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教华的话一出来,周围的人看着秦牧天和杨清雪的目光都带上了一丝不屑,哪怕并没有明显的表现出来,但他们确实有些高高在上的自得感。
黄教华见到这些人的反应更加的得意:“各位老板,不是我刻意针对他们俩,实在是我担心,有些莫名其妙的人混进宴会影响大家的体验。”
这话倒也在理,人们频频点头:“咱们这个宴会确实不该让一些乱七八糟的人参加。”
“不过就因为对方的来历,就将人赶出去,这也不太合理,该验验他们的资格。”
众人的表现不同,有人赞同检验,有人却对此持有反对的态度。
但是仔细一看就会发现,反对的那些人地位都不算特别的高,在这样的宴会中地位越高的人越容易掌控主动。
杨清雪知道再让他们继续这样下去,肯定会有更多的人赞同检验资格,如果是普通的宴会,一张小小的请帖,他们想看就可以扔给他们。
但这一次却大不相同,那么多人在黄教华的煽动下要求查看请帖,若是给了他们,地位都低了一层。
接下来再提合作,难度上升了可不止一点,以后再想提升地位也极其的难。
有些时候面子不怎么重要,但是某些时刻,一张脸面确实价值千金。
秦牧天眉头一挑,正要说话,杨清雪却已经朗声说道:“各位好像还挺赞同他的话,那我倒是有一个小问题想得到答案。”
黄教华不知道杨清雪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一点都不慌乱,反而还想问问题,但他却觉得不能够让对方占据主动。
“问什么问题,先把请帖拿出来验证你的身份,连站在这里的资格都没有,还想问问题做梦呢。”
“一个小小的问题而已,浪费不了太多时间,杨清雪摇了摇头,一脸的惋惜,“都说市京的人非常好客,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小女娃,不要用激将法,有什么想问的就直接开口,我们还不至于那么小气。”一名旁观者说道。
可见杨清雪的激将法还是起了作用,她微微一笑:“我只是想要知道,诸位怎么判定本地人这个词汇,也想知道仅仅只有本地人,市京能发展到这个程度吗?”
这正是当地歧视链中的一个最大的悖论,本地人觉得外地人的涌入抢占了他们的资源,缩短了他们的生存空间。
但是对外地人而言,他们背井离乡,辛辛苦苦的来到此处打工,拿到很少的钱却创造了更大的价值,却偏偏还要被鄙视。
双方都非常的不服,而这种事情本也没有定论,但是经常将这样的话题拿出来,并且作为一个打击他人的手段,那就过了。
一句短短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有些无言,杨清雪瞬息之间就翻转了场上的形势,她来自青州,不仅不会成为她的弱点,反而成为了一个强项。
当地人要是想要展现自己的好客大方,当然不会再抓着身份不放,至于祖籍不在此处的人就更不会多说,这时候更该抱团取暖。
人们的想法就是如此的有趣,先前他还看不起秦牧天和杨清雪,但是三两句话以后,多数人眼中的轻视就变成了赞赏。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宽广的胸怀,只是也有不少人对杨清雪抱着敌意,一名中年人走了出来,他扫了一眼黄教华:“你是我们永华科技的人?”
黄教华看见此人立刻就激动起来,诚惶诚恐的说道:“总经理,想不到你还记得我这样的小人物。”
“你兢兢业业的为公司创造价值,当然不会被无视。”陆邦辉满脸的赞许,黄教华更是激动的脸色涨红,有了这个评价,他今天就不算白来。
杨清雪听着,却一脸不知道应该怎么吐槽的样子,低声说道:“所谓的创造价值,就是在公司里面玩扫雷?”
秦牧天也一脸笑意,宠溺的看着杨清雪,宴会还没有正式开始,现在玩玩,轻松一下也不错。
黄教华也知道陆邦辉谈出来当然不可能就是简单的夸奖他这个优秀员工,他迅速的回想陆邦辉的资料。
这人是公司里的总经理,平常负责对外的开拓工作,张口闭口都是外国语,显得格调非常的高。
而这样优秀的人物,却不止一次在众人面前表现出敌视外地人的嘴脸。
或者说他敌视的并不仅仅是外地人,在外国人面前他看不起当地人,而在当地人面前他看不起外地人,这是一个崇洋媚外,自以为了不起的家伙。
平常他没少在心中吐槽陆邦辉,但现在对方站出来走到自己的身边,那就是为自己撑腰,这时候按照对方想的去做就行了。
黄教华想到这里,挺直了腰杆,整个人就好像多了不少自信:“美女,你不只是一张脸长得还行,这张嘴也真是灵巧,差点就被你把话题给岔过去了,我们现在说的可不是什么地域问题,就是单纯的想要检查你的请帖。”
“你没有把请帖拿出来证明你的身份,反而还故意转移话题挑拨大家的关系,我看你就是居心不良。”
杨清雪几乎被气笑了,明明是黄教华故意找茬,而且一直抓着自己不放,这次居然还倒打一耙,说自己居心不良。
本来她还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现在这种情形她也有些气愤。
她不由得看向秦牧天,两个人之间自有默契,秦牧天一眼就看出杨清雪想要什么答案,微微的点头:“姐,你随意处理,对面的就是个小人物,梁家人还算公正。”
这话也就是挑选着杨清雪比较容易接受的角度来说,实际上却是不管杨清雪闹出什么麻烦,秦牧天都可以解决。
他瞥了对面的黄教华一眼,只希望这个跳梁小丑能够再努力一点,给杨清雪带来一点快乐。
这个眼神有些可怕,黄教华不由得打了个寒战,一阵寒意从心底涌了上来,鸡皮疙瘩也一层一层的冒了出来。
他一把拍在手臂上,呸了一口唾沫:“什么玩意?以为现在还能吓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