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从雪山下来。
他们两人谁也没有开口。
奉恩是头脑还不清晰,还未转过来。
花之意是还未想好该怎么正确的面对奉恩。
是按照奉恩来对待呢?
还是按照白来对待?
虽然,好像都差不多······
“咳咳···你还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对于昨晚发生的事情,她还不确定他是否还记得。
于是打算率先询问一下。
好选择正确的对待方式。
目前这个情形。
白还不知道她是他那个‘心心念念’的妻主。
在他的意识里,他们两个的交集,只有之前见过的三面。
若他记得昨晚生病意识模糊之时,对她做了什么,那可就难办了。
这个世界的男子从小接受的男德教育书本,她是有在阿翎学习的时候观摩过的。
成婚之后,男子若是对妻主不洁。
其罪之大,重可当诛。
她是有写休妻书交予他。
但是,他还没有签字。
那他们两个此时还是夫妻的关系。
而昨晚。
在他不知道她就是她的情况。
发生了那种事情。
(就了一个吻而已!真的没有别的!)
已经足以让一个恪守男规之人自杀了。
若是他记得的话。
她就只能主动掉马甲,和他坦诚相见了。
这孩子。
通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她算是看出来了。
就是一个‘死心眼’。
认定了一个人,就不改了。
明明他和她并没有任何感情,她都愿意放他走了。
他还要追上来。
真是个一根筋的傻孩子。
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
她总不能让他去死吧。
“不记得了···”
“昨晚···我是有做什么怪异的动作···或者其它什么吗?”
许是因为病刚好的缘故。
奉恩今日说话没有以往的冰冷。
声线变得软软糯糯,语气里还带着些撒娇的味道。
他抱着自己的雪狐,鸦羽一般的长睫低垂。
在脑里思考着昨日的发生的种种。
可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他只知道自己大概是生病了,身体一会儿热,一会儿冷。
“没有。”
花之意表面上语气淡漠,心却是在暗暗的高兴。
既然他还没有想起,那就姑且让她再逃避两天吧。
她这也是第一次。
第一次拥有一个夫君。
第一次毁了别人的‘清白’。
明明在上一世,这些都微不足道,可以无视,和转眼就忘记的事情。
可是在这里,那是一个男子一生的事情。
通过二师伯和师祖所说只言片语中。
她大概也猜到了,奉恩会变成这样是因为什么。
曾经发生的那些。
单是一件就足以将一个普通的男子压垮。
但他没有。
他真的很坚强。
或许她会因为心理的疾病的原因,终其一生都无法真正的爱上一人,真正的去面对她爱的人。
她写下休妻书的目的,是为了给予这个男子最大的自由。
他不应该为她,被困后院。
但如今。
她想。
如果他没有归处。
深宫寂冷。
但那里也足够的大。
她愿意为他提供一个归去的港湾。
“小孩,还有什么招式要使出来吗?”
正在运着轻功赶路的花之意脚下一顿。
身后的奉恩也跟着停了下来。
“你要先走吗?”花之意向白问道。
她刚才好像听了灵和团团的声音了。
听那边传来声音,那个小变态的情况可不太好啊。
她作为他‘亲爱的姐姐’。
当然是要去凑凑热闹了。
奉恩有些犹豫,声音他也听到了。
但是······在他眼里。
除了自己的妻主,姐姐,师父以外。
这个世界的其他人其他事,都不是他应该用大脑去思考的。
对于他们。
他一直以来的处理的方式,就是无视。
花之意没有等他犹豫完。
几个窜身就追着声音去了。
在她的精心挑选下。
选中了一个最佳的观赏位置。
她隐在树叶之中,望着下面不远处的四人。
花之意:“你不先走?”
奉恩:“嗯。”
他也不知道为何,自己的脚就跟了上来。
可能他也想凑凑热闹?
云:“团团,我们也是不是为难于你,大家都知道这只是任务,我们会将你的东西保存好的,去到外面,我们就立马将它交还于你,行吗?”
云本身性格就温和。
此时就算是在打劫别人,也在和别人有商有量。
灵附和道:“是啊,我们又不是真的要抢你的东西。”
团团低着自己的头,谁都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
坐在树上的花之意瞟了一眼奉恩。
自从知道他的真面之后,她要是还不知道她要取的那封信是什么的话,那她就是智障了。
她也没有想到,他会将她写的休妻书看的那么重要。
如果他需要。
她真的不会吝啬笔墨,多给他写几张。
让他天天扔来玩都可以。
“你···不去帮他?”
为了避免外面的人听到。
奉恩将自己的声音压的很低。
他知道自己的问话可能有些唐突,但是他还是止不住自己的嘴。
似乎只有问出这个问题,才能缓解自己心中的那一股酸涩之感。
花之意疑惑:“为何要去?”
奉恩不解:“他和你的关系不是很好吗?在森林那天,我看见你们两个是一起的。”
花之意点头:“恩。”
那天在树林里,他俩的确在一起。
因为花之意的回答,奉恩心上酸涩堆积的更多了,眼里的似有什么东西不受他的控制冒了出来。
她应该很喜欢那个少年吧。
花之意视线没有在奉恩身上,所以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
此时她正抱着竹笼,和怀里的四只小雪狐一同目不转睛的观看着下面的真人情景剧。
师兄弟多就是好啊。
关键时刻可以群殴,花之意在心里嘀咕道。
她出去之后,是不是应该找到师父,让他再多收几个徒儿?
这样以后,她行走天下,就有不少免费的打手了?
灵:“小孩,你已经受了内伤,你一个人打不过我们三个的,你坚持不了多久的。”
花之意眉尾轻挑,气息那么的不稳,她感觉的果然没错,小变态真的受伤了。
“嘿嘿嘿······”一串响铃的笑声从团团嘴里发出。
“你们都该死。”
他抬起了头,脸上的面纱随风而动。
黑色的深邃眼眸中泛着血色,目光阴鸷,气息暴戾。
“所有···你们所有···想要从我身边夺走哥哥的,都该死!”
“我要让你们全部都去死!”
动物在面对危险的事物时,总能有一种本能的防备。
灵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后背发凉,她的大脑在告诉她,这个少年现在很危险。
这是?
禁术?
坐在树上的花之意观察着团团的周围。
果然有布置过阵法的痕迹。
不愧是小变态。
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运用阵法,强制提升自身机能。
逆天而行。
这所得到的后果,走火入魔都是最轻松的。
迷失心智,经脉尽断才是最为常见的。
“姐姐·····”
灵不安的看向云。
阵法的知识她并不了解。
她只知道眼前的这个少年,突然之间变得特别强。
蓝出声解释:“他用了阵法。”
“现在我们打不过他。”
“在阵法区域内,他的实力会大幅度提升,而我们则会被减弱。”
灵犹豫的问道:“那···我们还要继续吗?”
蓝看着阵法之中的人,举起手中的剑,谓叹一声。
“现在不是我们是否要继续,而是看他是否愿意放过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