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张锋震惊地看着眼前方正的脸。
这张脸白的得渗人，青色的血管在他脸上缓缓爬动着，一双本应有神的眼睛此刻却变得黯然，更是布满了细密的血丝，看上去很是骇人。
更糟糕的是方正的身体。
他这哪里是一两天没吃饭的样子？分明是饿了十来天吧！
颧骨处都凹陷下去了！
“老方，你不会感染了......”尽管张锋十分不愿意，但是以当前的情形分析，似乎只有这种可能。
“你在胡说什么？”方正不满道，无奈地耸了耸肩，“我是快不行了，但是没到成丧尸的地步。我要是变成丧尸，我第一个咬的就是你！”
“那你这是......不行，我带你去找医生！”
“幸存者里就留了一个临时外科医生，你能指望他看这种？别为难人家了。”
“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明明之前还好好的。”张锋只觉得心一抽，自己的好兄弟如今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自己却丝毫没有察觉。
“谁说之前好的？”方正翻了翻白眼，和张锋拌嘴让他恢复了些许活力，“我只是没告诉你们罢了。”
他说着，脱下自己的战术手套，露出一双骨瘦如柴的双手，青筋一个个趴在枯瘦的皮肤上。
“为什么会这样？”张锋一点都不觉得这好玩，眉头紧皱地检查方正的身体。
“喂喂喂，你能不能别到处乱摸？我以后还想娶老婆呢！”
“就你这样还娶老婆，你别死就差不多了。”张锋停下手中的动作，“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还没发现吗？原因就是我给你的那块魔晶。”
“魔晶？”张锋从衣服兜里拿出一块通体乌黑的晶体，外表看上去和普通的石头并无差别。
他至今没察觉到这块不起眼的“石头”有什么作用。
“接触过这块魔晶的只有三个人，我，你和张智。”方正淡淡解释道。
张锋一怔，顿时恍然大悟。
张智和他自己现在都活蹦乱跳的，唯独方正接触后变成了这个样子。
“难不成这东西具有辐射？”张锋联想到了核辐射。
“不知道，但是如果有辐射的话其他人应该都有问题。我观察了这么多天，最终结论就是只有直接接触的人会有影响，其他人不会。”
“但是你......”
方正微笑着拍了拍张锋的肩膀，尽管他看起来很虚弱很疲惫，但他不希望自己的兄弟难过。
“放心好了。至少我现在还是没问题的，虽然看上去不那么好。”
“而且事实证明，你和我完全不一样。接触了魔晶之后，你每天只吃一顿饭，但是就好像吃了三顿饭一样，体力仍然充沛。”
方正一边说着，一边捏了捏张锋的身上的肌肉。
张锋这才发现自己身体的不同。
去楼下找药的时候，他因为地震的缘故受了一些轻伤。
可是现在只是过去了短短的一会时间，疼痛感就已经不那么强烈了，伤口愈合的速度也快的惊人。
他看着手里的魔晶，陷入了沉思。
张智那张吊儿郎当，一副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的模样，再次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这个神秘的家伙，到底都知道些什么？
他又在计划什么呢？
“疯子，你要知道一件事，张智那家伙把这个东西给我们肯定是有道理的。你仔细想想，以这家伙的做事风格，他肯定在计划着什么。比如说，解决丧尸潮。”方正淡淡地说道。
“你是说，他觉得需要足够多和他一样的人？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问我，我问谁？除非张智跑到医院，你当面问他，但是这可能吗？这家伙为了逃跑，索性把附近的丧尸全砍了，他要是能回来，我请你喝一个月的二锅头都没问题。”
“你少来，就你这身体还喝二锅头，小心别喝死你！”
张锋还想说些什么，忽然发现一个盲点。
“等等，你说张智把魔晶交给了你。可是你为什么又要把魔晶给我？”张锋「(°ヘ°)地说道。
“啊，这个嘛......”方正(-w-；)地抓了抓头发，尴尬地说道，“这不是看你跟他认识，干脆一起做个实验咯。”
“好你个方正！”张锋气得勒住方正的脖子，和他打闹起来，“有你这么坑兄弟的吗？”
“兄弟不就是，有福我享，有难你当吗？松手松手，快不行了！”
方正挣扎一会，就举起了白旗。
两个大男人气喘吁吁地躺在地上。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很简单，今天晚上我会组织一次突袭，而你要活着冲出去。”
“突袭？我们的弹药够吗？载具也不够......”
“所以得有人留下来。”方正淡淡道。
张锋一愣，立即从地面上坐起来，严肃地看向方正。
“方正，你是一名军人！”
“我知道啊。”方正坐起来，他也很无奈，“可是只有你活着，才能救下更多人！”
“你这是强词夺理！所有人的生命都是平等的，我们不能放弃他们，我不会这么做！”
“那其他人呢？那些或许因为你可以活下去的，千千万万的人，就因为这几十个人，活该死去吗？”方正同样严肃地看向张锋。
在他看来，连人类武器都无法对付的天灾，现在好不容易看到了一点希望，那就绝对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这就是经典的电车难题。
牺牲小部分人，去拯救其他更多的人。
但在张锋看来，这是绝对不行的。
杀人的应当是法律，他们没有权利剥夺任何无辜之人的生命。
在他看来，这里的幸存者，和其他幸存者的生命一样重，一样无辜。
而方正则认为，应该牺牲小部分人，让更多的人能够活下来。
......
“系统，守序中立和守序善良有什么不一样？”
【一个守序善良的人会因为一个守序中立的人偏爱文字而不是精神而受到冒犯，就像他们蔑视中立善良的人坚持精神更重要一样。】
【守序中立阵营相信，秩序与组织是非常重要的力量平衡来源，绝对的秩序比什么道德良知、善恶对错都更加重要，相信秩序的建立与完善可以让一切稳定或者更好。】
【守序善良的阵营希望法律保护弱者，惩罚恶人，而守序中立阵营只对维护或扩大法律感兴趣，以涵盖社会中所有可预见的问题，而没有同情心或道德判断。】
【换而言之，守序中立只希望维护秩序的稳定性，但不会考虑维护时所带来的代价。】
“真复杂。”
【简单来说，如果杀一人以利天下，宿主你会选择杀死这个人，挽救千万人的性命呢；还是救下这一个人，但是让更多的人死去？】
“电车难题呗。”张智了然。
“这还不简单？换做是我，要么全杀了，都去死。要么......”
“把这一切的源头解决掉，不管是一个人也好，一万人也罢，谁想害他们，我就把这家伙找出来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