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黎仙瑶都没有说话,安静得像是一尊玉雕。 君逍遥也没有说什么。 察觉到这略有些古怪的气氛,苏浅也是一语不发。 就在这般略有尴尬的气氛中,他们回到了彼岸道宫。 而回到彼岸道宫没多久。 黎仙瑶找到了君逍遥。 “我还需要返回黎族,处理一些事情,就先暂且告辞了。”
黎仙瑶在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依然没有和君逍遥接触。 而就在她要转身离去时。 君逍遥直接是抓住了她晶莹的小臂。 “仙瑶,你应该还有话要和我说吧?”
君逍遥道。 黎仙瑶面纱掩映下的容颜,带着一丝隐忍。 君逍遥没说什么,将她拉到他休憩的房内。 然后揭下其面纱,露出那张美到令人屏息的容颜。 只是此刻,黎仙瑶白皙精致的脸颊上,已然是有斑斑的晶莹泪痕。 “逍遥,为什么,为什么非要我说出来不可?”
黎仙瑶并不想多说什么。 她只想将之前的幻景忘记,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过了一段时间后,只要她彻底忘记了。 那么,她就还是她,君逍遥也就还是君逍遥。 “说出来,心里才会好过。”
君逍遥认真道。 虽然他已经猜到了,黎仙瑶知晓了什么事情。 但还是得由她亲自说出来。 “你认识……一个叫圣依的女子吗?”
黎仙瑶眸光,定定看着君逍遥。 听到这名字,君逍遥面容平静,他早有预料。 “知道。”
君逍遥道。 “她是谁?”
“她叫姜圣依,是我的……” 君逍遥微微顿了顿。 想到姜圣依和他已经订婚了。 他继而道:“她是我的妻。”
听到这,黎仙瑶娇躯一颤,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 她继续看着君逍遥道:“那我……又是谁?”
“你……” 君逍遥一时无言。 “为什么,我在幻境中,见到那名叫姜圣依的女子,会有一种很熟悉的气息?”
黎仙瑶,心里仿佛已经有了某种猜测,但是并不敢确定。 因为她害怕,恐惧。 害怕自己,只是某个人的影子,或者替身。 “哎……” 君逍遥一叹。 虽然早晚都有这么一天。 不过这对黎仙瑶来说,也的确有些许残忍了。 但他还是直言道:“你是她的神魂转世,或者说,是四分之一的神魂转世。”
话落,房内一片寂静。 黎仙瑶脑海空白,不知该露出什么表情。 “也罢,你的确有资格知道这些事情。”
君逍遥,也是将关于姜圣依的一些事情,都告诉了黎仙瑶。 九天仙域,黑暗动乱,姜圣依献心,四魂之花转世。 该说的,君逍遥都说了。 连他自己的真正来历,也并不避讳。 乃九天仙域君家神子,转生界海。 一切秘密,君逍遥都是袒露无疑。 在得知了这些事情后。 黎仙瑶半晌说不出话来。 因为这种事实对她而言,太过离奇,甚至觉得有些荒谬。 但是,一想到君逍遥身上,那始终都笼罩着的一丝神秘气质。 还有那冠绝当代的恐怖天赋实力。 这样一想,似乎觉得理所当然。 君家啊,哪怕黎仙瑶,也是在一些史书中,窥见过这一家族的传奇。 那可是横跨纪元与古史的鼎盛不朽之族。 来头大到无法想象。 连云圣帝宫,都不是他的最大靠山吗…… “所以,我是那姜圣依神魂的一部分?”
黎仙瑶终于是开口了,嗓音有种令人心怜的颤抖与柔弱。 “没错。”
君逍遥道。 “那你之前对我的种种态度,都是因为……” 黎仙瑶玉唇微颤。 君逍遥心底一叹,道:“如说我说是为了你,你现在也应该不会信吧。”
黎仙瑶默然不语。 “仙瑶,你可以发怒,可以生气,也可以恨我。”
听到君逍遥这话,黎仙瑶玉手捏紧。 让她恨君逍遥,她怎么可能做得到? 她忘不了,君逍遥替她挡的那一剑。 忘不了,君逍遥给她依靠的肩膀。 即便这一切,都可能是因为,她不过是姜圣依的神魂转世。 但是,那温暖和关心,是真真切切的。 黎仙瑶,忽然心中有了一丝羡慕。 她羡慕那位名叫姜圣依的女子。 “我真的很羡慕姜圣依,你竟然能为她追到界海世界来。”
黎仙瑶唇角露出一抹笑。 只是这一抹笑,很苦涩。 “你就是她,这有区别吗?”
君逍遥道。 在他看来,黎仙瑶是黎仙瑶,但同样也是姜圣依。 这两者并无区别。 黎仙瑶微微摇头道。 “我现在脑子很乱,能给我一些思考的时间吗?”
先是因为黎圣之事,黎仙瑶心底纠结,五味杂陈。 现在又有了这事。 更让黎仙瑶心情复杂难解。 她只是一个女子而已,却要承受这么多。 “可以,你也需要休息。”
君逍遥道。 “那我先回黎族了。”
黎仙瑶转身离去。 君逍遥这次没有挽留,只是看着她离去。 换做是谁,此刻心都会很乱。 君逍遥很少生出什么愧疚的情绪。 但此刻,他的确是有一丝愧疚。 黎仙瑶太懂事了。 君逍遥甚至觉得,她就算吵,就算闹,就算愤怒,憎恨,那都再正常不过。 换做其他人,面对这般现实,也会控制不住情绪。 但黎仙瑶没有,她只是安安静静地离开,一个人默默承受。 懂事地让人心疼。 但君逍遥现在,却不能去打扰她。 那样只会让她更加混乱。 君逍遥准备等过一段时间,黎仙瑶彻底冷静下来后,再沟通交流。 黎仙瑶离开了彼岸道宫,回到了黎族。 然而,在她回黎族没多久后。 便得知黎圣也回到了黎族。 黎圣之前,并不在黎族。 很快,黎仙瑶面见了黎圣。 黎圣坐于高座上,身形伟岸,面容模糊,似是笼罩雾霭。 他气息沉浑,力量深不可测。 不仅是天皇阁阁主之一。 哪怕在黎族中,黎圣的地位亦是不凡,可以与黎族诸祖平起平坐。 “仙瑶,在族里适应得如何?”
黎圣语气淡淡道。 “父亲,仙瑶在黎族待得还行。”
黎仙瑶道。 她此刻收敛情绪,没有让黎圣看出什么端倪。 “不过,我听承天说,你似乎和那云逍走的挺近?”
黎圣深邃的目光,落在黎仙瑶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