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铭磊的发怒让众人始料不及。
刘母在家里霸道惯了,她受不得如此对待,瞬间粗脖子红脸的就要开口。
刘铭磊太熟悉她了,他抢先一步开口道:“那么点东西?您可是好日子过的久了,你可知你口中的那么点东西,我要多久才能赚到?我每月月俸才三百二十两银子,而你眼睛都不眨,就将我几年不吃不喝的才能存下的银钱一股脑的送了出去。”
刘母有些傻眼,她没有关心过他,自然也就不知道他每月赚多少。
想到这里,刘母狡辩道:“你没有说我怎么知道。”
“那你可有问过?”
不等刘母回答,刘铭磊继续道:“不,你从来没有,你忙着呢,你要关心你大儿一家,你哥哥一家,咱们的左邻右舍,还要去和贵妇人攀比,你一直都是这样,为什么我当年还要对你抱有期待呢?”
刘铭磊说着,揉了揉自己的脑袋,他自嘲道:“我总以为,我按照你的要求去做,就可以得到你回头看我一眼,可谁想,你却连我的妻子都容不下。我拼死拼活做了这么多年,为了什么呢?”
刘铭磊语气里的绝望,惊到了刘母。
她想要解释,可是事实就是如此,她张开口,可是想不出该说什么。
刘母扣着衣角,半饷低声说道:“可是你哥哥是要给我养老的啊,你舅舅他们帮了我那么多。”
这下别说刘铭磊了,就连身外人闲王都忍不住开口了:“您说的有理,所以,您还是别在这里打扰你小儿子了,快和你大儿子走吧。”
刘母愣了愣,她看着刘铭磊问道:“你要赶我走?”
刘铭磊却没有立即回答,他只是又拿起一张纸,他念道:“我将军府所有的资产含房屋、地皮折合余四万两,可是在您们来之前,我将军府光是现银就有八万两。”
这个数字让将军府的众人,心里升起了紧迫感。
闲王爷没料想到兄弟家几年时间就过的这么穷了。
因着本朝律例,父母在不分家,不置产,因此刘铭磊赚的,几乎也可以算是公中的。
刘铭磊思索了一下,利落的道:“这次分家,老家你们置下的产业我一分也不要,给舅舅家的东西,平摊一人一半,算是我们共同送的,毕竟我们同样是他们的侄子,若按照现有资产分,也太不公平了些,所以,咱们就按照你们来之前的资产来分。”
这话说的刘母及刘铭希夫妻喜上眉梢,他们开始盼望分家。
刘铭希甚至还出声附和道:“是的,就该是这样,这是咱们共同置下的财产。”
刘铭磊垂下眼睑,掩饰住眼底的厌恶,接着道:“除开将军府不能分,还掉咱们分给舅舅的地钱,我们每人可以分到两万两银子,一处宅子及约四百亩土地。”
刘铭希一愣,他不同意的道:“怎么还要还钱,什么钱,那是你欠的钱,凭什么要我还。”
管家开口解释道:“大少爷,老夫人送出的的是官中的地,咱们只有使用权,没有地契,将军的意思是既然送出去了,就不好再收回来了,因此咱们需要将地折合成银子送去吏部。”
刘母傻眼了。
刘铭希狠狠的瞪了刘母一眼,只能认下。
刘铭希还想要闹,可是刘铭磊却不给他这个机会。
在闲王的见证下,这次分家,刘铭磊共分了五千两银子、一处宅子、四百亩城郊的地给刘铭希。
顺带,他还被逼签下了一万五千两银子的欠条给刘铭磊。
刘铭磊许诺每年送五百两银子的赡养费,含物件。
刘铭希见钱眼开,他贪这五百两,他仗着自己是老大,要求带走刘母。
刘母挣扎一二,还是点头:“我跟着老大走,他是要做官的人,不能毁了名声。”
刘铭磊没有说他已经是官了,挥挥手同意了他们的选择。
站在书房里,可以听到外面乱糟糟。
闲王厌恶的皱了皱眉。
与刘铭磊的行为不同,来喜和管家等人自发的守在了刘铭希等人的门外,生怕他们多带走一点将军府的东西。
闲王安不住,他坐立不安的问:“你不怕他们将你这些物什摆件带走?”
刘铭磊毫不在意的道:“都是假的,带走就带走吧。”
闲王眨巴眨巴眼,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将军府的各种摆设。
他突然拍案而起:“你竟然污蔑我们皇家出假品。”
“什么?”
刘铭磊一直在想事,压根就没有反应过来。
“你刚刚不是说你家的摆设都是假的吗?你想耍赖?”
刘铭磊摇摇头,他茫然的解释:“没有,因为我大哥之前老是偷拿家里的东西去典当,被管家抓包好几次,后来我就让管家偷偷将正品全都收了起来。”
闲王闻言,无语之至,这特么都是些什么人。
无精打采,又没有热闹看的闲王,捅了捅刘铭磊的腰,问:“你在做什么?一句话都不说。”
刘铭磊苦恼的回道:“我在努力回忆。”
他没有说清楚,可是闲王却懂了,他无奈的问道:“人家都说了,就这么算了,你个男子汉大丈夫,也学习一下吧。”
刘铭磊苦笑道:“她有那个资本说算了,可是连过去都没有记忆的我,拿什么说算了呢,再说,你也知道,我对她....,这哪是一时半会能放下的。”
闲王不再劝,这事,不是他们几句话就能弄清的。
半饷,闲王问道:“有想过恢复记忆吗?”
“想啊,可是谁能呢,太医院的全都看过的,有点名气的大夫也都请过了。”
闲王张张嘴想说别的大夫不行,还有神医啊。
可一想他们之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闲王拍拍他的肩膀,道:“我进宫去一趟,你今日这么过激,明日少不得有人在皇兄面前叽歪,我帮你先去解释一通。”
“多谢。”
刘铭希等人在将军府里吃了最后的一顿晚餐,刘铭磊忽视了让他们再住一夜的要求,一夜又一夜,夜夜何其多,他直接让人将他们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