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还是演变成这一幕了吗？
段木随手扯掉上半身焦黑破碎的衣服，目光看向硝烟当中的山本总队长。
此时的他，看上去要多狼狈有多狼狈，浑身焦黑、一条手臂更是化作木炭一般，甚至连其体内灵压都为了压制自己那不分敌我的火炎而消耗殆尽。
虽然不知道他和平子真子是什么时候商讨好的，但他们的计划可以说是很完美了，只是他们将蓝染的镜花水月想的过于可怕了。
不，严格来说……
无论是山本总队长，还是平子真子都不认为蓝染敢硬抗山本总队长当下状态，倾尽全力的一击，所以下意识就认为出现在屏障边缘的蓝染才是真正的蓝染。
但实际上，蓝染一直都被山本总队长的火炎困在原地，他从始至终只运用了两次镜花水月，一次是阻碍自己的声音传入平子真子两人耳中，一次则是在屏障边缘形成幻象。
也就是说，山本总队长如果没有立即调转攻击，也许现在战斗已然落幕。
“怎…怎么可能……”
看着身受重创的山本总队长，护庭十三番队众人脸上都不由露出难以置信之色。
山本总队长败了？
哪怕这一幕就发生在众人眼前，依旧让他们难以相信，甚至更加倾向于这是蓝染以镜花水月创造出的幻觉。
但无论是地面上那因结界破碎而倒了一地的众人，还是远处浑身焦黑砸落在地的平子真子，都让他们隐隐意识到……眼前一幕很可能是真实的，而不是幻觉。
“山本元柳斋。”
话语声中，蓝染缓缓从虚空落下，一点点向着山本总队长接近：“对你，我不会说‘饶你一命’，对等同于尸魂界历史……”
“喂，你这是准备发表落幕词吗？”
不过，他的话并没有说完，便被突然插入的声音所打断：“还是说，伱认为我对你没有任何的威胁可言？”
蓝染缓缓转身，看向远处天空赤膊着上身的段木，微微一笑：“你的观察结束了吗？”
段木闻言一笑：“勉强。”
“那有把握了吗？”
“也是勉强。”
蓝染点了点头，没有继续再问，而是仔细观察着段木。
先前在焱热地狱内，段木虽然一直呆在角落当中，抵御着火炎，但在那紫色的超灵压壁内，却隐隐极为诡异的气息传出，但当脱离防护结界后，那气息又突然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蓝染可以确定，段木在防护结界中一定是做了什么。
“说实话。”
段木微微一笑：“虽然是第三次与你战斗了，但我还是完全没有把握能够战胜你，而刚刚……我观察到的情况，更是让我明白了一点。”
“哦？”
“现在的我杀不死你！”
蓝染轻笑一声，笑声中虽然没有讥讽之意，但却给人一种‘你在说废话’的感觉。
“如果你是想要以这种方式拖延时间的话，我劝你还是放弃吧。”
蓝染迈步向前，周身那层乳白色的实质灵压彻底恢复，再次将其包裹了起来：
“作为我的成神之战，你们的表现已经足够出色，接下来……嗯？”
蓝染话语声突然一顿，转头看向远方，眼中闪过一抹异色：“这就是她们跟随你的原因吗？”
段木沿着他的目光看去，微微摇了摇头：
“她们是我的朋友，而不是部下，根本没有所谓的追随一说。”
放眼望去，远方天空已经完全被漆黑的灵压所笼罩，一眼看去，宛若黑云压境一般。
一种让人从心底感到压抑与恐惧的气息，转瞬间，便弥漫在整个空座町当中，甚至让太阳的光线都变得有些晦暗。
漆黑的羽毛从天而降，但在落下时却诡异消散，形成阵阵漆黑的雾气。
“这还真是让人意外。”
黑雾范围内，史塔克看着周身环境的转变，重重的叹了口气：“总觉得我有种被淘汰的感觉啊。”
乌尔奇奥拉如此，眼前的缇鲁蒂也是如此。
二段归刃难道是一件很普遍的事情吗？
嗡~
就在这时，虚空震颤，无尽黑气聚拢形成一个漆黑的实体灵压球，而在灵压球之内，一道紫色火焰蓦然散出，这紫色火焰忽明忽暗，看起来极不起眼，好似随时可以熄灭一般。
