吧,我有事找你们商量!”
宏毅难得客气,商未倒是显得有些意外,但他好歹是活跃在商业界和政治界多年的老狐狸,自然没有将这份惊讶表现出来,而是像一个老熟人一般,直接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听宏毅诉说缘由。
这不听还好,越听下去,商未越是心中欣喜。北境的那些贵族也早就拜托自己说服宏毅参加这场战争了,并且还许以重报。
再加上陈默挑去事端,搞的北境鸡犬不宁,自己的生意也没法做好,所以商未是完全支持宏毅出兵的。
“元帅,我反对!”
率先发话的是率直的李靖,他不明白,一向睿智的宏毅为何会提出这种昏主意。
“元帅,你也知道惶国的实力,我们原先一直对这种事情保持中立的态度,才得以和惶国保持良好关系,我们才有精力去防备兽人。现在兽人越来越强大,我们怎么可以这样内斗呢?”
李靖说的有理有据,也确实是宏毅的做法不符合他本人的作风。
“好了,我知道你的顾虑,也知道兽人压境的危险,但是,陈默完全不肯给我们机会,我们已经做出了让步,愿意将陈关并入惶国,但是他贪得无厌,好不满足,他想要的是兵权!”
经过李靖这么一说,宏毅内心也有一瞬间的动摇。但是,心中却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和自己的想法作斗争,陈默那竖子欺人太甚,必须要给他点教训。
“元帅,陈默他不需要兵权,他只是要对陈关的掌控,这与我们的目的并不矛盾!”
没有那个统治者愿意自己的领地里有一些不稳定的因素,陈默也不例外,所以他并不愿意陈关自治。
“李将军,没想到你一个为将者,竟然如此胆小如鼠!”
商未在一旁讥讽了一声,毕竟现在自己的目的快要达到了,而挡在自己面前反对的,也只有李靖了。
“商未大人,我和宏毅元帅商量,还轮不到你插嘴吧?”
李靖是军人,刚才那一瞬间释放出来的,那杀伐的气息让商未不寒而栗,他识趣地闭上了嘴!
“好了,李靖,你的意思我已经清楚了,我必须和你好好谈谈。商未大人,和贵族们商谈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商未何许人也,他知道接下来没自己什么事了,便起身行礼告辞了。
“李靖,我知道你是为了陈关好,但我又何尝不是!”
宏毅语重心长地对着李靖说道:“固然,陈默可能不会对我们不利,但是你要清楚,陈默是北境王,也是皇都方面的棋子。陈默得到了陈关,就意味着皇都的那些败类得到了陈关,谁也不知道那些败类会做出什么事,所以说,陈关,必须掌握在我们手中,绝对不能有一丝闪失!”
李靖思考了良久,只能单膝跪地一拜道:“全凭元帅做主!”
李靖太了解宏毅了,毕竟他是一路跟着宏毅上来的,他知道,宏毅既然已经这么说了,那就是不会改变主意了,现在,只希望元帅是对的。
…………
陈默面带微笑地看着文件,从上面看,目前占领的领地都消化的差不多了。
洛阳方面的官员一到地方,便是连续数道政策实行,打击恶霸贵族,实现公平公正,再加上系统的加持,田地产量翻倍。原本还抱有敌意的居民们迅速变为陈默的忠实拥护者,失去了人民的支持,那些想要反抗的贵族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
人民的力量是强大的,无论在哪个时代。而人民的思想是淳朴的,只要吃得饱,穿的暖就行。
谁阻碍自己吃饱穿暖,就是自己的敌人,谁让自己吃饱穿暖,自己就要拥戴他。
陈默扭了扭有些发酸的脖子,走到窗台上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援军应该已经到了。看起来,可以准备第二阶段的进攻了。
“嗯?”
陈默的窗户正对着王宫的大门,陈默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见,张南正站在大门口鬼鬼祟祟地背着一个背包。好像在等待。
不一会儿,另外一个男孩过来,张南朝那个男孩挥了挥手,同时扬了扬自己手中的背包。两人相约朝一个方向去了。
“要我去看看吗?”
这个声音中带着妩媚,肯定不是安琪拉,那么,就只有是戴安娜这个母狐狸了。
“你一个白银阶高手干这个不太好吧?再说了,你不去陪你的男人吗?”
戴安娜摇摇头道:“特鲁斯现在正在做进阶的突破,都没人陪我玩了,所以说我得找点乐子。刚才那个男孩挺有意思的,我想去看看。”
戴安娜从那个男孩身上闻到了一种有意思的气息,是一种保护结界,这种东西,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平民小孩的身上。
陈默摸着下巴看了看戴安娜,确定她没有什么别的目的后,便点头答应了,总比在这里烦我好。
………
啨涳最近心情很不好,英俊的脸上写满了苦恼。并不是因为那不争气的弟弟,而是因为自己的房东。那个刻薄的女人。
啨涳买菜回来,刚用钥匙打开自己的房门,便看见自己的房东拦住了自己。
房东明显是个爱美的女人,只是,他已经过来美的年纪,眼角已经开始出现细密的鱼尾纹,身体也开始发福。
但是她似乎不打算向岁月认输,依然在脸上抹着厚厚的粉底,随着房东脸部表情的变化,粉底也开始慢慢向下掉。
“啨涳先生,我说,你什么时候把房租交齐啊?”
