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这东西，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邪乎，本来这个机械就不是很大。
康九先安装了一个做示范，仔细的给说着各种细节！
接下来就是培训这些老师傅怎么安装使用了，这种滚齿机都是安装在万能铣床上，改造成后。
这样的效率会提高很多倍！
“康师傅，你再给我讲讲！这个地方是怎么弄的！”一位老师傅上来指着一个没懂的地方，问着康九。
另一只手还顺手递了一根烟过来，递到一半，这个老师傅发现康九还小，又尴尬把烟收了回去，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康九不在意的笑笑，现在已经是大晚上了，这些老师傅肯定都困了。
摸出包里的没怎么抽过的大前门，先抽一根顺手给旁边这个老师傅点上，塞到旁边的年轻人手上道；
“帮我给师傅们分一分！”
然后道：
“各位师傅们，我看天儿都这么晚了，咱们先吃吃饭吧，明天再继续学吧，咱们现在也不差这么点时间。”
这时吕副厂长才反应过来，人家这康师傅，舟车劳顿的来到这边，忙到现在饭还没吃呢。
也看到自己家厂的工人师傅也都疲倦了。
立马大声道歉道：“看我这脑子，各位，咱先去吃饭，今天吃的可是猪肉酸菜炖粉条，都预备好来的。”
“现在这又困又饿的，学习的效率也不好！”
要是没提还不觉得多饿，这一提工人师傅们瞬间感觉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一群人呼啦啦的冲向食堂，还管什么领导不领导的。
天大地大，肚子最大，先填饱肚子再说其他！
人群的工人师傅们簇拥着康九走在前面，康九还没怎么动脚呢，就让人带到食堂了。
“走走，康师傅，在这食堂的酸菜猪肉炖粉条可是一绝，这酸菜都是自家做的。”
一年轻的师傅，热情的只直接把康九按在了凳子上。
康九哭笑不得说：
“成，但是我这不得洗洗，您瞧瞧手上全是黑色的机油！”
刚才康九给散烟的老师傅乐呵呵道：“没事，小白啊，你去给康师傅打点热水，拿来肥皂给康师傅洗手！”
刚才帮着发烟的年轻小伙子，立马动身去打水了。
康九见看到这些工人师傅对自己态度，也太热情了，自己还真的有点不习惯。
不过也不难解释。
现在这个年代还很单纯，崇拜的就是有本事的人，尤其是有职称的，像康九这样年纪轻轻的就是高级技工和工程师，当然会被热情接待。
吕副厂长也想着，等培训完，怎么感谢人康师师傅。
虽然说技术是资源互换来的，但是人家始终是上级单位派下来的，你真用完不管，下次有事说不定还得人家来。
当时候人家不买账，说无能无力，那就傻眼了。
再说这么有本事的人，笼络点也没毛病！
老祖宗传下来的一些人情来往准没错。
食堂里，工人师傅都打上了满满的猪肉炖粉条，手上都是拿着窝头，玉米饼子之类的。
饿的都没去远处坐桌上，蹲在旁边吸溜吸溜的就吃上了。
康九来到这边出差培训，没有带饭盒，食堂师傅给他用大海碗装了满满一盆的菜，上面要铺满了煎的焦黄的三线肉。
肥肥的三线肉，可是现在工人们的最爱，肚子缺油水，肥肉就是最好的补充脂肪来源的。
然后还给康九准备了，俩白花花的白面大馒头，这些都不需要康九花钱的，要是要康九出钱，这个厂子的脸可都丢尽了。
康九端着饭菜走到一桌，正吃着，看见同桌一小孩三四岁的样子，正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碗里的肉。
这孩子是旁边宋师傅的女儿，康九听其他师傅提了一嘴，这孩子也没了妈。
宋师傅家里也过的艰难，他才刚参加工作没多久，母亲病了，还拖着个女儿。
宋师傅的家里也没有人可以看孩子，晚上怕孩子太小，在家里不安全，就给带在了身边。
这会宋师傅正喂着这小丫头吃粉条子，工人师傅的粉条可没几块肉！
只有康九是客人，又是来帮助培训的工程师，才有这样的待遇。
现在北方城市除了京城还北边少数的几个城市，其他都过的艰难。
尤其是现在这个特殊的年代，甚至有些工厂都半停了。
很多厂里的日子也不好过，也难怪这这小丫头盯着康九的碗了，看着小丫头面黄肌瘦的，康九就想到刚穿过来时小兰的样子。
估计平时也都吃不饱。