但这一丝火焰内却透露出一种极为恐怖的气息，而周围的漆黑雾气，也尽皆向着那火焰内涌去。
当雾气散尽，史塔克才发现……
那紫色的火焰，并不是真正的火炎，而是烙印在眉心处的面纹。
此时的缇鲁蒂模样大变，原本的裤袜变成了类似紧身裤一般的骨甲，纤细的腰部没有丝毫遮掩，透露出一种别致的美感。
而在其背后则是存在着一对比她人还要高的双翼，原本的紫色波浪发辫，变成了犹如紫色瀑布般的过膝长发，脸上变化并不大，只是原本的泪珠面纹变成了眉心的紫色火焰型面纹，整个人透露出一种危险而又暴戾的气息。
虽然缇鲁蒂的二段归刃与皮卡罗完全不同，但有一点却极为相似，两人身上都有紫色如树枝状的纹路遍布全身。
就在这时，缇鲁蒂猛地抬头望天，口中传出一声长啸，这啸声中并不刺耳，但在场绝大多数人都感觉到灵魂上传来一种莫名的震颤感。
“还真是可怕啊~”
京乐春水看着仰天长啸的缇鲁蒂，开口问道：“这种情况在虚圈难道很常见吗？”
“不。”
一个声音回答道：“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嗯，从蓝染大人的反应来看，他显然对于眼下情况也有些意外。”
“是吗？”
京乐春水转过头，看向对面市丸银笑道：“那还真是让人感到庆幸啊。”
“庆幸？”
市丸银微微摇了摇头：“这可不是什么能够庆幸的情况，不如说……蓝染大人见到这一幕后，你们的处境会变得越加危险。”
“要知道在蓝染大人看来，破面早就已经达到了极限，无论用什么方法，它们都不会进一步的提升，然而……”
市丸银抬头看着空中蓝染，脸上露出一抹怪异的笑容：“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却被他人做到了，你觉得他会有什么想法？”
所谓的十刃……
听着也许给人一种很厉害的感觉，但实际上却是一群已经被抛弃，却全然不知的可怜虫罢了。
这场战斗结束，就算是他们没有死亡，也会被蓝染进行清理，因为在蓝染大人看来，这群家伙已经不足以继续跟随自己。
但眼下缇鲁蒂所展现出来的能力，却会让蓝染大人再一次对破面提起兴趣。
或者说……
他会研究这些破面，试着从他们身上找到答案。
念及此处，市丸银忍不住看了眼空中段木，他实在是不明白段木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要知道蓝染大人哪怕是利用崩玉也无法再让十刃更进一步。
“有这么夸张吗？”
问话的并不是京乐春水，而是他身旁曾经的副队长莉莎，她皱了皱眉头：“先前那个叫乌尔奇奥拉的家伙，不是同样进行了二段归刃吗？”
“在你看来，那是二段归刃吗？”
市丸银微微摇了摇头：“破面的刀剑解放，之所以被称为归刃，完全是因为刀剑解放后破面将会变回原来的姿态，也就说这并不是增强，而是一种解封。”
“乌尔奇奥拉的二段归刃虽然让人惊讶，但并没有超出这一范围，严格的来说他的一段归刃并没有完全变回原来的姿态，而二段归刃才是他做为虚的真实面貌。虽然他没有表现出来过，但蓝染大人对于他拥有这种能力并不意外。”
“但……”
市丸银顿了一下，看向空中缇鲁蒂：“她现在所表现出来的姿态，却是一种生命层次上的变化，可以说平常状态下的她与二段归刃后的她，完全处于两个生命层次，她的情况就好比如蓝染大人融合崩玉一般，这是一种进化！”
一种只能通过融合崩玉，最终才有可能做到的进化！
“你还真是给我带来了很大的惊喜呢。”
蓝染目光无比仔细的观摩着缇鲁蒂此时的形态，尤其是其身上那紫色纹路。
市丸银说的没错，缇鲁蒂此时所展现出来的姿态，确实是一种生命层次上的进化。
也确实让蓝染感到了震撼。
但并不是市丸银所想的……自己做不到的事情，被他人做到这种理由。
因为，他如果想的话，同样也能够让十刃进化到眼下形态。
甚至于……
