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辰时将至。
司徒令扶着左嫣上床休息之后,便亲自将莫吟初送到了山脚下。
萧慕寒早已等候多时。
只见他骑坐于骏马之上,看着司徒令搂着莫吟初飞身而来,一双眼便是死死的盯着司徒令放在莫吟初腰间的那只手上,直到司徒令松了手,他的视线方才看向司徒令。
后者行了个江湖礼,“久闻麟王大名,既已来此,不如上山去坐坐?”
“不必了。”萧慕寒声音比之以往都要冰冷些许,甚至都不曾翻身下马,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司徒令,“以毒门在江湖的名声,本王实在不敢相交。”
闻言,莫吟初一愣。
对了,她怎么就忘了,毒门在江湖上乃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邪教啊!
亏得她因为坐上了毒门副门主的位置就这般沾沾自喜,却是没想到,若是被旁人知道她与毒门的关系,岂不是会惹来许多无端的麻烦?
原本还想跟萧慕寒说这事儿,眼下看来,不如瞒着些比较好。
不但萧慕寒要瞒着,连青青跟吴炎都不能说,这事儿,越少人知道越好!
想到这儿,莫吟初便是冲着司徒令道,“本王妃念你是个痴情种,此次掳我来此,便不与你计较了,可若日后你再敢出现在本王妃面前,本王妃决不轻饶你!”
说罢,循着旁人瞧不见的角度,朝着司徒令使了个眼色。
司徒令略有诧异,看着莫吟初走到萧慕寒的身边,伸出手。
萧慕寒便是一把将她拉入了怀中,二人共骑一匹骏马,飞驰而去。
看着骏马的身影慢慢远去,司徒令不禁轻笑了一声,“这就想跟毒门撇清干系?”
休想!
一路驰骋,眼看着午时都快过了,萧慕寒才停了马,扶着莫吟初下来休息。
顺手递给莫吟初一份干粮,便是自顾自的坐到了一旁去。
不知为何,莫吟初觉得萧慕寒今日的气场有些生硬跟冰冷,明明几日前都还不是这样的。
原本是不想理他,可想着自己有事瞒着他,理亏在前,便道,“这几日,你没在山上吗?”
萧慕寒淡淡瞥了莫吟初一眼,“没有。”
“这样啊......”莫吟初点了点头,“我还以为你会一直保护我呢!”
“爱妃是在责怪本王?”
“啊?没有啊!我只是......”莫吟初想要解释,却发现后者根本就没有要听她解释的意思。
很反常啊!
莫吟初一边啃着饼,一边打量着萧慕寒,终于是得出了结论。
“你吃错药了?”
后者依旧没理她。
不理就不理,她还不稀罕与他说话呢!
吃完,接着上路。
骏马驰骋,颠得人屁股疼。
莫吟初忍不住动了动。
这还有多久才到歇脚的地方啊?
她屁股都快裂了呀!
啧,难受。
“别乱动。”耳边忽然传来男人低哑的声音。
莫吟初并未在意,只道,“我难受啊!”
然而看着男人额角的汗水,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当即便刻意离萧慕寒远了些,身子僵直着,暗暗发誓,自己绝不乱动了。
好在,没多久,萧慕寒便将马停在了路边,“下车。”
莫吟初一愣,“啊?”
“下去。”萧慕寒说罢,便是一手将莫吟初给提起,放在了路边,而后独自策马离去。
看着萧慕寒远去的背影,莫吟初忽然想到了左嫣的那句话。
‘看来王爷与王妃也很是恩爱啊!’
“呸!”啐了一声,莫吟初翻了个惊天大白眼,“恩爱个屁!”
居然将她一个人丢在这儿!
过分!
以为她一个人就回不去了吗?
怒火中烧,莫吟初一边往前走,一边在心中暗暗合计,待回了王府之后,该用什么毒折磨萧慕寒比较好!
就这么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莫吟初便觉得累了。
靠着路旁的树坐下,却隐隐约约听到一阵马蹄声传来。
莫非,是萧慕寒良心发现,回来接她了?
哼,回来接她,她就能消气了?
想得美!
却见,远处而来的并不是萧慕寒,而是一辆马车。
心中难免是多了几分失望,却见那马车在莫吟初的身边停了下来,而车夫不是别人,正是左安。
“属下见过王妃。”左安下了马车,便是上前给莫吟初行了礼。
莫吟初这才起身,看了那马车一眼,挑眉问,“什么情况?”
“王爷有要事,已经先行回京,命属下护送王妃回去。”
莫吟初打量了一番马车,瞧着很是普通,应该是在前面的城镇租来的。
难道方才萧慕寒会先骑马离去,是因为知晓她不适,去安排这马车的?
想着,便是在左安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原以为这马车里头与马车的外表一样,很是普通。
不料,里面竟是加了很厚的垫子,坐着极为舒服,甚至还有靠枕,软被,便是在马车里睡上几晚也不成问题。
看来这些,也都是萧慕寒叫人准备的。
他不是丢下了她。
心口莫名一阵暖意袭来,这种被人照顾着的感觉,还真是挺不错的。
时至黄昏,马车在一间客栈外停下。
左安掀开了车帘,扶莫吟初下了马车,“楼上已经开好厢房,还请王妃好好休息。”
莫吟初点了点头,走了两步,却又回头看向左安,“其实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很久了。”
左安一笑,“王妃请讲。”
“你跟毒门,是什么关系?”
莫吟初这个问题,令得左安一愣,“并无任何关系。”
“是么?”莫吟初挑眉,“司徒令的夫人姓左,我还以为与你是亲戚呢!”
毕竟,姓左的可不多。
闻言,左安这才道,“原来王妃说的是这个,在下有一远房亲戚的确是嫁给了司徒令,但在下与之仅是幼年时见过几面,平素并无来往。”
果然是亲戚!
莫吟初了然般点了点头,拍了拍左安的肩膀,这才进了客栈去。
让小二的备了热水,莫吟初准备泡个澡。
熟料刚脱下衣服,房门便被人给推开了。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