啨涳皱了皱眉头道:“不是已经交齐了吗?”
“那不是上个月嘛。你人生地不熟的,可能不知道,现在房屋地产涨价很快,虽然我也不想,但是房租必须翻上一倍才行!”
啨涳翻了翻自己身上的口袋,将比脸还干净的钱包递给房东道:“朱欣小姐,我现在可没有钱,你张房租也不跟我说一声,您看这样如何,我下个月把房租一起补上给您!”
朱欣摇摇头,脸上挤满了不怀好意的神色道:“不行啊,你也要体谅我们,毕竟我们这里,还是要交税的,如果你不交房租,那亏本的便是我们了!”
“那我们今天搬走便是了!”
啨涳已经懒得和朱欣纠缠了,这个贪得无厌的女人。但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自己是外地人,来到这里本来就会被本地人欺压,再加上自己也没什么钱,这种情况更加明显了。
关于去官服告状,啨涳想都没想过,毕竟那些官员猪猡还不知道护着谁呢。
“不行不行,你不能搬走!”
朱欣似乎很害怕啨涳走掉,拦住啨涳道:“就算要走,也必须把房租结算清楚,算上上个月的那半个月的房租,总共十八个银币!”
啨涳真的很想打人,真的,要是放在以前,啨涳真的会把这个女人直接整死。
“朱欣太太,那你想怎样?我没钱,你还打算把我当成奴隶卖了不成?”
“哪有的事,其实也很简单,只要……
“朱欣太太,你就别为难他了,他的房租,我帮他付了就是了!”
这时候,一名扎着马尾的女孩走了出来,也许是看不惯朱欣这种欺压人的行为,皱着柳眉将十八枚银币丢给了朱欣。
“斓曦,你怎么这么多管闲事?”
“朱欣见到嘴的肥肉飞了,直接指着斓曦的鼻子骂了起来。
“你这个多管闲事的贱人,我们的事情轮得到你插手吗?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下面的话尤为粗俗,搞的斓曦脸色越来越白。
“朱欣太太,你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你要的房租都已经超过财务局规定的上限了,但是我还是给了,你还想怎样?”
斓曦的声音很大,竟然直接将朱欣的谩骂声压了下去。
“我们走吧!”
斓曦知道朱欣嘴上的本事,上次执法队的人来这里,也没在嘴上讨到好。刚才那一下,也只是因为朱欣没反应过来,等她反应过来,估计就是一顿咒骂。
斓曦不怕朱欣这种泼妇,但是也懒得和这种人计较。
“刚才谢谢你了!”
斓曦一路拉着啨涳来到了一处面馆坐下,啨涳才道了声谢谢,随后便起身欲走。
“那些钱我会还给你的!”
“没事,只是些小钱罢了。”
斓曦拍了拍自己旁边的凳子道:“如果你要感谢我的话,陪我坐坐吧!上次你也帮了我一个忙,我还没说谢谢呢!”
啨涳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一屁股坐在了斓曦对面。
“上次的事情就不用说了,我也只是无心之举而已!”
斓曦所说的上次,是啨涳刚来的时候,在一个小混混的手中救出了斓曦。
“别这么说,帮助了就是帮助了,我可不管你是不是有心。来,今天我请客,这里的面可好吃了!”
“我得回去了,我弟弟还等着我回家做饭呢!”
斓曦作思考装道:“要不这样吧,晚上你来我家,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不方便吧?”
啨涳本能地想要拒绝。
“没事,反正家里没人!”
啨涳不再拒绝,毕竟人家女孩子再三邀请,自己要是在拒绝,那会让斓曦为难的。
就这样,两人又一起走了一段路程,便分别了,啨涳要去找一找工作。他的上一个工作就是帮楼下的杂货店老板看店,待遇很差,工资也很少,现在他打算安定下来,自然要找一个好工作。
最近他的弟弟似乎和另一个孩子走的很近,啨涳看人很准,那是一个富家子弟。而且看起来并不是什么好鸟。啨涳并不喜欢他。
一路走回自己的住处,他已经决定了,明天自己就搬走。
他在娱乐区的一家酒楼找了一个不错的工作,人家包食宿,而且他们同意自己把弟弟也带过去。
…………
“嘿,张南,就是这里了!”
一名和啨涳五分相像的少年指了指一旁的房间。他就是啨繁,啨涳的弟弟。
张南跟过来看了看问道:“这就是你说的那个死八婆吗?”
见啨繁点头,张南直接拿起背包,从里面掏出了一些东西。
“就这么点吗?,量是不是太少了点?”
张南眨眨眼睛道:“放心吧,这是我从实验室搞出来的,高爆火药,就这么一点,足可以把这间房子炸翻天!
张南狞笑着取出几个管状物。他们两个倒不怕炸伤人,因为里面根本就没人,他们亲眼看见那个叫做朱欣的女人出去的。
张南掏出实验室新研究出来的那个叫做打火机的小玩意儿,点燃,从窗户扔进去。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从屋里传出。张南一把手拉起啨繁就往外跑。声音太大了,必须快点跑。
张南跑的时候也没看路,直接一下子撞在了一堵柔软的墙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