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妹妹，”温琅轩平和直起身来，从他身上看不出来一丁半点的恼怒：“但可以有位宋小姐。”
“……”
“所以……”他低笑了声，“别喜欢她。”
他一字一顿，慢条斯理，眉目温柔蛊惑，可是言语间透出的不容置疑和占有欲又冷的惊人，“喜欢我。”
玉娇笑了笑，“前辈，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虚伪？”
温琅轩静静看着她。
玉娇漫不经心继续道：
“你那不叫喜欢，只是想得到一个东西而已。
“这个东西可以是人，也可以是物件。
“可以是舞台上的光芒万丈，也可以是角落中的平平无奇。
“但，没必要非要得到，不是么？”
“至于你为什么希望想得到。
“或许是新奇，或许是兴趣，也或许是一时兴起，但它和……”
“非要。”以温琅轩的教养，很少打断别人的话，这次却沉声打断。
气氛凝滞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
玉娇才开口：“什么都可以？”
她问的是温琅轩刚说的在他身上讨回来。
“嗯。”温琅轩没有犹豫。
玉娇抿了抿唇，有点棘手。
“……我不会负责。”她想了想，轻笑道：“但我们可以考虑别的关系。”
“什么？”温琅轩容色不变。
“比如......”玉娇笑意加深，往前靠了靠，几乎贴在温琅轩身上，嗓音温柔：“一段地下的包养关系。”
温琅轩没有说话，眉眼匿在地下室的黑暗中。
“其实我还挺想找一个情人的，只是不知道……”玉娇问的认真，似笑非笑，不太像是开玩笑。
却又带着点不走心的散漫意味，“前辈愿不愿意。”
温琅轩大概没想到玉娇会有这么大胆又荒唐的想法，“宋小姐，想潜规则我？”
他说的慢条斯理，嗓音低沉磁性，没有情绪起伏。
用一副正人君子的禁欲做派说出潜规则这种话的时候，多了几分禁忌感。
让人想撕碎他的表面，打破那虚伪的温和。
“是啊。”玉娇应的随意又理所当然。
仿佛在她面前的并不是什么半壁江山的顶流影帝，也不是金字塔上的贵族公子。
只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随时可以替代的，情人。
“包养？地下？”温琅轩半眯起眸，眸光薄凉晦暗，吐出隐秘又禁忌的字眼。
但偏生被他以叙述学术论文的语气讲出来，七八分温雅入骨，两三分欲意盎然，“情人？”
“对。”玉娇微微一笑，仿佛月亮映在眼底。
“睡一次也是睡，更何况前辈模样标致，美色惑人，把持不住，也是有的。”
温琅轩垂眸看着她。
他一贯不喜别人谈论他容貌，可如今被女孩这般明目张胆说出来，却无半分不悦。
玉娇倾身逼近，一手扯住男人衣领，在他颈侧嚣张的留下一个吻，一触即离。
一句话落在温琅轩耳畔，压的很低：“价格详谈。”
潜规则温琅轩，这世上大概只有玉娇敢这样说。
在她撤身的瞬间，男人忽然伸手扣住她的腰，往怀里一带，挑起她下颌。
“宋小姐觉得，我值多少身价？”
他容色喜怒难辨，语气中听不出情绪。
指腹摩挲着玉娇下巴，慢慢上移停在她唇角鲜明的咬痕上，然后用力一按。
修长手指的白皙映衬着女孩殷红唇色，暧昧绯靡。
玉娇：“……”
这个姿势有些被动，唇角酥酥痒痒的感觉让人不太适应。
冷清淡雅的木质香萦绕着周身，连带着腰侧微微发软。
但忽然，玉娇意识到一个问题。
她没钱......
“一月一万，不能再多，没商量。”
其实也没有这么穷，不过，能省则省。
“一万？”温琅轩笑了，他第一次听到这个数。
“空手套白狼也不是你这么套的。”他嗓音低沉醇厚，语气意味不明。
“哦，”玉娇态度明显冷淡下来，脸上笑意荡然无存，“那算了。”
温琅轩指尖一顿，他这辈子就没见过这样的人。
变脸速度比翻书还快。
而被人可有可无，那种随时可以被丢弃的感觉微妙又怪异。
且，并不令人愉悦。
“宋小姐，”温琅轩俯身贴近玉娇耳边，沉着声，“别人知道你这两幅面孔么？”
“与前辈无关不是么？”玉娇兴致缺缺，语气淡淡，“前辈要是不愿意，也不会有人逼你。”
温琅轩眸光沉了又沉，深不见底，像是嗅到猎物伺机而动的猎人。
他指尖重重按压着玉娇唇瓣，嗓音又沉又哑：“你就这么想？”
玉娇嗯了一声，毫无犹豫。
温琅轩平静凝视着她。
气氛诡异的安静。
而玉娇还没等到答案，门，忽然开了。
“温老师！”伴着光，焦急的声音从外传来。
原本，节目组设置的那个小机关，只能触发一次。
旁人进不了，只能等待。
但直播间出现异常，没有温琅轩和玉娇两人的画面，耳麦也毫无联系。
于是，节目组慌了。
当然，更多的是慌温琅轩。
但凡温琅轩在直播过程中出了丁点事，那些粉丝绝对把节目组撕的连渣都不剩。
地下室内。
温琅轩把人按在怀里，指尖还压着玉娇唇瓣，背对着节目组，也遮住了玉娇的身影。
玉娇听见动静，瞬间将人挣开，若无其事的靠着墙。
温琅轩不动神色，喜怒难辨。
“温老师你们没事吧？”宋莉一脸担忧，不似作假。
“没事。”温琅轩语气很淡，温和知礼，没有丝毫不对。
只他侧眸时有意无意的瞥了玉娇一眼，眸光沉静幽暗。
玉娇面不改色率先走出去。
“吓死我了。”宋莉拍了拍胸脯，“我当时都懵了，本来想下去可是怎么都下不去。”
这个地下室因为狭小也没有被节目组安排，并不在直播范围内。
“温老师，你们的耳麦怎么联系不上呀？”宋莉一路搭话。
“没开。”温琅轩的耳麦自始至终都没有开过，他没兴趣。
至于玉娇。
她当然不能说是某位衣冠楚楚的前辈，忽然有病似的把她耳麦扔了。
“不小心掉了。”
宋莉哦了一声，毕竟看到自己最喜欢的人和最不喜欢的人单独相处，谁都不会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