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本后赦你无罪。”
华妃道。
赦……
拿什么赦？
不应该是反过来，本公子……
“说罢，知道你担心晚上桂公公盘问，本宫给你做主。”
三皇子的脸色，也凝重起来。
方才这小太监说的没错，物极必反。
是他差点儿忽略了。
“谢主子，谢三殿下。”
“那奴才斗胆说了，眼下不管是流言也好，事实也罢。”
“三殿下当提防二殿下反扑，更要小心人称八贤王的八殿下。”
“主子继续给陛下送参汤，照顾陛下。”
“不管事情真相如何，最后都取决于陛下的态度。”
宁安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心道真特么的累啊。
这做局的是我，破局还要我……
好歹是皇室族人，你们动动脑子啊……
三皇子和华妃对视了一眼。
微微点了点头。
说的没错了，眼下风高浪急。
无论做什么，都不如伺候好陛下。
“不错，很不错。”
“这是赏你的。”
三皇子从袖中抽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奴才是主子的奴才，也是殿下的奴才。”
“这万万不敢要啊。”
纵然心里嘿嘿直乐，但是嘴上连连打着推辞。
“懂礼数，知进退，是个好奴才。”
“这一百两的银票，是本宫赏识你，拿着吧。”
三皇子这是真赏识宁安。
“谢谢三殿下。”
宁安当即回道。
“等会李娘娘来了，你伺候好十四殿下。”
“先下去吧。”
华妃摆了摆手，让宁安退下。
她要和三皇子商议一些重要的事情。
“主子，奴才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宁安刚转身要走，突然想到了什么。
“哦，说。”
三皇子道。
“奴才以为，若是李娘娘约好今日要来，还是让人说一声，暂时不让来的好。”
“眼下情势，很就很有利三殿下。”
“陛下的心思，也在大殿下这里。”
“若是李娘娘在这个节骨眼上来，让陛下知道了，怕是不太好。”
“物极必反。”
“十四殿下若是等不及奴才的连环画，奴才自当跑一趟，送到李娘娘宫里去。”
宁安心底巴不得李嫔天天来。
那般绝色美人，即便是每天瞥一眼，都能让人心情愉快一整天。
只不过，今天要去朱雀四人的府上搜赃银。
得找个机会出去。
“果然还是小春子思虑的周全。”
三皇子瞬间明白了宁安的意思。
“母妃，不如就让他去一趟吧。”
华妃点了点头，“嗯，今日本宫这里没什么事，你去尽量多陪陪十四殿下。”
“是！奴才这就去。”
宁安一躬身，快步去了。
“皇儿以为，小春子说的对？”
等宁安走后，华妃和三皇子进入了一间地下密室。
“母妃，儿臣以为，他句句切中要害。”
“此刻，二哥和鄂贵妃估计都已经慌了。”
“这般时候，他们多半是要找父皇澄清。”
“甚至，做出一些过激举动。”
“殊不知，这种事情，只能是越描越黑。”
“儿臣现在被推到了最高处，不容有一丝闪失。”
三皇子思虑片刻说道。
“那八殿下那边呢？”
“真如小春子所说，要提防一些？”
华妃问道。
“八弟人称八贤王，即便是大哥在的时候，他就异常宽容，对下人，对百官都是。”
“凡是有难处，求到他府门的，只要是不和大周法度相悖，他就会尽力周旋解决。”
“平日看起来与世无争，但是满朝文武，至少有一小半都受过他的好处。”
“这小春子要是不说，儿臣差点就忽略了。”
三皇子面色凝重道。
“可是他先天腿疾，注定无缘大位。”
“即便是动了心思，又能如何？”
“难道？他会暗中帮助二殿下？”
华妃心念陡转，想到了什么。
“若他有野心，多半会这样做。”
三皇子在密室中，来回踱步。
“可即便那样，又能如何？”
“帮二殿下反扑，他能得到什么好处？”
“陛下看好的是你。”
眼下不过是流言，万一证据不足，周皇不信。
最多，只能是对二皇子有影响罢了。
他们的纸面实力，都差不多。
若是有八皇子相助，那三皇子就费劲了。
“母妃，父皇看好儿臣固然没错。”
“但父皇眼下病重，能撑到什么时候都难说。”
“到时候，难免，会有意外发生。”
“此外，刚才小春子的话提醒了儿臣。”
“老八是有腿疾，但他可用的人，比我们多，到时候真要有个意外，他振臂一呼，也不是没可能。”
“以儿臣之见，当下该秘密部署一切。”
“明面上，不再见任何人。”
“以免给人留下把柄。”
……
养心殿。
周皇靠在龙榻上，半眯着眼，听司礼监掌印太监黄灿说大清早的流言。
“完了？”
直至黄灿的声音停下良久，才问了一句。
“完了！”
周皇坐直了身子，“你怎么看？”
“回陛下，虽是流言，不过众口铄金猛于虎，对二殿下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当下的关键点，就在朱雀四人的府邸，是否真的能抄出赃银。”
黄灿思忖着说道。
“若真有呢？”
“是不是就一定是二皇子干的？”
周皇反问一句。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看二殿下做出的反应，若是过激，恐怕是八九不离十。”
黄灿小心翼翼道。
“周谨，你怎么看？”
周皇对黄灿的话，不可置否。
“回陛下，奴才以为，即便是搜出赃银，也未必就是二殿下所为。”
“不过，这流言出来，各方定然会有一些动作。”
“到时候，背后真正的主谋，或许会露出端倪。”
周谨稍一思忖道。
若是按照以往，他的说法，和黄灿差不到哪里去。
但是和宁安一起两次夜审地牢。
他长进了……
“呵呵，风高浪急，月黑风高，只是一时的。”
“总归有风平浪静，朗朗乾坤之日。”
“才三两天功夫，就弄出了这么大动静儿。”
“朕没看错人！”
“周谨也有长进。”
“你们退下吧！”
周皇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难得的笑容。
……
李嫔宫门口。
“烦劳大哥通禀一声，说华妃宫小春子求见。”
宁安拱手对门口护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