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玉娇微微一笑。
“姐姐，你知不知道你要吓死我了。”洛羽很自然的握住了玉娇的手，似撒娇般抱怨。
他嗓音低软：“幸好姐姐没事，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玉娇垂眸看着那只手，脸上带着古怪温和的笑意。
她缓缓用力，修剪精致的指甲嵌入洛羽的手背，“姐姐很想你。”
“我就在姐姐面前呀，姐姐想我随时都可以看的。”
少年在玉娇面前向来像是个小孩子。
他直接又自然的嘟囔道：“姐姐，你掐疼我了。”
“是么......”玉娇像是才意识到，松开了手，“抱歉，没注意到。”
洛羽多看了玉娇两眼。
随即他眉眼弯弯，像是洒了一层新酿的蜜，“姐姐是心情不好么？没关系哦。”
“很疼么？”玉娇看着少年手背上留下来的掐痕。
“姐姐吹一下就不疼了。”洛羽凑近。
女孩按住了他的手，眸中神色意味不明，“回家吧。”
洛羽乖乖点头。
司机一路开着车回到洛家别墅。
姐弟俩坐在后排，面上看去一片平和，心底却各怀鬼胎。
玉娇假寐了会儿，再次掀开眸时，她轻轻喟叹了声。
还是记忆中的模样。
复古欧式的设计，在夜间灯火通明。
“姐姐。”
回房间时，洛羽叫住了她。
客厅中的灯光很亮，驱散了深夜的昏暗。
电视上正播报着晚间新闻，女主持人的声音回荡在有些安静的别墅中。
“近日，我市发生了一起极为恶劣的连环杀人案件……”
玉娇停在楼梯上，半张脸隐于阴影，神情被模糊成两半。
古怪的森森恶意和斯文的大气知礼交织在一起，在她转身的瞬间，又只余一片明亮。
“怎么？”她问。
洛羽站在客厅，仰头看着她。
半晌，才歪头笑道：“我还没跟你说晚安呢......
“晚安哦，姐姐。”
“晚安。”
回到房间。
玉娇没有立刻打开灯。
她摘下了手上的戒指，又解开衬衫的袖扣和领针，单独装在了盒子里。
然后懒懒靠在椅子上，衬衫的扣子解开了两颗，不再像人前那么严正。
周围一片黑暗，忽然一道莹白光晕浮现，十分显眼。
从远一点看时，就像是一盏小台灯。
而近看，才能看到小天使的那一对羽翼，以及，银色的眸。
“为什么绑定我？”玉娇语气温和，像是随口一问。
和她对视时间久了，会产生一种莫名的压迫感，让人忍不住躲闪。
“因为你是我来地球看到的第一个符合标准的宿主呀。”
001扇动着羽翼，静静飞在半空，和玉娇平视。
虽然是系统，却一点也不机械化。
他的眼睛很漂亮，神色懵懵懂懂，是很少见的天真。
“你太坏了，我是来让你当一个好人的。”
玉娇：“......”
还第一次听到有人在她面前跟她说她太坏了，真是微妙又新鲜。
她有些近视，不戴眼镜的时候有些看不大清。
此刻审视着眼前的小系统，她眼眸微微眯起。
深邃的眸光，稍有几分迷离，让人很容易沉溺其中。
半晌，她又问道：“我是你绑定的第一个宿主么？”
001其实也是第一次当系统。
说来奇怪，他读取不到这位宿主的任何心理波动。
而对此，他只能归结于自己业务不熟练的原因。
又因为玉娇的语气很平淡。
001也没察觉出什么，他实话实说：“是的，所以宿主有任何问题都可以跟我说。”
哦......新手啊，还是个小孩儿......
“知道什么是系统的第一准则么？”
玉娇修长手指轻扣着桌面，发出不轻不重的声响，似乎蕴含着某种节奏。
“啊？”001呆了一瞬，表情有些茫然，显然不知道。
他羽翼轻轻扇动着，上面流转着银白纹路，又慢慢落下，坐在桌面的那盏台灯上。
台灯并没有被打开，他小小一只坐在上面，周围泛着莹白的光，就像是台灯打开了一样。
“看样子不知道啊......”玉娇缓缓勾起唇角，低低喟叹一声，嗓音莫名：“我教你。”
001乖乖哦了一声，白软小手撑在了台灯边沿，一脸好奇：“是什么呀？”
玉娇：“无条件服从主人的一切命令。”
这话显然超出了001储存的知识范围。
小天使张开的羽翼收拢在身后。
他蹙起眉，小手微微托着下巴，身子半倾着，困惑喃喃：“我没听过。”
“没听过所以才要教你。”玉娇从容淡定。
她身上带着一种让人信服的魄力，实在很难让人怀疑她在说谎。
001一脸认真的思考，想了很久。
才奶里奶气的哼了一声，嘟囔道：“不行的，我还要改造你，万一你要干坏事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