缇鲁蒂眼下所展露的一切，与他的推演结果相差并不大。
崩玉十刃！！
顾名思义，就是让已经无法继续进化的十刃与崩玉进行融合，从而让他们突破现有的实力层次。
关于这一点，蓝染曾经也有想过尝试，虽然完全的崩玉极难创造，但曾经自己所制造而出的半成品崩玉想要再做出来却不难，只是需要耗费大量时间与精力，实在是得不偿失。
而且正如市丸银所说，破面在他看来已经是一种失败的产物，自然也没兴趣继续在他们身上投入精力。
但现在却不一样了。
因为蓝染可以确信，缇鲁蒂身上并不存在崩玉的气息，哪怕是一丝都没有。
体表纹路的缘故吗？
蓝染看着缇鲁蒂身上那宛若密集树枝状的纹路，突然觉得莫名的有些眼熟。
“？？？”
段木看着气息无比恐怖的缇鲁蒂，脸上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心中却是无比的迷茫。
因为……
缇鲁蒂的二段归刃，他曾经也‘有幸’瞥到过一眼，形态上虽然没有变化，但绝对没有眼下这么恐怖，而且……
那紫色纹路是什么鬼？
缇鲁蒂以前二段归刃时，身体上也没有那些纹路啊。
段木突然发现，自己对于自己改造的破面，完全不了解，他一直都觉得……缇鲁蒂能够用二段归刃打败诺伊特拉，已经是一件很厉害的事情了。
至于皮卡罗用二段归刃打败拜勒岗这点，段木其实并不是特别惊讶，皮卡罗毕竟是曾经被蓝染认同的第2十刃，这样的他在获得二段归刃的能力后，濒死战胜同序列的拜勒岗也不是那么无法理解。
但眼下的一幕，他就完全无法理解了。
面前的缇鲁蒂，甚至让他都感觉到了威胁，这让段木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一段……缇鲁蒂是某个虚王的后代，然后恰巧被自己灵纹激活了血脉之类的狗血桥段。
不过，段木无比确信，虚不讲究血脉……
而且……
那纹路虽然是灵虚纹，但以这种树枝状的形态浮于体表，却让段木想起了记忆中的一种力量。
灭却师的血装！
缇鲁蒂眼下体表的纹路与段木记忆中的血装很像，但本质上却又有着极大的差别。
“很奇妙。”
此时的蓝染，完全没有理会段木，也没有再去击杀山本总队长，而是饶有兴趣的看着缇鲁蒂，仿佛是在期待她的表现。
而就在这时，又是一阵恐怖的气息传来。
段木与蓝染同时转头看去，映入眼帘的赫然是妮露所在。
此时的妮露，其姿态与一段归刃大概一致，依旧是一头手持长枪的半人羊，但那长枪却是燃烧着紫色的火炎，而头上则是多了宛若恶魔般的四角，胸口、手肘、肩膀被白色绒毛所覆盖，洁白的腰腹则是有着紫色的纹路。
但与缇鲁蒂不同，妮露身上并没有那树枝状的灵虚纹。
这一幕，让蓝染微微摇了摇头。
段木眉头也是一皱，心中暗自嘀咕道：“难道缇鲁蒂真是什么虚王的后代？”
与两人的不同，缇鲁蒂看了妮露一眼后，并没有感到意外。
因为二段归刃后，体表的紫色纹路并不是立即出现，而是经过漫长的时间后才会逐渐浮现在体表之上。
自己大概是被改造后半年，体表才出现紫色灵虚纹；而皮卡罗这一过程则是用了八个多月。
只有当紫色纹路出现时，二段归刃那种生命层次上的进化，才算是真真正正的被发挥了出来，让接受段木改造的破面能够进一步成长。
之所以会这样……
按照缇鲁蒂的猜测，应该是将段木那与灵虚纹融合在一起的血肉，彻底消化的过程。
并不是单纯吞噬血肉就行，而是血肉与灵虚纹结合，才让融入了血肉的灵虚纹出现了如此变化。
所以无论是单独的灵虚纹，还是单独的血肉，都无法带来这种生命层次上的进化。
灵虚纹是以段木的灵力为根本创造，只有段木一人能够使用，缇鲁蒂只能凭借与段木的联系来铭刻虚纹。
可以说，灵虚纹代表段木的灵压，而血肉则代表段木的体魄，两者缺一不可。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