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
夏白安心里警铃大作。
她虽然看不清,可怀里的狐裘大氅几乎是被男人给夺了去。
墨澈这个人做事激进的程度,和她几乎不相上下。
她能烧了狐裘大氅。
墨澈也可以……
“哗啦——”火光骤然亮起。
夏白安瞳仁一缩,眼看着墨澈就要将那狐裘大氅扔进火盆里,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更不知道那火焰短暂却也滚烫。
她只记得自己只来得及抓住狐裘大氅,就地翻滚一圈,小腿就烫的惊人。
“你!”
墨澈的惊呼声传来。
夏白安则狼狈的抱着那狐裘大氅,看着火盆里的光亮,又愤愤的看向墨澈。
“这已经是我的东西了,不能烧。”
“为何不能?”墨澈寒着脸,“你当初在那画舫里穿着这狐裘大氅时,也是这般珍惜吗?”
“当然不是……算了,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狐裘大氅的事情。”
夏白安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走到墨澈的面前,将狐裘大氅直接拍在他的怀里,自己拦在火盆前,“我是真的很喜欢。”
墨澈眼神更冷。
夏白安急得跺脚,但她也不知从何开始解释。
让她直接将画舫的事情和盘托出,然后让墨澈立功查了赌坊,断了苗琳琅的后路?
不可以。
还是,她索性就舍弃了这件外物,反正她和墨澈以后也不见得……
不行,起码现在自己还能拥有一段时间的帅哥,不能亏!
她思绪翻飞,墨澈却要又一次的下手,她顾不得许多,直接抱着男人的脸,这次死死的亲了上去。
两人的牙齿几乎都磕碰在一起,不知是谁的嘴角被咬破,血腥味弥散开来。
夏白安更是闭着眼睛,义无反顾的抱着他的脖子,良久,感觉到墨澈的手轻轻的落在她的腰上,她才慢慢松开了墨澈。
墨澈的嘴角被她的虎牙开了口,汩汩渗血。
淡薄的唇色像是被抹上一层艳丽的光。
夏白安一时失神,却没忘记解释:“你要相信我,我是真心实意喜欢你送我的狐裘大氅,无关乎那些外物,也无关乎这东西价值几何,我……我也喜欢别人真心待我!所以你不能烧了墨澈对我的真心!”
她说到后面,都已经解释不清。
百般筹谋计算,还有和墨澈对弈时,记得时时刻刻捏紧手里的底牌不能全部亮明给墨澈。
她记得要给自己留后路,却又不想墨澈收回这份礼物。
她现在唯一能让墨澈相信自己的渠道。
只有特殊的吻,代表两人信任的吻。
她说完,还死死抱着那狐裘大氅,紧张兮兮的盯着墨澈。
男人只是舔舐过嘴角的血渍,一言不发,仍不信任的盯着她。
夏白安一下就慌了,搂着男人的脖子还想投怀送抱,直到门扉突然破开,拎着一大桶水的二狗冲了进来:“老大!就是这里有烧焦的味道,他们不在家……”
“我看看……”
钱明书也提了一桶水过来。
可两人话还没说完,就愣住了。
夏白安还维持着往墨澈脸上扑的动作,一下僵硬在原地,怀里的狐裘大氅也落在了地上。
一室寂静。
下一刻,二狗眼尖:“夫人的裤子被烧了……”
“哗啦——”
“等——”
泼水声和钱明书的喊叫声同时响起。
夏白安后背几乎被浇了个透心凉,乌发黏黏腻腻的贴在耳后,她怔愣着。
墨澈额角的青筋都快炸出来,一把将夏白安搂入怀中,看着眼前被浇灭的火盆,还有地上湿漉漉的狐裘大氅,目光冰冷:“滚。”
“可是夫人的裤子……”
“裤你娘个球!”
钱明书咬牙一脚将二狗踹飞,飞速关上门,拎着二狗去好一顿教训。
墨澈则摸着夏白安本就冰凉的手,将人塞进被子里,刚想去找一套干净的衣服,却反被夏白安捏住手腕,目光认真:“不许烧!”
“……”墨澈感觉到手腕上的凉意,看着她湿漉漉的头发,指尖慢慢收紧。
“我说,不许烧,你还没有答应我,我可不会放你走!”
夏白安的声音连连拔高,捏着墨澈手腕的动作却轻轻颤抖。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执着什么。
但她莫名的不想放弃这份真心。
墨澈却倾身上前,用另一只手抚上她轻颤的脊背,将她拥入怀中:“我明白了,不会烧,晾干了之后给你送来。”
“你会这么好心?”夏白安疑惑。
后背就狠狠被拍了一下。
夏白安噤声。
墨澈的声音随之而来:“我们约定好的,起码在这段时间内,我们互相信任。我……也不会收回任何给你的真心。”
“嗯。”夏白安这才放心的稍稍松手。
下一刻,墨澈却摁着她的后背,稍稍起身,在她的额发间落下一吻:“就当是刚才你咬破我嘴唇的回礼。”
“……”
你还真是记仇啊!
这时候还不忘亲回来!
夏白安心头愤愤,但抬头看见墨澈温和的眉眼时,又不争气的低下头。
帅哥可能就是有优待吧。
墨澈没在房间里久待,而是叫了丫鬟来伺候她更衣,免得受凉。
后院里,钱明书好好教训了一顿二狗,刚捏着拳头往回走,一眼就看见了拐角处的墨澈:“师……师父。”
“教训完了?”墨澈懒懒一掀眼皮。
“教训完了,二狗他就是散漫惯了不懂事儿,您别跟他计较。”
钱明书赶紧帮忙说话,两人隐约还能听到后院传来二狗的哎哟声。
墨澈的脸色才缓和了几分,低声道:“之前吩咐你看过的东西,做的事情……”
“大概是知道的差不多了。”钱明书点点头,见四下无人,才走上前,“夏白安那边,我肯定会替师父好好看着的。”
“嗯。”
墨澈微微颔首,正欲离去,阿高却从黑暗里走来:“老爷,书房里出了些小事情,还请您去定夺。”
“知道了。”
墨澈挥挥手,跟着阿高离开。
背后,钱明书摸了摸下巴,想着墨澈之前暗中吩咐他做的事情,眼神微暗,转而去了柳琵琶的房间门前。
柳琵琶夜里换了一身披风出来见他:“怎的了?”
钱明书一只手捂着胸口,另一只手拉着她:“藏着秘密,心里不舒服,我们到后院温一壶酒,暖暖身子,顺便也给夏白安带一些。”
柳琵琶则不明白,这院里,怎的瞧着谁都藏着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