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洗去城市的燥热,清晨的空气很清凉,有股淡淡松木的清香。
云意喘着气睁开了眼,昨晚她做了一堆稀奇古怪的梦,梦到自己被一只恶狼追赶,整个人掉入了水中,狼还是没有放过她,从她身后扑了过来,狠恨地咬了她一口,她吓得在水里不停地扑腾,累的喘不过气,迷蒙之中又听到有人在叫着她的名字,然后她被紧紧抱住。
她的眼睛迷蒙了片刻,身上那种被桎梏的感觉并没有随着梦魇消失。
她睁开眼的片刻,寂北寒也睁开了眼。
云意几乎一瞬间就清醒了过来,发现自己正被他以一种极具占有欲的姿势拥在怀中。
她一整晚都是睡在他怀里的。
他垂着眼眸居高临下地看她,嗓音低哑:“醒了?”
云意愣了愣,脸颊一红,用力推他。
男人的肌肉结实,掌心下硬邦邦的,她力气小,根本推不动他,却感觉肩上一阵疼,她这才发现她肩膀上的牙印。
更要命的是,她还没有穿衣服......
她连忙拉过被子遮住自己的身体,坐起身,扬手就想给他一巴掌。
下一秒,却被寂北寒一把握住了手腕,将她的手扣在了床上。
他覆了过来,黑眸中隐着怒气,直视着她:“脾气挺大啊?”
他目光幽冷,云意觉得自己身上像是结了一层霜。
她的身体僵了一下,挣脱不开他的束缚,她黑色的瞳仁里透出愤怒,颤着唇瓣问他:“你是不是该和我解释一下,我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床上?”
寂北寒勾起嘴角笑了笑:“你自己脱光了跑上来的,我收留你睡了一晚上,你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感恩?”
云意是醉了,不是疯了,当然不会信他的鬼话。
她被他这样压着,觉得很压抑。
她深吸了几口气,咬牙道:“那你为什么要咬我?你是狗吗?”
寂北寒脸色沉了沉,捏住了她的脸颊:“好好说话。”
少女的肌肤如凝脂般,在晨光下美得不像话,她白皙的肩膀露在外面,上面红色的印记格外显眼。
他的眸光晦暗了几分,轻笑道:“我咬你,是因为你喝醉了之后缠着我不放,我嫌你烦......”
云意又羞又气,好在身上除了牙印没有其他的印子,证明没发生什么追悔莫及的事。
她瞪了他一眼:“你别骗我,我就算是喝醉了,也不至于什么都想不起来。”
“是吗?”寂北寒冷笑了声,松开了她的手腕,她迅速裹着被子缩在角落里。
他心中讥讽,冷笑道:“所以,昨天晚上你喝醉后又哭又闹的,是因为谁?”
云意垂下眼睛,认真回想了下,昨天晚上她好像确实哭过,但想不起来是为什么哭了。
“昨晚你就和受刺激了一样,在马上疯跑,如果不是我抱住你的话,你早就被车撞死了。”
云意不作声,安静地听他继续说着,反正和这个混蛋争辩对她也没好处。
“你看见谁了?”寂北寒忍着怒气,问出了他最想问的问题:“抛弃了你的前男友?”八壹中文網
云意微微蹙眉,觉得他这问题莫名其妙的。
“我没有前男友。”她淡淡道。
寂北寒愣了片刻后弯了弯唇,在心里扎了一整晚的刀子一瞬变成了盛开的花。
昨晚他将她放进浴缸里的时候,她依然沉睡着,睫毛还沾着水汽,哭得还真的挺伤心的。
她露出的皮肤雪白,黑色的发丝浮出水面散开,宛若一朵盛开的黑莲,她浸在盈盈的水色里,整个人艳到了极致。
单单这样看着,他浑身的血液都在亢奋。
那一刻,他爱死了她,也恨死了她。
爱她爱到舍不得碰她,她想要慢慢来,那他就耐着性子和她慢慢来。
恨她的心里没有他的位置,她是哭是笑,都不是因为他。
他在水中拥着她,身体沸腾到了极点,一颗心却冷到极致。
爱恨交织,他低头狠恨地在她肩膀上咬了一口,她呜咽地叫了声“疼”。
她上次咬他咬得那么狠,他却没舍得咬出血。
他在心里低骂了一声,心里清清楚楚地明白自己这次是真的完蛋了。
寂北寒的的眼中带着三分笑,问她:“那你昨天为什么跟着出租车后面跑?”
出租车?那辆出租车上......
云意断掉的思绪瞬间连了起来,她想起来了!
她猛地抬起眼睛看他,黑白分明的眼中缀着晨光:“我现在要给我的经纪人打个电话,你能帮我拿一下我的衣服吗?”
寂北寒知道她羞,也不打算为难她,起身去到衣帽间拿出了件衬衫扔给了她。
云意看着床单上的淡蓝色的衬衫,抿唇道:“我不要穿这个,我要穿我的衣服。”
“你昨天的衣服全湿了......”男人愣愣看了她片刻,喉结微动,低笑道:“这衣服你爱穿不穿,反正我更喜欢看你不穿。”
流氓!云意在心里低骂道。
她的脸上如火烧般,拿着衬衫在被子里穿好下了床。
衬衫下摆齐着她的大腿根部,眼前的景色对男人来说是极致的诱惑。
云意没有注意到他眼神里的变化,转过头问他:“我的包你放哪了?”
衬衫下的腿笔直纤细,她娇小的身体让衬衫显得很宽松。
寂北寒不动声色地看她,目光慢慢挪到了她的脸上,嗓音慵懒:“你的东西我都扔玄关了。”
云意连忙跑下了楼,她知道自己穿得不得体,去玄关之前还不忘回到自己房间换了件衣服。
她下楼的时候,佟姨正在和佣人在桌上摆着早餐。
寂北寒和佟姨说过,他会在城南别墅长住,所以别墅里又添置了几个人。
云意从楼下跑下来的时候很着急,急匆匆地向佟姨道了早安,甚至没有注意到房子里多了几个人。
她在玄关的柜子上找到了自己的包,拿出手机就给方维维打了电话。
方维维没睡醒,打着哈欠接了电话。
“维维姐,你记得昨晚坐的出租车的车牌号是多少吗?”
“啊?”方维维一大早被她问得一头雾水:“我记这个干嘛啊?”
云意都快急哭了:“那小票呢?你打车的小票还在吗?”
如果有小票的话,说不定就能找到车牌号了。
方维维摇了摇头:“我没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