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艾眼眸闪烁了一下。
她挣开霍廷州，发动车子。
一路上，两人都无言。
只是在车子快要到公寓楼下的时候，霍廷州还是开口道，“什么时候去蓝湾？”
唐艾轻踩刹车，熄了火。
她问，“你是想表达什么，我去蓝湾给你睡，还是跟你一起生活？”
“给我睡，跟我一起生活。”
霍廷州挺不要脸的说。
唐艾被他的诚实整得有点无语。
他是不适合浪漫的。
倒是能无端制造暧昧。
唐艾冷淡道，“到时候再说吧。”
她要下车，霍廷州抓住了她的手，轻轻的摩擦，亲吻。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嗓音蛊惑道，“唐艾，别让我等太久。”
唐艾被他的呼吸，弄得皮肤很痒。
她下车的速度很快。
霍廷州坐在车内，看着唐艾上楼的背影消失，眼里的温柔一点点的消失。
车钥匙还在自己手里。
他把车开走了。
开到会所，霍廷州把车钥匙随手丢给门童，朝里走去。
他的身份不需要预定，会所就会给他留下最好的包厢。
经理问，“霍总，今天就你一个人啊？”
霍廷州一言不发，只是往里走。
经理看他的表情大概猜到了是怎么回事，于是默默地让人上酒。
上酒的是个年轻女孩子。
霍廷州抬头看了一眼，烟雾缭绕下，女孩的身影瘦瘦小小的，有点眼熟。
他想起来，几年前见过。
也是这一家会所，他醉得一塌糊涂，经理塞给他一个女孩送他回家，差点擦枪走火。
这女孩太像当年的唐艾了。
最后快要清醒的时候，他闻到这个女孩身上了廉价的香水味，才清醒过来。
如今过去几年了？
经理还没有死心。
霍廷州的脾气不好，戾气全都写在脸上。
“我不要女人。”他说道。
经理笑着过去说，“霍总，我没有那个意思，小姑娘只是想挣点酒水提成，刚好轮到您了而已。”
小姑娘还是之前那样，怯生生的。
她把酒水放下，就不敢再靠近了。
霍廷州依旧冷着脸。
经理知道不能再多说了，起身道，“霍总你慢用，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
后来霍廷州喝了很多酒，离开包厢的时候，发现那女孩还在门口守着。
他停下来，注视了她一会。
女孩没有化妆，穿得也很保守，放在人堆里看不见，可是在灯红酒绿，满是肉体的会所里，就是一道不一样的风景线。
霍廷州拿出钱包，抽出一沓钱。
他丢在小姑娘面前，“以后别在这里工作了。”
女孩拿着钱，低声道，“先生，我家里有病重的母亲要养，只要这个来钱更快。”
霍廷州没什么表情，转身走了。
会所里每一个人都有悲惨的故事。
他有些麻木。
霍廷州来到外面，看着眼前霓虹的一切，急匆匆赶路的车子，慢悠悠散步的一家三口。
好多人。
也好吵。
可霍廷州心里的声音在喧嚣，他就是要这样的吵闹，要世俗的温暖。
他想跟唐艾有一个家，温馨而平淡。
太想，太想了。
霍廷州坐在路边的椅子里，闭着眼睛，渐渐陷入睡眠。
后来他做了一个梦。
萧瑟的夜，昏黄的路灯下，唐艾穿着一身寡淡的睡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她问，“你是不是要死在这？”
霍廷州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把她拥入怀里。
他抱得很紧。
梦没有醒，自己的力气好像被控制住了，不管怎么用力，这个女人都无法融入自己怀里。
他想，这样抱着是没有用的。
他埋首在唐艾的脖颈里，深深呼吸一口气，闷声道，“唐艾，跟我做，我想占有你！”
怀里的女人一僵。
霍廷州，“只有这样，我才能感受你确实是回来了。”
啪！
一记耳光，打在霍廷州的脸上。
疼痛感让他回了神。
这一次，他的视线清晰了，感觉也清晰了。
眼前的女人，确实是唐艾，睡衣，怒容……
霍廷州一怔，“我没做梦？”
唐艾对着另外半边脸，又是毫不犹豫的一巴掌，“现在呢？你醒了吗？”
霍廷州醒了。
他依旧还醉酒，有点昏沉，却笑了起来。
脸上挂着两个巴掌印，笑得那么惑人，唐艾是无奈的。
她看向身后看戏的韩舟，大声问道，“过来帮下忙！”
韩舟咳嗽一声，上前跟唐艾道，“唐小姐，不如我来背他吧，霍总太重了，我们扶着不好走路。”
唐艾松了手。
霍廷州却还抓着唐艾，怎么都扯不开。
“唐艾，不准走！”他皱眉，说得煞有其事。
韩舟满头黑线，“霍总，有什么事回去再说，在这种场合拉拉扯扯不合适。”
唐艾看着自己的手臂，无奈道，“别背了，扶着走吧。”
好不容易上了车，给霍廷州塞了解酒药，他渐渐有了困意。
他靠在唐艾的怀里。
唐艾撑着额头，靠着窗户，没有说话。
韩舟道，“抱歉唐小姐，霍总是有心事喝了酒，我不叫你来的话，可能没有办法让他回家。”
唐艾闭上眼，“小问题。”
韩舟松口气。
他是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求唐艾。
还会看到……霍廷州这么不要脸的一幕。
韩舟看了眼后视镜，霍廷州赖在唐艾的身上，跟一条大狗有什么区别？
霍廷州动了下脑袋，声音沙哑，“唐艾。”
“嗯？”
“唐艾。”
“你有屁就放……唔！”
霍廷州扑倒她，吻得很热烈。
韩舟龇牙咧嘴，把后视镜往上一扒拉，眼不见为净。
不过一个吻，车子就到了蓝湾。
韩舟也不要脸，“唐小姐，今晚上就辛苦你了，麻烦你照顾一下霍总。”
唐艾，“……”
韩舟走了。
蓝湾宁静得很，除了保安亭里的保镖，里面没有一个人。
唐艾有一阵没有来过蓝湾，房子里更加空荡，打开冰箱，只有一包去味球。
她问霍廷州，“你还能洗澡吗？”
霍廷州抱紧她，“可以，但你得帮帮我。”
唐艾知道他又要搞东搞西了，她暂且不动声色，哄道，“你先去泡着，我等会进来帮你。”
霍廷州嗯了一声，视线一直都在唐艾的脸上。
没有谁能扛得住霍廷州这样看。
他平时不苟言笑，又特别高冷，仿佛从不懂情爱。
但是此刻醉酒，他的真情全都露出来了，全都给了唐艾一个人。
唐艾别开脸，推搡道，“快去！水都放好了。”
霍廷州抿了抿唇，“那你等会记得来。”
唐艾，“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