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左清一脚踢开。
出乎意料之外,莫吟初竟然还是躺在床上。
被子盖得极好,丝毫瞧不出破绽。
可莫吟初门外两个守卫昏迷着,左清认定,必然是莫吟初搞得鬼!
“起来!别装死!”
左清猛地推了莫吟初一把。
可莫吟初却如同是一具死尸一般,任由她如何推搡都没有反应。
司徒令已是行至莫吟初的床边,眉心一沉,“什么事?”
“属下方才在房间内听到这儿有交谈声,原先还以为是听错,如今想着,那时便有人闯了进来!肯定是来救她的!”
左清无比相信自己的判断,可宣娇却上前道,“夙夜是你亲自下的,她断无可能会醒!而且,门主,属下方才查探过,拐角处的几人都是受了内伤,而门外的两人似乎是中了夙夜的毒,属下以为,兴许是门中出了奸细。”
闻言,司徒令一双冷眸盯着莫吟初,而后缓缓开口,“是有外人来接应,还是门中出了奸细,一试便知。”
说罢,便是抬起了手。
掌心凝力,双眸透出无尽的杀意。
一旁,宣娇看得提心吊胆,却是死死的捏着拳头,生怕自己会做出不理智的举动。
就见司徒令忽然出手,凝着内力的手掌朝着莫吟初的额头袭去。
这一掌,足以将莫吟初的脑骨都拍碎!
然而,就在司徒令的手距离莫吟初的额头还有一寸之际,司徒令停下了。
床上,莫吟初依旧保持这昏睡的姿势,一动也不动。
甚至连眼睫毛都没有颤动一下。
对于外界,似乎毫无反应。
其实,真的是毫无反应。
因为担心会被发现,莫吟初方才躺回床上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让系统将自己调成昏睡模式。
毕竟,她想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就算真的昏睡到明日天亮也无所谓。
司徒令收回了手,看了左清一眼,“看来,的确是你听错了。”
他方才凝起的掌力,刻意大到能让一个没有武功的人都能察觉到危险的地步。
更何况,他的掌风如此凌厉,若是莫吟初还醒着,哪怕演技再好,身体的细节也不会骗人。
左清不服气,而宣娇却是先一步开了口,“属下这就去查明门中奸细!”
“你今日才中过绚烂,身子尚算虚弱,此事就交由左清去查吧。”
闻言,二人应了声,这才退出了屋去。
而宣娇是最后一个出门的。
在关上房门之前,她特意往房梁上看了一眼。
只见,房梁之上,一双阴沉的眼眸正静静的注视着这一切。
一阵心惊,忙是关上了房门,不敢再看。
她也很是庆幸,方才门主没有真的对莫吟初下手。
否则,萧慕寒一定会快门主一步,先取了门主的性命。
翌日。
莫吟初从昏睡的状态下醒来。
窗外早已大亮。
莫吟初从床上坐起,动了动脖子,只觉得浑身酸痛。
原来昏睡一晚,是这么难受。
有气无力地下了床,开门。
门外没意外的又是有两名毒门门徒守着。
见莫吟初开门来,便道,“王妃有何吩咐吗?”
“有的。”莫吟初点头,“去给我打些水来,我想泡个澡。”
身子太疲乏了,她得泡个澡舒缓一下。
却听不远处一道声音传来,“还要赶路呢!恐怕不能遂了王妃的意。”
是左清。
莫吟初觉得,这个女人当真是面目可憎,完全比不上宣娇。
倚着门框,莫吟初对着左清冷笑了一声,“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本王妃说话?”
“我看,是你还没有弄清楚状况吧!”左清已是大步上前来,就站在莫吟初的面前,因着昨个儿的事,她对莫吟初格外敌意。
但是很显然,莫吟初一点都不怕她,“我看,弄不清楚状况的人是你。”
说话间,一根银针已是不知何时扎在了左清腰间的穴位之上。
只让她觉得半边身子忽然就僵了。
“你,你做了什么!”左清大惊。
而莫吟初却还是那副笑意吟吟的样子,“还能做什么,自然是给你个教训啊!好让你知道,你真的没资格同我说话,还有,日后别离得我这么近,使毒我比不上你们,可这用针,你们却是连我的脚趾头都比不上!”
左清恶狠狠的瞪了莫吟初一眼,便是要去拔腰间的银针,却听莫吟初染着笑的声音缓缓传来,“你尽管自己动手,到时候偏瘫了可别怨我。”
她下针的手法,力道,都是有讲究的。
若是谁都能将她的针取出来,她还称什么医学世家的天才少女。
就在这时,宣娇从屋内走了出来,看到左清站立的姿势奇怪,心中似乎已是猜到了什么,忙是上前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说着,视线已是瞧见了左清腰间的银针,当即一惊,看向莫吟初,“你这是?”
左清此刻已是被半边身子的僵硬难受得说不上话来,相比之下,莫吟初则是十分坦然,“怪不得我,是她先不识好歹的。先撩者贱,懂不?”
“有话好好说,王妃毕竟是门主的客人,却不知左清到底是怎么得罪了王妃。”
“哦,本王妃想要洗个澡,这位左姑娘不让来着。”莫吟初双手环抱于胸前,冲着宣娇一笑,“原来我是你们门主的客人吗?你们就是这么对待客人的?不但下药把我迷晕,连遭都不让我洗?”
闻言,宣娇眉心一沉,“不敢!”说罢,便是一声厉喝,“来人!还不快些去打水来!”
“是!”
身旁的门徒应声,这就去打水了。
宣娇便又道,“现在能解开她了吧?”
莫吟初冷哼了一声,“等我洗完澡再说吧!”说罢,便是回了房,顺道将房门给关上了。
左清强撑的身子,这才慢慢的倒下。
额上已是覆上了一层冷汗。
宣娇看着很是担忧,“怎么样,你没事吧?”
左清强忍着半边身子如同被一万只蚂蚁啃食的难受,一双眼透着怒,恶狠狠的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
“我一定要亲手杀了她!”声音,几乎是咬牙切齿。
莫吟初在屋内,自然也是听到了。
却也只是一声冷笑而已。
想杀她?
呵,先得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