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是照常的升旗仪式,具体说了校服的问题,考完试会严加要求,结束后林肆消失了三节课。
周鹤岐替兄弟着想,就把他的书找个箱子搬自己那了,也没有老师会注意到他这个逃课的人。
最后一节是荣景南的课,他信息催命似的发,中间还时不时打电话call他,让他快点回来。
上课铃响,人也没有踪影。
荣景南进教室,只往讲台看一眼,上面放着本数学书和一支笔,就神色自若地拿起课本,突然想起什么交代道:“我看今天还有四五个没穿校服的,考试过去后都记得把校服穿上。”
底下小声抱怨。
他捡起一根粉笔:“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枪打出头鸟,知道吧。”
周鹤岐却松口气,偷摸摸发信息——
[你别来了,不要打扰老班讲课,切记!]
话刚落,一抬头就看见插兜浪回来的林肆,他整个人都机灵了。
教室门没关,荣景南正在黑板上写公式,他刚往门口一站,所有人都震惊加惊悚地看着他,周鹤岐头皮发麻,伸出一根手指在嘴上比了个嘘,疯狂对他摇头。
他双眼微眯,转眼时就触及斜后面的简渝欢。
她刚刚就看到周鹤岐在费劲的比划,就差直接站起来告诉他不要进来了,抬眼猝不及防对上林肆的视线,未做多想伸出食指放在嘴前。
荣景南此时转身,装没注意到教室里的变化,继续若无其事地讲课。
然后林肆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放在卫衣口袋里的手掏出来,抬脚,轻飘飘坐到讲台旁边,打开了数学书。
全班震惊。
周鹤岐都想给他跪了,他理解的是这个意思吗!!
上一个在荣景南上课时打断他的人怎么样了?所有人都记得那是荣景南第一次黑脸,声线极低,中气十足:“滚出去!”
从来笑眯眯的人突然发火谁都害怕,那人脸色霎白,夹着尾巴出去了,后来的一周他都站后面听课。
体罚学生?
像荣景南这种每年都育出好几个c9的人,连校长都要给他几分薄面,家长都拼命把孩子往他班里送,别说区区罚站,估计上棍棒也没人敢说一句。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荣景南要发火时,他却直接对林肆视而不见。而林肆还抬眼往讲桌上瞄了一眼,对着页码翻到那一页,就手托腮歪头状似听起课来。
教室内鸦默雀静。
林肆进门时无声无息,的确没有打断他讲课。
他们悟了。
林肆第一次这么老老实实坐了一节课,没有墙给他倚,二郎腿不能翘,大长腿无处安放,憋屈地缩着,每次不小心发出声音都会收获一批视线。
这种感觉真是,太他妈操蛋。
荣景南还有一个极好极好的习惯,就是从不拖堂,只要下课不管讲没讲完直接走人,哪怕下节课从头讲起。
但他时间规划的很好,每隔一段时间都会看表,几乎没有讲不完的情况。
所以在下课铃响起的刹那,周鹤岐就直接站起身往讲台边冲去:“阿肆,不得不说一句,你好牛逼。”
他满脸不耐:“滚。”
第一排坐着两个女生,整节课都在时不时盯着他看,耳朵红得都快熟了。
周鹤岐把他拉起来:“这是咱俩第一次同班啊,该庆祝庆祝,我们去吃个***。”
林肆本来比他们大一届,本来中招考试都考了,接着他奶奶病逝以后,又发生一些事,他就辍学了,后来是被硬生生塞到学校来的。
他把手里的笔随手一扔:“你自己去吃。”
“?”他反应半秒。
路上,周鹤岐问他怎么转班了,他呵呵道:“我也是刚知道。”
文清丽的解释只说这个班氛围好,顺便让他有空去看看高一的妹妹。
他权当大风刮过。
四眼如风一般冲过来勾住林肆脖颈:“阿肆!你走了我好苦,你为什么要抛弃我啊?!”
周鹤歧:“还用问?当然是为了来陪我啊。”
四眼:“我不信,阿肆你告诉我是不是?你真的是为了他吗?嘤嘤嘤~我哪里对你不好?”
林肆眯眯眼,“我数到三。”
“三。”
“靠!”四眼连忙躲开林肆踢来的脚:“你果然不爱了。”
中午吃过饭,林肆懒得再出去,硬是让周鹤岐替他坐讲台边,本来他不愿意的,但转眼望见简渝欢转瞬改变态度。
“行吧。”他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像我这种为了兄弟两肋插刀的人,你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林肆勾着自己的笔往第三排而去。
周鹤岐同桌老实不爱说话,林肆说麻烦过过的时候,他正眼都没敢看他,就立马站起来了。
他迈着大长腿跨过去,倚墙的姿势十分娴熟,和周鹤岐的动作同工异曲。
只是这样就会很轻易看到简渝欢。
“……”他抬眼望向讲台,看到两肋插刀的那位看好戏的笑。
呵…
这简渝欢还挺厉害,这么快就把他兄弟策反了,如果不是不可能,他都要怀疑文清丽也是间谍呢。
学霸的追人技巧果然和那些写情书的不一样,看看,人家有高级策略,农村包围城市加曲线救国。
“喂。”这是他转班后同她的第一句话,和要糖时一模一样。
她抬眼,眼尾狭长自然上挑,侧着头时懒洋洋的,看人时又有些清冷。
他吊儿郎当的,声调缓慢而慵:“给个糖呗。”
简渝欢含着糖停住。
秋雨棉捂着嘴不让自己尖叫出声,眼睛发亮,一副磕到cp的兴奋感。
然后她把嘴里的糖拿出,纤纤玉指微屈下点,微笑唇挑起十分性感:“你脚底下有。”
他垂头,果见脚底下半盒真知棒。
“……”
我都跑过来给你开门了,你怎么非要爬那个窗户?