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玖左看右看,怎么都觉得那受伤的修士有一种迷之熟悉感,但就是说不出到底是像谁。
她在心里默默暗道,难道这个人做了伪装?
想到这,她的目光就更仔细了。
那修士没有发现顾玖的视线,他踉踉跄跄地从林子里出来,他身上的伤看起来就很不一般,那血迹微微发黑,显然是中毒了。
没有人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但会在这附近留宿的人都是往来落霞城较多的修士,对附近是相对熟悉的,见到这种情况不禁有些意动。
那人也很意外,他没想到突然间就遇到一个有这么多人的小营地,意外过后随之而来的便是欣喜。
“救命啊!”他惊呼道,脚步一个踉跄竟是直接倒下了。
许是身上的毒影响到他了,他像是出现了幻觉一般,“大哥,大哥你别死,大哥!”
他大喊着,身上的伤被拉扯着流出泛黑的血,没过一会他便力竭倒下了。
他这一倒下,围观众人反而急了,上前察看一番发现他还活着才松一口气。
一个较为年长的修士站了出来,提议道,“不如这样,我们先照顾一下他,等他醒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吧!”
他叫柳岸,是个散修,而这里大部分人都是散修,惯来是独来独往,对于危机和四周环境的信息是比较在意的。
“行。”不少人附和道。
有人带头,自然就没有什么异议了。
小营地瞬间陷入到一片安静中,有的人走了,但大部分的人都留了下来。
不说要不要救那人,重要的是消灭邪修,顺便看看邪修手里有没有什么宝贝,这才是他们的目的。
顾玖混迹在其中,并不显眼。
她还是伪装成自己最初的模样,她习惯了,就不想改了。
和这些人不同,顾玖会留下来是发现了这人的不对劲之处。
本来她看这人就很熟悉,他刚刚一开口,好家伙!她终于想到这个像谁了!
像方玉敏啊!
可以说,简直就是性转的方玉敏,只不过五官更粗犷,声音更低沉罢了。
这个发现让她选择留了下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总觉得这个人会带来很大的麻烦,一如方玉敏。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人悠悠醒来,才终于告知大家发生了什么事。
“我叫方玉案,是一个散修。本来和我大哥决定了要来落霞城这边办事,没想到赶路赶到一半,我们的面前出现了一种神秘的雾气!”方玉案说着,脸色都变得狰狞起来,双眼通红,像一头困兽一般。“我们好不容易通过了那些雾气,却是走到了邪修的巢穴里!为地了让我逃出来,我大哥挡在了我前面……”
看他那模样,都能想象到他经历了什么痛苦,也不需要他再说什么了。
光是“邪修”二字,众人已经可以料想出他大哥的结局了,不禁一番叹息。
有些比较热心的人直接顺着他过来的方向去探查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真的有那神秘的雾气。
“不可能吧!”有人提出异议。
他叫安平,是落霞城的常住居民,经常在这附近走动,从来没有遇到过什么麻烦事。
但是昨天这里有能助人修炼的乐曲,现在又出现了这伤员,总让他感觉到一丝不安。
“你确定真的有这样的雾气吗?我几乎天天在这附近往来,从来没有见到过……”
“你要是不信,我可以带路!”方玉案瞬间激动了,通红的眼瞪着安平,瞧着有些可怕。
大家见状,赶紧安抚他的情绪。
顾玖却越听越是心惊,不说邪修的部分,光听这名字,她如何联想不到方玉敏啊?
这名字如此相像,怕不是真的与方玉敏有关系吧?而且还长得那么像……
顾玖还在思索着,营地里的人还在安慰他,也有人问起那雾气和邪修的情况。
“我不知道……”方玉案摇了摇头,他的眼睛还是红通通的,明显透着恨意,“我只知道那雾气一开始是没有的,刚出现的时候只沉在底下,所以我们都没有注意。等我们发现那雾气的奇特时我们已经走不掉了,整个人都因为那些雾而变得晕晕沉沉的。”
“等我们有意识的时候就发现已经走到了邪修的巢穴里了。”他的话里透着悔恨,“要是我们警醒一点就好了!邪修就是邪修,就是那么心狠手辣!那么诡计多端!”
他说得咬牙切齿,但遇到邪修的人无一不是这样的表现,都见怪不怪了。
顾玖却直觉有些奇怪,这种感觉在她听到有人提出趁着人多去那个邪修的巢穴里试探时达到了顶峰。
方玉案却是眼前一亮,连声道,“可以吗?真的吗?那我们快点去吧!我哥可能还有得救!”
他如此衷心地希望着,但大家都知道,落在邪修手里的人,死了比活着幸福,好过让身边的人跟着痛苦。
正是因为如此,邪修才会人人喊打。
然而此时大家都不会泼他冷水,只让他好好养伤,调理好后再给大家带路。
毕竟他身上的伤还是很严重的。
偏偏这时这时恰好有人提了一句,“先前那些人,好像还没回来。”
那些顺着方玉案的踪迹去查探的人,半天下来了一声都没有。
一时间,整个营地都静默了。
他们都很习惯往来这附近,早就对这附近的情况熟门熟路了,绝对不可能查个情况还半天不见踪影的。
刹那间,所有人的心里都闪过不好的预感——该不会是被邪修捉走了吧?
“要不我们现在就去看看?”有人提议道。
目光扫过方玉案。
他身上的伤还很明显,但是那流出来的血已经从紫变红,最起码解毒了。
“我也觉得现在去看看吧。”方玉案顺势说道,明显迫不及待想要出发了。
想想他大哥,他这种表现也很理所应当。
众人自然跟上,顾玖随波逐流地混入其中。
她一边走一边观察四周,只觉得身体随着行程而越发难受,好像被什么冲击了一般,差点就两眼一黑昏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