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完,司徒静没马上就走的意思,在球厅参观了起来。
拿起一根球杆,去往还没被客人占用的斯诺克台。
刘思远反应挺快,让厅里陪练马上开灯,并且去私人柜子里将高文成那根价值两万多的台球杆取了过来。
“静姐会玩斯诺克?”
司徒静不理会刘思远故意套近乎,接过球杆粗略打量,试着击球。
斯诺克五分点,她随意至极的将红球打进。
她十来岁的时候家里做的就是娱乐行业,对桌球一点不陌生。
期间在电视上喜欢过一个斯诺克运动员,专程让父亲订过几张高档斯诺克球台,还找了职业教练。
尽管断断续续没怎么再玩过。
底子在,司徒静拿起球杆就能找到感觉。
刘思远水平不高,眼光不低。
看出点东西后,连忙把高文成叫了过来。
“静姐,这我朋友,宛城桌球界的高手……”
高文成见惯各种客户,乍然见到司徒静,情绪还是紧张的难以有效缓解。唯唯诺诺,听着刘思远介绍,拿着桌球杆杵在原地等司徒静说话。
姓司徒,加上女人独特的气质。
高文成想到很多。
眼神飘忽着,连司徒静的正脸都不敢看。只心底暗暗叹服自家老板,面对司徒静这种人还能姿态悠然,应对得当。
看上去似乎跟司徒静很熟悉来着……这可是司徒静,司徒荣的女儿……
司徒静自顾又打了几个五分点,看向刘思远的目光带着些深意。
“你朋友水平既然很高,那赌一局如何?”
刘思远很信任高文成的台球水平,但看不透司徒静的情况下,哪敢轻易应下。
“静姐,我没钱……”
“不赌钱。”
“那赌什么?”
“就赌咱们刚刚说的那件事。你朋友赢,我以后不再找你,就此揭过。你朋友输,三天内,把我员工给我放出来……”
刘思远无奈:“我最多只能答应会努力,别的真做不了主。”
“那就赌你这球厅。”
刘思远抵触她咄咄逼人的态度,面上笑盈盈道:“静姐,游戏一旦沾染到赌,性质就变了。”
司徒静慢悠悠道:“游戏如果不是为了赌,有何乐趣?算了,既然你不敢接,那就不玩。元凯,咱们走。”
丢下球杆,准备离开。
刘思远悄然瞟了下视线:“静姐,我送你。”
司徒静停步:“我又不想走了。”看向高文成:“你老板胆子小,不敢赌,咱俩赌几局。我让你二十分,然后一分一千块怎样?”
高文成不敢轻易说话。
他不认为自己会打不赢司徒静。
问题没人是傻子。
女人这般自信,别真是个扮猪吃虎的高手……
司徒静安然等待,气氛沉寂。
刘思远只觉女人诡异,摸不清路数。但被屡次三番激将,为难,自也起了心思。
“文成你陪静姐玩几盘。”
司徒静笑:“定个时间,现在是八点,打两个小时。”
……
两人开始,记分员摆球。
有观众轻易见不到刘思远司徒静这等外形出众的人,且高文成亲自上阵,一股脑全围了上来。
司徒静先开球。
她没急着进攻,跟高文成防守式打过几杆,不再留手。
司徒静学斯诺克之时,天赋尚可,单杆最高打出过130分。数年不沾,手生,第一局输给了高文成几分,第二局基本打平。
而高文成在第二局的时候已有些紧张。
他斯诺克不是啥高手,单杆能打个二三十分属于常规发挥。一看司徒静出杆的姿势,感觉她在慢慢上手,乱了。
果然,第三局开始,司徒静抓到进攻机会。单杆打出六十分之后,随意防了一杆。
高文成连解两次无果。
司徒静自由情况下击打,第三局直接赢高文成近四十分,让二十分高文成也还输了两万。
层次上的压迫。
第四局,高文成更是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球厅喝彩声不断。
观众现实中本就少见司徒静这般美女,关键打球风格洒脱,球技高超。
一时整个球厅瞬间变成了司徒静主场。
高文成越打越软,此消彼长下,第五局,第六局,第七局……
两个小时打了十局。
十点整,司徒静把杆丢在了案子上对高文成道:“你球杆不错,水平不怎么样。”继续看向刘思远:“老板,我一共赢了一百六十八分。一分一千,四舍五入,给十七万行不。”
她笑容突然明媚:“要不这样,你不想给钱的话,拜我为师好了。我破例收个徒弟,这十七万当我给你的拜师礼。”
刘思远吐气。
“静姐银行卡号给我一下,这就转给你。”
“真转?”
司徒静意外。
刘思远跟她对视着,走近笑了笑,声音轻微:“杀人不过头点地。静姐,场子也该砸够了吧。”他掏出手机:“卡号给我,转你。”
司徒静报出卡号。
刘思远心里肉疼,风度还在,直接转钱。
司徒静更开心,小手拍了拍刘思远肩膀:“有骨气,宁愿出血不愿意拜师。我不占你便宜,你把事给我办好,这十七万的基础上我给你乘十用以入股我在省城即将筹备的酒吧。”
刘思远不为所动。
待这十七万提醒入账成功后,送客。
把司徒静送到门口的迈巴赫上,刘思远低头看手机里媳妇发来的消息之时,眼角余光瞥到几分反常。是司徒静的车子转弯离开不久,一辆白色的凯美瑞吊着跟了上去。
刘思远本来没多想。
司徒静这种身份多带几个保镖或下属很正常。
但凯美瑞擦着他过去之时,刘思远从一扇微开着的窗子里发现后排竟然挤了三个人,几张凶神恶煞的脸一闪而过。
这阵仗不像是司徒静的人。
刘思远眼中有异色,不欲多找麻烦。
联想到邱婷的所作所为跟毫无动静的司徒荣……他即刻上了自己车,随之跟上。
长期在桑特思执行任务培养出的直觉告诉他,不可袖手旁观。
前车迈巴赫内。
坐在后排的司徒静拿手机看着刚刚到账的十七万,记起刘思远吃瘪的模样,压着的心情都上扬了几分。
司机周元凯痴痴透过前镜观察着她,声音温柔至极:“老板,回家还是去哪?”
“回家,老头中间打电话过来看着挺着急,去看看是不是有事。”
周元凯前方转弯,犹豫了半天:“你提前认识那个叫刘思远的年轻人?老板如果想对付他,我有办法……”
司徒静抬头:“我对付他干什么?”
“他不是得罪了你……”
“得罪我的人多了,每一个我都想办法去对付,现在应该在牢里。”她不屑一笑:“再说,你有什么办法能对付他!权利?身手?还是下作的去动他身边的人?上次在铂金酒吧,他一人镇住了老马等二十个保安。他不对付你就不错了,你还想对付他!”
周元凯被挤兑的无话可言,心底一丝妒火烧的人难受。
他是第一次见到司徒静会对一个陌生的年轻人如此有耐心,嬉笑嫣然,跟平素精明自信的形象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