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宛城高铁东站。
都城的雪没影响到宛城,气温区别也很大。
刘思远出站后不久便看到了车窗里的一道人影。
可能车里开着空调的缘故,她只穿了一件黑色薄高领。
白净的侧脸,精致分明。
手臂懒散的搁在车窗上,明亮的眼睛转头间恰好跟刘思远目光撞在了一起。冷淡的俏脸上有所波动,笑容大方随意。
司徒静的气质很矛盾。
有着许多女人身上没有的棱角,大气,直爽。也有着懒倦,随性。
诸多分明的特质揉合在一块,构造出了一种独属于她的魅力。
看她下车,刘思远未来及打声招呼,人就被抱住了。
他左手行李箱,右手背包。
一时被抱的猝不及防。
只不过她抱的自然,松开的也自然。
刘思远只好笑笑,跟着把手里行李塞进了后备箱。
上车。
司徒静换了换档位:“你想先去哪?”
“回家一趟,把东西放一下。”
“然后呢?”
“去公司看一眼,最近招聘这么多人,都还没见过,顺便晚上一起聚个餐。”说着,他转了下目光:“咱俩有阵子没见了,还挺想你。”
司徒静斜了一眼:“骗鬼呢,你是没我微信还是没我电话号码,从来都是我主动打给你。”
“你这天聊的太较真了啊。”
司徒静心里不爽,刘思远最近明显在故意疏远她。
那次被他小舅子小姨子一块堵酒店房间后,她就有所察觉。
原因嘛。
无非是他那个除了长相,一无是处的老婆在背后计较了什么。
车子开到他家里。
司徒静看他拿行李箱下去,又看着他空手从楼里走出来。
不知是否错觉。
男人这趟从m国回来好似褪掉了许多青涩,身上多了种道不明的气质。
笔直的身姿,让很普通的白色衬衣都显得高档许多。
眉目俊秀,皮肤白皙,却一点都不显得阴柔。
她肆意观察着,风目隐隐有所光亮。
“我脸上有东西?”
刘思远绑着安全带,随口打断了她注视。
司徒静好奇面前的一抹银色,自然拿住了他的手:“怎么戴戒指了?你手型真好看。啧,比我的手都白。”
她把自己的手跟刘思远的手放在一块对比了下,略带羡慕。
刘思远胳膊垂了下去:“你跟个女流氓似的……”
司徒静乐,这才把心思放回开车上。
“这次在m国呆有一个月了吧?有机会带我也去见识见识,早想去m国看看他们那里的酒吧是什么样子。”
“没必要,跟国内完全是两种消费群体。论装修,论其它方面,甚至远不如国内。只不过他们那里法律的原因,能玩的更嗨。”
“你过去就是单纯看看于薇?”
“对,顺便想牵线让她在那边交几个真正的朋友。”
“想起来了,你去留学过。于薇在那边怎么样,只是进修吗?”
“她做了个小工作室,走高端服装定制,刚开始弄。”
“投多少钱?”
“目前一共才投了一两百万进去。”
“她以前的公司,厉害的时候好歹市值有个几千万。甭管虚实,咋越做越胆小?对,她一走,她公司交给谁了啊,你在帮她打理吗?”
“我岳父在经营。”
“就是给你岳父了。这不合适吧,你因为做生意缺钱连别墅都卖了,她难道看不到?长点心,大方也不是这种方式,有的人你越好,越不知趣儿。你付出越多,越理所当然。”
刘思远点支烟,视线转向窗外。
司徒静从他烟盒中也抽了一只出来,拿防风火机点燃。
“我看你短视频粉丝每天都在暴增,有没有想过利用起来?”
刘思远道:“账号签给宣明玉了,我没权限去操作管理的。具体如何赚钱,她专业一些。另外静姐,于薇她公司的事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样……”
司徒静轻声打断:“你就说公司跟你还有关系没有就行,不用解释的。”
刘思远瞟了她一眼:“你在这当什么法官呀。”
司徒静任由窗外的风把烟灰吹落:“恼羞成怒了?”
“家务事,旁人看不清楚。”
司徒静感慨:“结婚真是麻烦,一直以为婚姻两个人互相就够了……”
“咱俩聊不明白这个,你开快点。”
“你还真把我当司机了?着急投胎去啊。”
……
公司,目前已经有了二十来人。
大部分都是试用期,在隔断出的一个区域里进行入职培训。
骨干人员财务加了一个,综合部成立,由新入职的总经理李昂负责。
刘思远跟司徒静的到来,让许多人停下了手头工作。
员工都知道公司有两个幕后老板。
对刘思远不陌生,没见过本人的,网上都见到过。但除了高文成,所有人都没见过司徒静。
此时偷偷好奇观察着,公司暂时安静了下来。
“远哥。”
高筱贝先兴奋迎了上来。
只注意到他身边多了个很漂亮的陌生女性,略显拘谨。
刘思远简单介绍了下司徒静,由高筱贝带路,三人一起去李昂办公室。
李昂是他通过施雨梦找来的人。
当时刘思远在国外,入职还是沈晗经手办理的。
刘思远只在视频中跟其聊过几次,感觉对方中规中矩的,印象尚可。中年大叔一个,大腹便便,外型普通。
“刘总,您来怎么也不提前知会一声,我好歹给您办个欢迎仪式。”
李昂自是认出了刘思远,连忙起身客套,笑的眼睛都快看不到了。
刘思远示意他不用客气,入座闲聊几句工作:“我是刚从国外回来,晚上想安排大家一起聚个餐。地方我已经订好,七点半左右,你提前二十分钟带员工过去……”
他说完,略感疑惑:“沈晗今天没上班?”
高筱贝暗暗别扭,她没想到刘思远会这么重视沈晗,连人不在都注意到了。
她先李昂一步回答:“她经常请假,这次请了三天。”
刘思远看了高筱贝一眼。
他自己满打满算离开一个月左右,李昂没上班前他许多工作是跟沈晗对接的,哪可能如高筱贝所言经常请假。
不过小姑娘之间的矛盾,他不准备干涉:“你给她打个电话,让她晚上一块过来吃饭。”
“知道了。”
高筱贝闷声答应。
司徒静听着刘思远跟员工沟通,谈论工作,稍微有些无聊。
她投资球厅是出于爱好,出于人,并不是太上心这种回报率不算高的行业。
对比而言,她更喜欢把难得抽出来的时间用在放松心情上。
看向玻璃门外培训室放置的两张球台,插话提议:“思远,要不咱们就在这打几局?”
刘思远点头答应。
他一直记着司徒静第一次赢他十几万的事。
通过对这行的熟悉,练球找到的自信,眼界的提高。
同等让球条件,他认为再跟她打胜率在百分之八十以上。
正是报仇雪耻的时机。
他是个胜负欲比较强烈的性格,岂能受得了司徒静一提桌球就鄙夷鄙视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