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自己跑的。 厉明谦的这句话,让蒲千凝微微感觉吃惊,“他们夫妻俩,看起来挺和善的,也不像是得罪了人啊。”
思考让蒲千凝的脑袋嗡嗡作响。 “好了,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把药吃完,然后好好休息。”
厉明谦给她倒了水,拿了药。 像是父亲盯着生病的女儿般,看着她把事情做完才满意,“我先走了,你有什么不舒服的,立刻给我打电话,不许强撑!”
“好。”
厉明谦知道这‘交代’容易,可实践起来很难,有时候他也觉得自己的控制欲有些强。 然,面对这样一个特别的姑娘,他不看紧点,还真的怕被人抢跑了。 “我晚点给你打电话,晚上你想吃什么,给我微信,我给你带。”
“嗯。”
厉明谦还想说话,被蒲千凝强行推出了门,打发走了,他再不走,她真觉得自己多了一个‘妈’。 当然,厉明谦也并没有那么闲,在蒲千凝看不见的时候,一直用电话遥控着案件的调查。 一回到办公室,立刻让留守大本营的同事到会议室开会,“不好意思,早上有些事情耽搁了,我想利用几分钟的时间,梳理案子的最近进展。大家各抒己见,不用拘谨。”
“我调查了珊珊的朋友,据她闺蜜廖梓琪说,他们夫妻俩的感情表面上一直都很好,但有好几次,她都看见杨晋跟另外一个女生在一起。 但因为珊珊在怀孕,又后来又因为产生时造成了大车祸,她不想在这个时候调增珊珊的负担,便没有将此事告知她。”
“哦?廖梓琪知道那女孩的身份吗?请她到队里来,做一副拼图。”
“擦肩而过,估计难,而且她已经想不起来,当时遇见杨晋是什么时间,在什么地方了。”
廖梓琪提供的这条线索,调查起来颇有难度,但这世界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是真实存在的事,就不会调查不到,“调查杨晋的朋友和同事。”
“好的。”
“我觉得住在他们楼下那护士秦雪,也要重点查一查。”
米伊琳道,“我总觉得,她跟我们交流的时候,言辞闪烁。你们想,他们的工作本来就累,回到家以后就想休息,可住在楼上的人,三天两头吵架、砸东西,烦都烦死了,这事怎么可能会习惯?而且,更重要的是现在,珊珊死的时候,她并没有时间证人。”
厉明谦表示同意,“你们分头去调查杨晋和珊珊的朋友、同事,我亲自去找秦雪。”
刚下班的秦雪,一脸没好气的坐在医院的小会议室,“我之前就已经跟你的同事说的很清楚了,不知道还有什么能帮助你的?”
“我希望你把十一月三日的事情,再详细的说一遍。”
“那天早上,我8点多起床,然后去菜市场买了菜,然后就再也没有出过门。因为我晚上要值大夜班,所以吃了午餐之后我就睡觉了,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楼上有人砸东西的声音,因为这声音最近经常发生,我以为又是楼上的夫妻吵架,觉得很烦,所以带了耳塞继续睡觉,一直睡到8点,闹钟响了,我才起床找东西吃,就在我准备出门的时候,你的同事就来找我了。”
秦雪回答得很流畅。 “你刚才说,你觉得很烦,那你为什么不上楼去询问一二?”
“这有什么好问的?再说了,他们夫妻俩吵架,跟我这外人说的着吗?”
秦雪闷哼了一声,表情也变得不那么友善了,隐忍着不发好发作。 “你跟珊珊认识吗?”
“不熟。”
“怎么说?”
“有一次,她在小区里散步,忽然肚子疼,我正好路过,扶了她一把,然后她就知道我是护士后,问我要了微信。后来有通过一两次电话,多大数都是她身体不适,来问我应该吃什么药,毕竟是怀孕了,在这方面特别小心谨慎。”
“你有加她的微信,那你也注意到她最近的情绪不大对了?”
秦雪撇嘴,“就我看来,她怀孕前就不大正常,特别是她的心态,整个人就像蒙了一层灰,每日散发着负能量,跟她相处的时候特别难受。所以我尽可能的远离她。”
“既然如此,她三天两头跟丈夫吵架的时候,你怎么也不劝一劝?”
“这是他们夫妻俩的事,我做外人的不好管吧?”
转了一圈,回到最初的问题,秦雪依然是这样的说法。想来,她的处事风格就是如此,“那杨晋呢?你跟他的关系如何?”
“我没有跟他说过话,也不敢轻易跟他说话。”
“你是意思是珊珊对杨晋的约束比较大?”
“也可以这么说吧,但我是觉得他们的感情,是属于那种表面上风平浪静,被地里暗流汹涌的那种类型。如果没有遇到什么大问题,他们或许能一直能保持下去,可惜……”秦雪摇了摇头,“这也不能怪他们吧,就我见过的,很多夫妻都是这样的。”
“没想到你年纪不大,看得倒挺透彻的。”
秦雪耸了耸肩,“也许是因为我工作环境造成的缘故吧。”
“依你之见,杨晋有没有可能在外面还有一个家?”
“这点我不是很清楚。不过,有也不奇怪。”
秦雪的耐心已经到达了极限。 “今天打扰了。”
厉明谦起身离开,随后找到了与秦雪同科室的同事,了解秦雪的为人。 “我们一直都觉得秦雪这个人挺难相处的。别看她表面笑嘻嘻的,好像很好说话的样子,可是她的心思特别重,整天就喜欢坐在那里琢磨别人在想什么。”
另外一个同事附议,“对,我觉得秦雪这个人,好像很不喜欢跟人沟通。”
“什么意思?”
“那在医院里,谁跟她的感情比较好,又或者说经常看到她们走在一块。”
厉明谦感觉她们有难言之隐,“有什么问题吗?”
“她喜欢独来独往,下了班约她一起去吃饭唱歌,她也不去。而且我经常看到她对着墙壁或者镜子说话,像人格分裂似的,自己问问题,又自己回答自己。看到有人来就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保持着微笑。”
厉明谦一顿,“你可以确定吗?”
“最好还是要去问精神科的医生。”
没有真凭实据,秦雪同事也不好下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