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手工工坊一看,原来是以加工皮革为主的地儿,只要将设计图上传好,放入材料就能得到一个精美的小包或是皮带之类的,正合她意。
仓库里有少量鳄鱼皮,她试着做了一条皮带,还镶嵌了一大两小三颗紫晶石,看上去贵气十足,独特的纹理还给皮带增加一股傲人的霸气。
“姑娘。”
还没来得及欣赏,玉暖便前来敲了敲她的门。
“何事?”
“皇太后传召,让您过去一趟。”
永寿殿
香炉里的熏香寥寥,被微风吸入了窗缝,带来了微微暗香的傍晚。
当年的姚贵妃母凭子贵,摇身一变成为了漠北太后。
她盛装坐在殿中,被四五名宫女伺候着,仪态优雅地喝着热茶。
以往墨澈不受宠时,她身上的衣裳和首饰朴素淡雅。
此时,身上的衣服全都以金缎织成,上面的花纹图腾巧夺天工,头戴凤冠,发间点缀的珠钗步摇全以黄金和碧金石制作,价值连城。
可她身上最显眼的,要数胸前项链那一颗接近鸡蛋大小的碧金石。
那是上任皇后寿宴结束时,墨澈特地赠予她的。
彼时还是皇后掌权,她得了大礼也只能收藏在暗格之中,偶尔取出欣赏。
如今当了这后宫里最高权力的人,自然有了炫耀的本事。
没了威胁,周遭的人都是阿谀奉承的,儿子还孝顺,姚氏终究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本想着墨澈刚收复漠北,政事繁忙,她故意不催促婚事。
可现在宫里都传开了,皇上从皓月国带来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还声称要将她封为皇后,得知这一消息的姚氏嗅到一丝不寻常的意味,连忙将人传召过来。
“江姑娘,到————”
殿外传来通报的声音。
姚贵妃让人撤下,正襟危坐,等着会一会这名女子到底何方神圣。
只见一名少女缓缓而至。
江月儿特意换上了墨澈准备的漠北宫服,还让玉暖给自己盘了个漠北女子的发髻,发间只点缀一支银簪。
双耳耳垂上则是戴着一对红珊瑚耳坠,小巧精致,走起路来摇曳生姿。
“小女子江月儿参见太后,太后千岁。”
她学着漠北的行礼方式,给太后委下身子。
姚太后视线模糊,只依稀见着一个窈窕的人影。
身段倒是不错。
“抬起头来。”
不知为何,这名字总给她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好似...在哪儿听过?
江月儿微笑着抬起头,朝她甜甜一笑。
“太后,这是一点心意,还望不要介意。”
她让玉暖和红枝呈上手里的东西。
“这是一根五百年人参,可补气养血,凝神泄火之功用,望太后笑纳。”
“五百年人参?”
听到后,姚太后眼睛微眯。
还记得,那年寿辰后,萧皇后对那宴席上的百年人参念念不忘,还派出不少人前去搜寻,到死了还是一无所获。
没想到,人参倒是自己跑来了。
“还有这,小女子记得太后喜吃蛋糕,特意给太后做了一款,就来迟了,还望太后恕罪。”
江月儿打开食盒盖子,一股奶油芳香立马飘散到空气中。
“这是?”
闻到熟悉的味道,姚太后再也坐不住了,下意识地站了起来。
蛋糕?
她记起来了!
“你是寿宴那天的小厨娘?”
女子姓江,还有百年人参和蛋糕为她勾起回忆,想忘记都难。
她记得,那天她还为墨澈有了关注的人,还暗暗高兴。
“正是。
姚太后心思细腻,上次见面两人虽无交集,可因为墨澈的份上,江月儿还特意留意了她。
十年河东,如今的姚太后焕然一新,自带雍容沉稳的气场,看得人心头一颤。
果真是故人。
姚太后面露微笑,朝她招手,“来,孩子,让哀家好好看看你。”
记忆中的小姑娘身形娇小,不似现在那般亮眼,许是她年纪大不中用,思绪混乱了。
江月儿遵命来到姚太后跟前,姚太后亲切地将她拉到自己的身侧落座。
“这般样貌,怪不得澈儿为你魂不守舍,还亲自到皓月国接人了。”
她是后宫三千里的一员,何尝不知男人的心思。
可江月儿确实长得极美,有江南姑娘的温婉,也有北方姑娘的大气,两种气质相互交织,形成了一个特立独行,亮眼明艳的她。
“谁说儿臣是到皓月国接她了?”
一阵爽朗的男声传来。
“参见皇上...”
宫外,一路上的宫女全部跪下。
身着玄色衣裳的高大男人朝殿内走来。
“母后,儿臣向您请安。”八壹中文網
墨澈的视线随意扫过江月儿,才定在姚太后身上,朝她恭敬行礼。
“你呀,成天忙得不见人影,若不是江姑娘在,恐怕也不来探望母后了吧?”
姚太后嘴里虽埋怨,可眼里的赞赏毫不掩饰,望向墨澈的视线满是慈爱。
“母后恕罪,新帝登基事务繁忙,您也知道的,儿臣这不是来给您赔罪?”
墨澈让人呈上礼物,亲密地坐在姚太后身侧。
“既然如此繁忙,为何还能抽出时间到皓月国去?”
姚太后挑起柳眉,漫不经心问道。
她的面容温和,仿佛问的只是寻常问题。
“皓月国有朕的暗线,收到情报,夜帝有所行动,想要在漠北背后使小动作,扰乱边境。朕此行,只是为了检视兵力罢了。”
“至于江姑娘,是受了小人诬告,朕看不过眼便将她带回来,仅此而已。”
一旁的霍骁低头立着,听着主子脸不红气不喘地回答后,努力压住嘴角。
这倒是没说错,可这事儿主子只是吩咐几句,便交给他全权处理了。
其余时间...墨澈像是不要命一样赶路,生怕自己的小心肝被夜千殇虐待了。
要不也不会到达如此迅速。
“原来如此,哀家还以为皇上要美人不要江山了。”
姚太后点点头。
不知为何,江月儿总觉得她话里有话,望向她的眼神里也不似以往那样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