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薇听多了他这些情话。
但感受着耳畔温温和和的声音,熟悉的心跳,大脑便有些泛空。
脸庞被捧起。
带着淡淡酒味的呼吸凑近。
她躲避不了,不禁闭上了眼睛。
唇近,贴合。
骤来的风,像吹走了一切。
刘思远贪婪。
沾染到她就抑不住的贪婪。
尝不够,看不够。
于薇渐渐没了力气,软软挂着他脖颈,眼中有着一闪而过的惆怅跟埋怨:“我都分不清楚你到底是喜欢我人多一些,还是喜欢别的多一些……”
刘思远将她人贴的更近:“都一样喜欢。”
“我不信。”
“怎么才肯信。”
“怎么都不信你这个大骗纸。”
刘思远没放,对着她软软的唇,再度低头。
又是漫长的几分钟过去,于薇倒靠在了他怀中。
听他提及回去休息,轻轻应了一声。
刘思远揽住了她肩膀:“那,我把旁边卧室收拾下?”
“嗯。”
“走,回家。”
“走不动了。”
刘思远稍停,弯腰把人抱了起来。
……
回房。
刘思远去闲置的卧室开始收拾,打扫。
于薇则去了宣明玉卧室,说跟她妹妹打声招呼,晚会过去找他。
刘思远有动力,连续忙半个多小时,整理好了一切。
就是左等右等都没见着于薇的影子。
好久才收到了一条微信。
于薇说宣明玉一个人睡害怕,得陪着她。
刘思远一腔热血沸腾又散开,迅速打字:“那你等她睡着再过来。”
“别等我了……”
刘思远呆呆看着对话框,瞬间精气神如被抽空。
另一边卧室。
宣明玉把于薇堵在了床的里侧,随手关灯。
她自然能看出于薇的心思在另一间卧室,索性把她手机夺过放在枕下:“傻不傻哟,被渣男几句话又给哄的不知东南西北。”
“他给你解释清楚了?同意跟你出国了?还是说跪下跟你道歉了?”
宣明玉回忆着刘思远看向她胸口之时的异样眼光,磨了磨牙齿:“我要是你,至少三个月不理他。旁观者清,你自己没意识到,你在这段感情里卑微到了何种程度。”
“他就算没出轨,也在明目张胆的玩暧昧。孤男寡女,现在没事,早晚要出事……你问问自己能接受不?要是接受不了,就要一次性把人给驯服。”
“咱妈亲口告诉我,男人是用来guan着的。管着,也要惯着。你倒好,他做出啥事来你都一味装鸵鸟……”
“听我的,晾着他。只要表现不好,一直晾着!”
于薇古怪:“你恋爱都没咋谈过,装什么专家。”
“我是因为看透了男人,才不轻易谈。再说混那么多年网络,啥套路不懂……他大晚上约你出去,指定找你说悄悄话去了。早不说,晚不说,该睡觉的时候才说,目的昭然若揭。”
于薇聊不来这些,转过身去不语。
宣明玉分析的头头是道,她确实也认为分析的对。
问题是,自己不想听她在这分析,想去旁边卧室睡觉。
“诶,他怎么哄你的?”
“要你管。”
“说说呗,我看刘思远段位到底有多高。”
“喜欢一个人,他啥段位不重要。他给台阶,就顺着台阶下。他不给台阶,自己也未尝不能去找台阶。”
“那你为什么喜欢?”
“他长得好看。”
宣明玉睁大了眼睛,完败。
“帅能当饭吃??”
“饭有两种,一种是生理需要,一种是心理需要。帅的人,看一眼心里面就饱了呀。”于薇枕住了自己胳膊:“我说的帅不单单是长相,太复杂了,说不清楚。”
“就像我前几天总睡不踏实,他今天一回来。尽管不在一块睡,踏实多了……”
宣明玉张张嘴,无言。
她也觉着刘思远这人外形确实有魅力,个性挺男人。
但都被堵在酒店里了,这姐是怎么把自个催眠成功不去深究的。
男人犯错在先,不交代清楚就罢。回过头倒打一耙她还能理解,这脑回路超出想象了。
“他有没有埋怨你家人对外的发言?”
于薇摇头:“他为人恩怨很分明,我家人不代表我。”
“这倒还像个人。那你都要出国了,跟他聊这事没?”
“没有。”
“为啥没有。”
“有的是时间说,不急一时。”
“他有没有说我坏话……”
“哪方面?”
“任何方面。”
于薇偏头扫了求知欲浓厚的宣明玉一眼:“他没说过你小。”
“噗!谁问这个了。”
“那你要问什么?早提醒你在家也注意点形象,结果就裹那么点东西出来了……”
“他几天没回家,谁知道会突然回来。”
宣明玉气哼哼也背对着于薇。
不一会,又贴了上去:“你的倒是大,结果占用了脑部空间。所以说,小有小的好处。来,我替刘思远研究研究……”
“你再这样我不睡这了。”
“门我都反锁了,钥匙也藏了起来,你今晚插翅难飞!”
笑闹着,宣明玉更睡不着,看着昏暗的房间:“也不知道这次网络风波多久才能过去,以后还能不能从事这一行。”
感伤之余,又复洒然:“不过也没关系,不直播就不直播了。等你去国外,我也认真沉淀一阵子,不做网红了。”
“那你要做什么?”
“我做明星,做职业歌手。”
“你或许该考虑下回家继承家业。”
“那多没意思,我去家里公司上过班,不舒服,不适应。”
于薇感慨:“你这心态跟你姐夫差不多,提到上班就不乐意。”
宣明玉笑道:“别看我经常在你面前吐槽刘思远这家伙,其实打心眼里我挺佩服他。”
“佩服啥?”
“就那份气度跟对自我的清晰认知,就特别难得。身在塔尖,又能在塔底心气平和,活的自由自在。脑子灵活,有担当,是那种表里相对平等的人……”
于薇诧异:“没想到你对他评价那么高,我一直认为你可讨厌他了。”
“不讨厌啊,我们俩又没深仇大恨,哪个女孩会讨厌一个长成那样子的男人。我对他的所有讨厌,是源于他总欺负你。”
“如今看来,他也不算欺负你,纯纯是你这性格自找欺负。”
“想说话你就多说点,我就喜欢睡不着的时候听你在这胡咧咧。刘思远哪欺负我了?我欺负他还差不多。在我们家,我说句话就是圣旨。”
宣明玉都听乐了:“那你赶紧颁一道圣旨,让他陪你出国去。”
于薇叹气:“我估计他宁愿抗旨杀头,都不肯崇洋媚外。”
“哈哈,我原以为你哪都软,嘴硬。原来嘴也是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