“小妹妹，我请你吃！”康九把肉夹给这个小丫头，还给了一个馒头。
正在喂小姑娘的宋师傅，一愣赶紧道：“康师傅，这是厂里专门给你准备的，你自己吃。”
说着就要把馒头和肉夹回来。
康九笑着给挡了回去，吸溜着粉条子道：
“我不太爱吃馒头和肥肉，正好遇到这么可爱的小妹妹，帮我吃了。”
宋师傅眼眶有点红了，这话谁信啊，这年头还有谁会不喜欢吃馒头和肉的。
就算是皇城，绝大多数一个月都吃不了一两次馒头和肉，这明显是人家小康师傅可怜孩子，但是又不想伤他的自尊心，才这样说的。
宋师傅心里暗暗记住，以后他工资提高了，一定要找个机会请这个康师傅吃顿饭！
其实康九也说的也是实话，他真的不爱吃馒头和肥肉，他爱的是米饭，而且他肚子里根本不缺油水，这么肥的肉自然也就吃不下去。
不过这酸菜炖的粉条还真的味不错，一大碗粉条下去，在喝了碗菜汤，驱散了身体是寒意。
康九全身都暖洋洋的，发了一身汗。
此时其他工人师傅对康九的好感，更是蹭蹭往上涨，都说有本事的年轻人都心高气傲的。
但是康师傅都没有这些毛病，而且心地好，肉和馒头，说让就让了，而且还顾忌别人的脸面，这样的有本事又没架子的人，到哪儿都的给个大拇指。
吃完饭后，也进入深夜，大家伙都散了，赶紧回去休息，明天还要接着培训。
几天过去了，康九的培训都完成了。
康九来给吕副厂长告个别，虽然刚来的时候，吕副厂长的热情吓到他了，不过这个吕副厂长还真是个合格的厂长。
工厂门口，工人师傅们纷纷你一句我一句的挽留道：
“康师傅，先别急走啊，中午吃个饭再走。”
“朱师傅说的对，中午怎么着也得安排几道硬菜！”
“对啊，我家的老母鸡养的可肥了，请康师傅吃。”
“嚯，老高，你这么大方呢？老母鸡都舍得拿出来？”
“那你不看看，我和康师傅的关系多好！”
“我家有好几年的陈酿。酒我包了。”
大家伙都热情的想给康九一桌送别宴！
康九连连摆手：“不用了，各位师傅，我就先走了，还得去下个厂呢，晚了这任务就完不成了。”
吕副厂长也出了道：“好了，真要请客也轮不到你们啊，康师傅的任务没完成，我们就不给人家添乱了，都散了，赶紧上班去。”
听厂长说起，康师傅还有任务，大家伙也不便多劝。
“有任务，那就先任务为先。”
“对，康师傅，回来的时候，过来一趟，到时候咱们好好请你搓一顿。”
“小花，给康师傅说说再见!”宋师傅抱着女儿，也过来送送。
一阵热闹后，工人师傅们都回车间工作了。
康九也该出发了。
此时吕副主任塞了两只老母鸡过来，作为感谢的礼物。
“康师傅，这两只鸡您带上，这几天麻烦你了，给咱厂解决了不少问题呢！”
这几天这个康师傅不止帮工人培训，还顺带给解决了一些厂里设备的问题，不愧是京城来的工程师，就是本事大。
这小子这么年轻还这么有本事，吕副厂长看好他。
看着脚下扑腾的鸡，康九笑道：“厂长，您这是难为了我了，我还要去其他厂，这个怎么拿？”
“嗨！你看我刚还说着呢，这下就给忘了。”
“不要紧，等你回去后，我再让人给你捎回去！”
康九推辞不掉，道：“那就谢吕厂长了，今后有事儿，你随时打个电话！”
吕副厂长爽朗大笑：“哈哈··那我不客气了，有事儿一定找你。”
又寒暄了几句，康九上车去往下一个机械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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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半个月后，康九才出差回到皇城，这次除了出差补助有十来块。
各厂给康九各种补贴，难怪厂里的人都爱出公差，当然康九也不会清高的不要，大环境风气如此，没必要自己搞特例，会被人针对的。
哦，别人都拿，就你不拿，这不是出头鸟？人家会不会针对那你。
不过，都是些土特产辛苦费之类的，其他的都不敢太贪。
而像许大茂的这种，去下乡放个电影的，都敢拿两只鸡还有各种山货的人。
胆子真不是一般大，幸好康九早把他送进去了，不然许大茂的胃口越来越大，早晚得吃花生米。
想想就一个公社，敢要人家那么多东西，心得多黑！
不过这里面肯定还有其他隐情，不然公社的人都是傻子，能给许大茂这么丰厚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