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刀和野牛的角应声而断。
“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秀就这样过来,连防护措施都没做,你这是对你自己不负责!”
经过这么一个小插曲,凌恪彻底的怒了。
元浅不过是一个女子,来到这种全部都是血肉的战场,怎么可能全身而返?
元浅原先还十分担心他,但是在听到他这句话之后,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皱起了眉头。
“我发现城主大人对于女人的实力有很大的误解。”这里显然不是让两个人可以站着叙旧的地方。
他们嘴巴上依旧在不停歇的吵架,但是手上却都被迫抬起了手中的剑。
野牛的数量越来越少,与此同时,将士们的数量也越来越少,许许多多的将士则已经在战场上牺牲。
“之前的事情难道不足以向你证明,我的实力不比你差吗?”元浅冷哼一声!
“差不差倒是没看出来但是你把我的鞭子顺走了,我还没有跟你算账。”凌恪原本是十分沉稳的性格,没有想到却在元浅面前破了功。
是影在旁边都没想到,城主竟然会在战场上一边杀牛,一边和一个女人四处抢白。这是多么魔幻的场景,竟然让他给遇到了。
看来这一趟实在是不虚此行。
“我不想和你这样争辩,显得我很幼稚。”元浅道。
凌恪:“哼,你以为我想和你吵吗?”
两个人你不让我我不让谁,最后竟然开始比拼起来,看谁杀的牛更多。
那些牛已经彻底陷入了狂化状态,红着一双眼睛,从鼻孔喷出气流。
“这些牛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凌恪百思不得其解。
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比他更加了解叶城附近的地形地势,实在是没有任何一个地方可以生活这么大一群的野牛。
“从城郊方向而来。”
元浅道。
她面色凝重,回想起了方才被野牛追赶的恐惧。
凌恪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原来她竟然已经抢先一步和那群野牛对上了吗?
“是你给我送来的消息?”凌恪问。
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一个人有这样的实力,能够将纸条悄无声息的送到他桌上。
如果答案是元浅,那么这样听起来似乎也合情合理。
听到这个问题,元浅愣了愣。
伏璟当初说他来将消息送给凌恪,原来并没有暴露身份。
只是这时候自己也不方便将伏璟已经来到叶城的消息暴露出来。
她愣了愣,随后点头。
凌恪舒了一口气。
原先他还以为是有心的高人来到了叶城。这种离开了他掌控的事情,让他心中非常不爽。原来是元浅。
凌恪一直提在喉咙里的心,放了下来。
他们二人的实力在互相竞争之中被无限提升,一个接一个的杀下去,野牛很快就被彻底消灭。
“呼。”元浅已经累的不行了,双手撑着膝盖弯腰,不停的喘息着。
凌恪稍微休息了一会儿,便站起身来回头问:“还能走吗?不能走我背你。”
他现在急着回城。
城里还有着那台戏班子,就像是一个定时炸弹一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引爆。
他心里有着不安。
元浅听了他的话,反倒耳根一红,脸色有点别扭道:“不用了,你背我不如背赤影。”
凌恪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刚才说的什么话,脸顿时红成了猪肝色。
这位纯情的城主大人,从来没有对女人说过这样出格的话。不过稍显亲密而已,就已经让他羞涩的不行。
“不要就算了。”
他别扭的道,随后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了城门。
阿伞和阿骨也顺利结束了战斗,回到元浅身边。
他们虽然武功高强,但是身上也都多多少少挂了彩。
“这群野牛就像是疯了一样,集体得了狂犬病。”阿伞揉了揉受伤的肩膀,那里被一只野牛的牛角给顶出来一个洞,现在还在缓缓的往外渗着血。
“我们快些回去吧,你们的伤口都需要处理。”元浅身上也有一些伤,不过是一些小的擦伤,并没有大碍。
一行人迅速回去。
路上商铺依旧紧紧闭着大门,街道上一个行人也没有。看起来萧瑟荒凉。
元浅忽然心念一动,又想起来那台戏班子。
远远望过去,戏班子的方向似乎还亮着红灯。
她忽然就想过去看一看。
“诶诶,你要去干嘛?”阿骨率先发现了元浅的异动。
元浅:“我打算去戏班子那里看一看。”
她总觉得那里即将发生一些事情,她不想错过。
这种女人的直觉带给她极强的指引。
“我和你一起去。”阿骨道。
“小孩子来这里凑什么热闹?你受的那么多的伤,还不快点回去擦药!”元浅挥挥手,“我一个人可以的。”
元浅回头笑了笑,表情里带着睥睨天下的霸气。
还有一丝安慰和安抚。
阿骨犹豫了一会儿,肩膀上的伤依然在隐隐作痛。他最终还是点点头,目送着元浅离去,随后转身跟着阿伞离开。
戏楼。
凌恪站在大门口。
原本喜庆的红色灯笼此时此刻却发出诡异的光芒,就这样照在凌恪脸上,将他凌厉的轮廓勾勒出一丝妖邪的光。
戏楼里依然不停的传出咿咿呀呀的唱戏声,在寂静的街道上显得格外诡异。
从下午一直到夜里,这戏,竟然一直唱了三个时辰!
赤影都觉得这戏班子没来由的诡异,他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小声道:“这真不像是人来的地儿。”
“没人逼你来,不想来就回去。你还有伤没处理,小心发炎发烧。”
凌恪瞥了一眼赤影,道。
赤影一抖擞:“我才不回去,都到这儿了,回去算什么?”
如果从这里回去,只怕要被嘲笑死。况且,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做逃兵?他从小接受的教育不允许。
他闭上嘴,不再说话。
凌恪转眼,看向戏楼。
这戏楼从里到外射出红光,里面唱戏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明显,凌恪的脸色也随之越来越凝重。
这戏班子,果然如他所料,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