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能把杀人,说的跟今天喝了水一样随意。
夏白安不懂,她只震惊的将他狠狠抱住。
“我只是倾诉一下,没想让你去杀人啊!”
“他对你下死手,你只想倾诉?”
墨澈冷然的反问,突然不明白这女人的原则到底是什么。
别人要杀她,她自然可以杀了对方。
毕竟准备杀人的时候,就要做好被杀的准备才对。
夏白安被这句话问的一愣,呆愣了良久,才无奈看他。
“反正不能轻易杀了唐松。我刚才说了那么多,难道你就没发现他肯定认识这个青玉簪子么,说不定池庄那些尸体的事情,跟他有关系……”
“若是扯上人命官司,我杀了他,不也是理所当然吗?”墨澈打断她。
夏白安一愣:“你怎么这么执着于杀他!”
墨澈冷然的盯着夏白安脖颈上的指痕,一字一顿的开口:“他该死。”
“……”
行,你厉害。
夏白安根本不理解墨澈的脑回路,赶紧探出身子将那青玉簪子拿过来,塞进墨澈的掌心。
“那也要调查完事情再给人宣判死刑。我不敢一个人再过去了,你到时候有时间去查一查那个叫唐松的少年,和这个青玉簪子,还有池庄有什么关系。”
“可以。”
墨澈微微点头,正要起身吩咐人去查,腰际却被抱了个严严实实。
他低头,正对上夏白安一双无辜又心虚的眼。
“还怕?”墨澈问。
“房间里有点冷,你能不能等别人把暖盆拿过来之后再走,我不想浑身冰凉凉的,等会儿还要去丞相府给迁儿送东西呢。”
“……”
墨澈额头的青筋狠狠跳了一下。
原来在夏白安的眼里,自己跟火炉没什么两样。
但他对上夏白安那双无辜的眼睛,重新落座,边扫开她桌案上的袋子,淡淡道:“松开手臂。”
“好。”
夏白安赶紧松开他的手臂,挤到他身侧靠后的位置,边抱着男人的腰际,边将下巴搁在他的肩头,看着他简单的写一封信给墨迁,边狠狠摸了一把。
好像有腹肌。
啧,他平时在禁军苑里的时候,不会天天操练吧,怎么也没见到他平时在家里脱了衣服操练。
墨澈身子一僵:“乱动什么?”
夏白安心虚的把手老老实实放回原位,继续盯着他写字。
过了一会儿,阿高吩咐下人将暖盆送进来。
夏白安还黏着墨澈没有放开,墨澈也没有戳破她的借口,只是认真的给墨迁写些东西,边感觉着夏白安彻底放松下来,几乎将全身的力气都压在他的半边身子,墨澈才停笔。
“好了。”
“等墨干了,我就送过去。”
夏白安的声音也放松下来,软绵绵的在墨澈耳边响起。
墨澈特意放慢了动作,等着墨干,再将其慢慢折好,塞进信封里,落款。
等做完这一切,夏白安才恋恋不舍的离开这个大暖炉,带着信件和自己的袋子重新上路去丞相府。
而墨澈端坐在原位,看着夏白安的背影消失,眼底闪过一丝心疼。
她刚才分明一直是害怕着的。
但她似乎总不想别人看见她脆弱的一面。
“你之前,到底经历过什么?”
墨澈在梧桐阁里喃喃低语。
此时,门外的阿高却走进来,见他呆坐在原地,赶紧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件,递到他的手里。
“那位大人特意命人书信一封过来,请您看看。”
“啧。”
墨澈不爽,将信件拆开。
“那个女人到底是给你下了毒还是给你下了蛊,她想把你攥死在手里,你竟然还想宠着他。
别忘了你身上还流着萧家的血!我已经派人去给你找神医,等到蛊毒解开,你就赶紧杀了她……起码也要断了她的双腿囚禁起来。”
书信上的字潇洒肆意,言语之间更没有半分严谨。
萧宏朗写下这封信的时候,大概已经被气得七窍生烟了。
墨澈的目光却紧盯着最后几行字。
若是以前,他可能会想着这么做。
但现在……
他冷眼,将这封信扔进暖盆里,看着火舌将其侵吞殆尽,瞳仁里倒映出火光。
他可以当一辈子的棋子。
但夏白安不可以。
……
丞相府。
夏白安告诉门前的守卫。
“我今日是来见我父母和儿子的,另外,还有池庄的事情并未解决,特意登门。”
她临时前来,没有递帖子,唯有等待。
门前守卫听说事情的来龙去脉,点头答应,转身去里面传达。
而夏白安则阿静的在门口思考青玉簪子和唐松的事情。
回想起来,唐松是听到自己的名字,以及看见青玉簪子才突然暴怒欲杀人。
这根青玉簪子,则是在池庄地道里发现的。
按照他们之前的分析,那些尸体可能就是不见踪影的夏家人,而夏源和安梅一直都是嫌疑人,但为了不打草惊蛇,祁明在找到真相之前,暂时没将此事告知给除了云瀚义之外的其他人。
如此种种,夏白安有了个大胆的猜想。
如果池庄的死者里,有唐松的父母在。
而当初屠杀死者的人的确是夏源,或者是其他夏家的人,那他听到自己的名字之后,突然有这么大的反应也不奇怪了。
而那青玉簪子,大概率和他父母有关系。
祁明调查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但她想着,如果唐松是个突破口,那池庄死尸的事情,就能真相大白了。
“府中的事宜都安排好了,校尉夫人请进。”守卫这个时候从里面走来,恭恭敬敬的找了个仆役过来给她带路。
夏白安回过神,跟着仆役先去见见夏源和安梅。
正好,她还能旁敲侧击出一点消息来。
夏源和安梅被安排在丞相府的一个小院子里住着,距离下人们的房间不远,但也并非是来往贵客所居住的院落,可见他们在丞相府的地位也不明朗。
夏白安跟着仆役踏入屋子。
屋里温暖如春,其中的摆件和装饰也十分精致华贵,和外面略显荒凉的院子格格不入。
夏源一看见她,就冷下脸来。
“你来做什么?是想看看你娘之前被你害的有多惨吗?”
夏白安浅笑着落座:“有些人罪有应得,不需要我可怜,也不需要我太留神关注。今日前来,只是见见爹娘,免得有人在背后戳我脊梁骨,说我不尊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