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颈发凉。
夏白安突然晃神了一瞬,抬手覆上了后颈。
她旋即看向了窗外云雪房间的方向。
这丫头是不是又说了什么奇奇怪怪的话,招惹到墨澈不高兴了。
与此同时,面前的云瀚义已经听完了她们所有的猜测和结论,他见夏白安看着外面,以为她是担心墨澈,当即放下了手里的纸笔。
“事情我已经听完,至于林小将军身死的事情,我会找人确认。”
“啊……恩。”
夏白安此时才慢慢回过神来,等到后颈的凉意暂时停歇,她才继续说,“林小将军身死的消息,似乎是敖平川从边疆旧部那里听说来的,大概不会有错。”
“竟是如此……”
云瀚义也跟着陷入沉思。
林青崖的身份先不提,林小将军林端同样是镇守边疆的一个要将,如今死的无声无息,无人得知,更无人通禀,便已经能发现边疆已经渐渐失去了朝廷的掌控。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更不是小事。
云瀚义眉头紧蹙:“如此看来,林青崖可能只是当了边疆事乱的替罪羊,此事,本丞相等会儿就会去面见皇上。”
“丞相大人若是需要图雅人的证词,我家五月随时都能作证,只是祭祀婆婆的身子不好,怕是还需要一段时日调养身体。”
“如此甚好。”
云瀚义也慢慢放下心,只无奈的看她,“你才和墨澈分别多久,竟就想念到如此地步?”
“……”
倒也不是。
只是这后颈太凉。
大反派的黑化能量槽填的太快,自己有些担心而已。
夏白安难以解释。
云瀚义却摆摆手:“我与澜华亦是如此,倒也不算是奇怪的事情。”
“……”
那我还真做不到你们夫妻俩似的,天天腻在一起还不怕别人的目光。
夏白安心里无情吐槽,面上却一个劲儿的点头。
只是云瀚义看了她良久,又叹了一口气:“不过我家雪儿,却是个不懂事的,竟是将你丈夫留在自己在外的书房之中,日后,我定好好教导,只要我还在一日,便不可能让她和墨澈……”
“等等等!”
夏白安赶紧叫停,瞪圆了一双眼,“我瞧着云小姐也是有分寸的人,而且我家墨澈一向是个木头,肯定不会发生什么的,我自然也不需要丞相大人您的保证。”
云瀚义失笑:“那我便不说,正好去看看雪儿,你我同行如何?”
“嗯。”
夏白安这才放心答应下来。
两人来到云雪书房的门口处,云瀚义突然被徐管家叫走。
夏白安只好独身前往。
正见两个人站着说话。
夏白安正要上前叫住两人。
房里的云雪却已经看见了夏白安,也发现墨澈被自己质问的沉默下来,眼一横,直接凑上前,抬手搭上了墨澈的肩膀。
“夏白安就在你身后,不若我来替先生试一试,她究竟是不是爱你的?”
“等……”
墨澈就因为夏白安在身后的事情,一时失神。
竟叫云雪假装跌倒,直直落入自己的怀里。
门外的台阶下,夏白安上楼的动作就是一顿。
墨澈没听到夏白安任何的声音,推拒人的动作自然也慢了半拍,而云雪却顺势装作自己离开的样子,轻飘飘的靠回到身后的桌子上,饶有兴致的看向墨澈。
“她可没有说话呢。”
“……”
墨澈的脸色瞬间冷了下去,“不要玩这种把戏……”
“她走了哟。”云雪突然出声。
墨澈回过头,竟然看见夏白安真的一声不吭的转身离开。
这一瞬,墨澈感觉一阵恶寒席卷了自己。
两条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无法动弹。
而自私的欲望却无限膨胀,结结实实的堵在胸口处,让他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夏白安,好得很!
背对着墨澈离开的夏白安,心中同样是不爽。
她揉了揉心口,想到自己刚才并未出声叫停两人亲昵的动作,心里竟然十分憋闷。
但那又如何……
她早就知道墨澈是个无心海王,就算说话,也不过是自讨没趣而已。
她何必多此一举。
而且……
“夏姑娘!”
不远处,沈嬷嬷正急忙的朝她招手。
她思来想去,便不再理睬墨澈的私事,而是去见沈嬷嬷,只担心是不是夫人出了什么问题,可到了近旁,才听沈嬷嬷气喘吁吁的告诉她。
“皇宫里来了人,道是疫病已经解决,难民们的事情也处置的井井有条,龙颜大悦,命夏姑娘您明日入宫觐见,现在正好去前厅听听公公的教导呢。”
“公公的教导?”
夏白安不解,她又不是什么被选入宫的妃子,听什么教导?
沈嬷嬷愣了一下,良久才想起她并非是京城出身,赶紧解释。
“如夏姑娘这般,平民之身受赏,自然是要懂得诸多礼数,免得在皇上跟前失仪,快过来吧。”
“好吧。”
夏白安只硬着头皮跟过去。
谁知去了才知道不仅要听公公的教导,还要暂时留在丞相府里重新量体裁衣,再让教习嬷嬷教导一些细枝末节的事情。
夏白安听得晕头转向,只来得及拜托沈嬷嬷去传话。
“麻烦沈嬷嬷同我相公说一声,就说我明日入宫觐见,今日他先回去吧。”
“好。”
沈嬷嬷点头,赶紧命人去传话。
墨澈听来,心中又生出些不满,而云雪这次却没有直接扑上去,而是认真盯着他:“先生,夏姑娘对您如此不关心,在外也从不自称为墨夫人……如此种种,先生应当注意一下才好。”
“嗯。”
墨澈随意应允,就此离开。
他恍惚着回到夏府,匆匆与敖平川和五月两人说完丞相的事情,便回到自己的书房,心烦意乱。
若是夏白安还不知道自己的心意也就罢。
她若是……连自己和其他女子亲近也不放在心上……
那可真是,需要动些手段了。
墨澈目光发寒,阿高就从外面走了进来:“老爷又在为夫人的事情而苦恼吗?”
“看得出来?”
“自从云脉村归来后,你甚少让人察觉到您的情绪。”
阿高说着,边将门扉关上,将几封信送到他的面前,抬眸,“查了一些安王的事情,他前些日子派人去过边疆一趟,若是真的和老爷您们口中所说的黄金有关系,我们是不是该……”
“别让边疆平静,另外,那批黄金也想办法弄来。”墨澈抬眸,眼底再没有任何的波动,“他要黄金,我们也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