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饭，保姆王芹准备的很丰盛，六菜两汤。
陈亭煜去储物间拿了瓶白酒放在桌上：“喝不喝？”
“酒好不好。”
“还行，三十年的黄酱。”
刘思远不是很懂，但知道这瓶收藏级的酒在市面上是可以随时折现流通的。
价钱不会便宜，如此酒名市面上普通新酒都得三千出头。
有点馋，好奇酒的味道。
刘思远就拿过来打开准备倒上。
陈亭煜瞧他毛毛躁躁，难得笑了：“存放年头越多的酒，越需要醒一醒。那不有容器么，先倒进去，五分钟后再喝。”
谭清芸这时挂断电话坐到了刘思远身边：“小薇让你别忘给她回电话。”
刘思远示意知道，递双筷子过去。
吃过饭，他在小区门口叫辆车，去宣明玉的公司。
宣明玉说是有事找他，具体啥事没说清楚，像正事。
至于给于薇回电话，他选择性忘了。
她那边已大半夜，不好好的睡觉，尽扯些不着边际的话。
而且这阵子于薇有点缠人，每天至少七八个电话打过来，手机一拿还轻易挂不掉。
到达明玉传媒，刘思远明显察觉到一些异常。
某辆车里有人影，对面某栋楼里似有人在窥视……
应该都是媒体人员。
宣明玉公司成立时间短，但靠着近日新闻，成功跻身为明星公司了。
他没在意，抬步走进了大厦。刘思远一开始以为明玉传媒属玩票性质，一个小小的工作室而已，真到这才发现公司不小，包下了大厦整整一层。
员工二十来个左右，以至于空间显得有些空空荡荡。
“远哥。”
“远哥来了。”
进入公司，许多目光聚拢而来。
刘思远面对着陌生人的招呼声，也是有礼貌的回应。虽然，他一个都不认识。
“请问，总经理办公室在哪？”
他目光转一圈没看到宣明玉，猜测人在办公室里，拦住了端着杯咖啡路过的女员工。
女员工心跳快的厉害，指了指方向。眼见人背影都看不着了，重重舒口气的同时又不免懊恼。
紧张个屁啊，好容易有个接触机会就这么错过了……
唔，空气中有淡淡的酒味儿残留。
女员工嗅了嗅。
她发现平时最讨厌的味道，竟一点都不让人讨厌。
随着刘思远离开，稍安静的办公环境才重新热闹起来。
“他真的好好看。”
“你看到了？”
“你没看到么？”
“我，没敢看……”
“小孟这个废物啊，有跟刘思远说话的机会竟然不合个影。”
“他比视频里看着要高诶……”
“要不等他出来，咱们一块堵人去？”
……
“找我啥事？”
刘思远推开门，看向坐在办公桌前的宣明玉。
这丫头今天穿的很随意，浅色的休闲薄毛衣，背带裤。短发柔顺，小脸雪白，灵动十足。
宣明玉拿着手机起身，兴奋将之凑到了刘思远面前：“姐夫你看看短视频前几的热点。”
刘思远随意扫了一眼。
有好几条都是关于他的。
宣明玉嘿笑：“这几天认出你的人多不？”
“你公司认识我的倒是不少。”
“坐下说。”
宣明玉拽着刘思远袖口让他坐在沙发上：“喝咖啡还是喝茶？”
“茶。”
宣明玉拿纸杯接好，细心的调温，殷勤端放到茶几上。
“外公外婆身体都挺好吧？”
刘思远奇怪看着满脸殷勤笑意的女孩：“还可以，就是我外婆年龄大了，有些老年抑郁的倾向。”
“啊，外婆那么善良开朗的人，怎么可能。”
“不严重，她自己都没意识到。”
宣明玉长出了口气：“幸好发现的早，吃药没？”
“用不着吃药，老年人钻牛角尖，心情好一些估计就没事了。”
宣明玉摸了摸自己雪白的下巴：“要是帮她找份工作，情况会不会更好一些？”脑海里灵光闪烁，宣明玉眼睛眯了眯，暗道自己真是个天才。
“姐夫，你知道外婆以前在艺术圈啥地位不？她是文工出身，对古典舞跟戏曲造诣很深。外婆要是肯来我这工作，我保证让她每天都过的很充实，又不会太累……工资嘛，我不缺钱，外婆也不缺钱，这些都先不考虑。你就这么跟外婆说，就说我这人不够，请她出山帮几天忙，先把人骗进来再说。”
“我公司都是活力四射的小年轻，外婆长期跟他们这些人接触，肯定会受到感染。”
刘思远意动。
抑郁症这病挺常见，得了也就得了，只要不是特严重，还是能找到些解决的方法。
宣明玉的提议就属于方法的一种。
看她满脸嘚瑟，等着自己夸奖的样子。刘思远问：“她来这能帮你做什么？”
“可以教舞蹈，可以辅助宁霜写曲写词，戏曲跟歌曲融合是能够碰撞出火花的，总之外婆能做的事太多了。想当一个歌手是需要学好多东西的，戏曲可以拓展唱腔……”
“我跟她商量一下。”
“不用商量，外婆人好。只要你说我急需要她帮忙，她肯定帮！如何把人留住，本姑娘另有妙计。”话风一转，宣明玉冲刘思远抛了个眼神：“你又欠我个人情，对不？”
刘思远喝了口茶：“你可以直接说目的。”
“很简单啦，跟我公司签个约。”
被他眼神看的有点虚，宣明玉忙道：“我不是要让你当明星或者网红。就是打算帮你注册个短视频账号，帮你认证运营一下，签约算走个形式。”
“签约之后你还是自由人，我绝不会不尊重你的意愿。这对你没有影响，反而短视频的收益你还能拿到一部分……这么说吧，你就只需要认证下，把短视频账号建立起来，其它没你啥事。”
宣明玉看他还不吱声，略有些着急：“我的关注度只要一直都在，就一定会有人关注你。你不想做名人，事实上也已经是……另外我真想把这家公司给做好，这是我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再无疾而终，没能够做好它。我就只能被我妈绑着去家里企业任职……”
“从此后网上少了个小歌手，企业里多了个为工作而工作的奴隶。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会失去人生的大半意义……姐夫，你帮我一次。我现在急需要立项一个可以盈利的项目，你的短视频账号是最合适的。”
刘思远疑惑：“你自己账号粉丝有四千万了吧？”
“对，但账号所有权并不完全属于我，我现在拿来盈利不但要大半分给陈泽，还被动承他人情。小号倒是有，这不在筹备运营中么，一个是运营，俩也是一块运营……才想让你注册一个。”
刘思远思索。
宣明玉话说到这份上，他竟是找不到话去拒绝。
确实，这丫头帮他跟于薇澄清了谣言，现在又想方设法的帮他外婆考虑工作的事。最重要的，他知道宣明玉跟陈泽闹崩退出公司直接原因是为了于薇。
他又拿起了茶杯，茶却已见了底。
罢了。
不说外婆的事，便是之前宣明玉跟苏婧也帮过他跟于薇许多。
再好的关系，债一多，总要还的。
没必要再磨磨叽叽的优柔寡断。
宣明玉有句话说的很对，她这个小喇叭在大众视线里只要还活跃着，他就不可能置身事外。还有于薇，她将来能做的生意无非跟服装有关，势必也逃不开网络。
想躲，能躲哪去，迟早都会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